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他的幽默中笑了笑,心卻一陣刺痛,面具?申永明呢,他又戴著幾個面具?我一直被他的面具蒙騙,一直以為自己生活在幸福之中,當那層窗紗被不經(jīng)意之間捅破,我如此猝不及防,如此措手不及。
楊子超把我送到后,便離去了,我獨自上樓,感覺頭重腳輕。回到家里,面對著這個處處有申永明氣息的房間,更是讓我悲從中來,我伏在床上,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場。
哭過之后感覺好受多了,混沌的腦子慢慢地能思考一些什么。
有信息提示音,拿出手機,先前我突然掛掉電話,申永明也許想到了什么,發(fā)了幾條信息過來詢問,我沒有看,直接刪掉。
申永明又打來電話,我沒接。
說再多又有什么意義呢?我已經(jīng)看過了他面具后的那張臉,真面目看過了,還需要再了解假象嗎?
現(xiàn)在要做的,是重新找房子搬出去,以前,這里是幸福快樂的小窩,處處都留下我和申永明的笑聲。現(xiàn)在,每一樣?xùn)|西都是諷刺,我無法面對欺騙,無法容忍背叛,無法在這個地方呆下去。
打開電腦,我開始在網(wǎng)上查找哪里有房子可以租。經(jīng)過一個多小時的搜索,我選定了一條合租信息,按上面留下的聯(lián)系方式打電話過去咨詢,是一個女孩接的,原來她租了一處公寓,兩室一廳,覺得一個人支付房租有些吃力,也沒有必要,所以尋個合租伙伴。
她開出的價位比較合理,不過有兩個條件:一是不能在房間里抽煙喝酒;二是不能帶男伴回家。這兩條并不苛刻,晚上的時間,我多半在寫稿,房門一關(guān),便是自己的小世界,如果我們共同遵守,這兩條能夠給我一個比較安靜自由的空間。我有些動心了,便和她約期看房。
她爽快地說:“正好今天我休假,你要是方便,現(xiàn)在就可以過來。”
正合我意。問清了地址,我打了車直接過去。
對方是個看起來比我還小的女孩,長得很漂亮,皮膚很好,她先自我介紹:“你好,我是林芊蓉,你是鐘欣?”
我點點頭,這樣便算是認識了。林芊蓉把右邊那間房門打開,指給我看,房間里粉刷得很干凈,不是很大,但這樣的空間我覺得也夠了,能放下一張床一張桌子一臺電腦,還有富余的空間。對于急著想搬出來的我,這已經(jīng)比我想象中要好多了。
客廳、廚房、衛(wèi)生間共用,雖然客廳很小,但衛(wèi)生間還算大,大大的浴缸是白色的,累了可以舒舒服服地泡在里面。
租房的順利讓我的心情好了些,我收拾了自己的衣物和電腦,別的東西我都沒要,然后叫來搬家公司,東西不多,只一趟就夠了。身在城市的好處是任何時候想要離開,都可以灑脫自在不必拖泥帶水。我不想等申永明回來再辦這件事,他回來又怎么樣呢?要么是攤牌,要么是請我原諒,這兩種,對我來說都沒有意義。
臨出門,我回過頭來再看了一眼和申永明同住了一年多的房子。三年的感情在今天劃上了句號,心還是痛的,我吸了口氣,告訴自己,今后,我與這房子、與申永明再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
我在樓下店里買了張手機卡,把原來的卡扔進垃圾筒。當那小小的薄片劃了個弧線直落入垃圾筒時,我似乎聽到了它掉落底部的細微的聲音。用一張卡埋葬一段愛情,這祭禮并不隆重,在我的心中,卻難以承載。
申永明一直說我是個溫吞的女子,想不到我也有這么決絕的一天。
愛情,見鬼去吧,舒凡說得對,女人永遠不要把感情放在一個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