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一想,到狗窩把槍藏在里面,把刺刀揣入懷里,找到當時離開時被鬼子兵挑斷的繩子,在背后把雙手打了個虛結(jié)。
狗窩旁齜牙咧嘴的狗頭半邊被雪淹沒,半邊睜著猩紅的狗眼死死地盯住我。我不敢多看,轉(zhuǎn)身往廟里走去。
廟里的火把已經(jīng)燒得沒幾根了,光線暗得很,果然沒一個鬼子醒著,空氣中有一種奇怪的腥膻味道,像滿地才從河里撈出來的魚蝦,又像進了滿是骨頭的野獸窩。我顧不上多想,繞開地上七倒八歪的鬼子大腿,走到我們連那里。
看守的鬼子在呼呼大睡,我們連的弟兄們也在呼呼大睡,連連長都睡得香甜。我好氣也好笑,后面一想也是,走了一天路的人,誰能熬夜啊,也沒喊醒他們,輕輕地把五個人的繩子都割斷,最后到李存壯的時候,廟里有什么東西低低地咆哮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