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他今年十五歲。”
我站在原地,怔怔地目送著阿爾文·利馬爾多走遠。那時我就該明白這件事不會有什么好結果,應該叫他回來。可是,我只是關上門,回到辦公桌旁。一想到他離開前對我說的那句話,我又沖動地走向陽臺,打開陽臺的門,試圖從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找到阿爾文·利馬爾多的身影,可是他已然無影無蹤,懊惱的我只得搖頭作罷。
我將那張現金支票收在文件柜中,周一銀行開門后,我會將支票存進銀行的保管箱里,直到某一天我找到托尼·加恩,交給他支票,可是,他真的只有十五歲嗎?
正午時分,我離開辦公室去停車場取車,這是一輛老式的大眾車,銹跡斑斑。如果你想買一輛車去飆車,絕對不會選擇這種車,但對于一個私家偵探而言,這也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有時我的工作只是整理雜亂無章的文件,做做背景調查和跟蹤,或是為一些律師準備案例資料?,F在,我的辦公室在我以前工作過的加州信實保險公司大樓里,我偶爾會為他們做一些調查,而作為回報,這家公司也提供了一套帶有陽臺和兩個房間的辦公室,讓我得以繼續(xù)我的偵探工作。
路過郵局時我寄了一封信,然后去銀行將阿爾文·利馬爾多給我的四百美元存入了我的支票賬戶。
四個工作日后,我在周四收到了銀行的信函,通知支票已被退票,銀行記錄顯示,阿爾文·利馬爾多的賬戶已經注銷。為了證明這一點,銀行在支票上加蓋了紫色的印戳。
怎么會這樣呢?
我的賬戶被借記了四百美元,另外還收了三美元的手續(xù)費,這顯然是在提醒我以后不要再和那些欠債不還的人打交道了。我拿起電話,按支票上所寫的號碼打給阿爾文·利馬爾多,電話沒有接通。我本該精明一些,在把支票問題解決好之前,暫且放下尋找托尼·加恩的事,。但我如何才能換回一張有效的支票,又如何處理那銀行里存著的兩萬五千美元呢?現在,要交給托尼·加恩的支票已存進我的銀行保管箱,除非我拿到部分酬勞,否則這項委托對我而言沒有任何完成的必要,我也不會再繼續(xù)尋找托尼·加恩,給他支票。理論上,我可以給阿爾文·利馬爾多寄封信,不過我擔心寄出的信又像支票一樣退回。那時我又該怎么辦?一番胡思亂想之后,我還是決定開車去洛杉磯找阿爾文。動作越快,機會越大,是我在調查過程中發(fā)現的一個真理。
我在一本洛杉磯街道地圖中查找著他的地址。在地圖上,他留的地址不像是在一個街區(qū)里。我看了看表,十點一刻。開到洛杉磯要一個半小時,然后可能要用一個小時才能到他家,找到他,換回一張支票,匆匆忙忙吃一頓午飯,然后再用上一個半小時開回圣特雷薩。這樣我大概能夠在三點半至四點間回到辦公室。時間也不緊張。這樣做雖然很麻煩,但很有必要。所以我決定,最好還是不要再發(fā)牢騷,而是立刻動身前往洛杉磯。
十點半時,我已啟動汽車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