正文

"斯巴達人是誰?"(4)

波斯戰(zhàn)火 作者:(英)湯姆·霍蘭


在一首斯巴達人的戰(zhàn)歌中唱道:"團結一致,保持方隊,絕不放棄,永不言退。"言論號召在每個階層中以重甲步兵為目標進行軍事訓練。畢竟,如果不能完全信任隊列中自己身邊的農(nóng)民戰(zhàn)友,那些最為純種的赫拉克里德人在戰(zhàn)場上的命運是無法想象的。進一步假設,如果農(nóng)民們自身不能繼續(xù)負擔制作盾牌的昂貴費用,斯巴達自己的命運又將如何呢?一片廢墟--盡管殘酷但這簡直是一定的,因為梅西尼亞對它懷有刻骨仇恨。雖然斯巴達人依靠下層階級發(fā)家致富,但是他們在獲得成功的同時,突然之間發(fā)現(xiàn)自己所建立的一切時刻面臨著滅頂之災。到公元前七世紀中葉為止,有關公民團結的觀念不再僅是那些邋遢農(nóng)民們一廂情愿的渴望了。甚至對赫拉克里德來說,它也成為生死攸關的大事。

恐慌導致了特殊的解決辦法。拉克第蒙開始改革。對未來感到絕望的斯巴達人被迫忘掉那些由來已久的階級差異,轉(zhuǎn)而服從一項恢宏但難以接受的社會整合試驗。但是怎么會,準確地說--受到何人的煽動?斯巴達人曾經(jīng)狂熱地沉迷于古代英雄令人難忘的各種傳說,他們不是那種受到某種無名的社會力量影響便為自己樹立新秩序的人。顯然這只可能是某個傳說中的圣賢的作為。過了很久,一個名字"呂庫古"(Lycurgus)開始浮現(xiàn)出來。在斯巴達建立"好政府"之后僅僅過了大約一個世紀,這個神秘人物就已經(jīng)被當做這項功績的建立者明確地受到人民的贊頌。一般說來,人們認為他是一名赫拉克里德顯貴,斯巴達王的叔父,脾氣非常嚴苛,"氣節(jié)高尚而且公正"。這就是所有他的傳記作家們所公認的全部行狀了。甚至是那些神諭者都承認難以弄清呂庫古究竟"是人還是神"--盡管如此,總而言之,他們大多傾向于認為他是一名圣賢的超人。斯巴達人接受了這個看法,修建了一座神廟用于紀念這位偉人,而委托于他的改革事業(yè)很快也被定格于遙遠不明的年代中,如同所謂的"赫拉克里德家系"一樣,人們也為他假造了一部古老神圣的族譜。掌握了過去也就掌握了未來:一個國家剛剛為自己嘗試著動過一場好像外科手術一樣的改革,立刻就將它視為自己傳統(tǒng)的最關鍵部分。隨后人們提出,呂庫古"看到自己所立之法擁有的美與崇高,深受感動,并心滿意足,如今這工作已完成并貫徹實行,他希望使之永世不朽,堅定不移--或至少在人類所能預見的時代中能夠如此"。斯巴達人為了尊重他,或者很可能也是為了虛構他,完全實現(xiàn)了他的夢想。他們是歷史上第一個發(fā)現(xiàn),鞏固革命最好的方式就是將它變成一個神話的民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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