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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一次次地舔著那張血鈔票的時候,肖愛紅正在一家餐館和書商季風吃飯。吃飯是次要的,肖愛紅和季風在商談他的下一部恐怖小說是主要的。書商季風從北方風塵仆仆地趕到赤板,來不及住下來就和肖愛紅見面共進年餐,就是因為肖愛紅有了新的恐怖小說的構思。
肖愛紅是個恐怖小說作家,他寫的恐怖小說在市面上十分暢銷。恐怖小說迷們都期待著他的新作面世,他也希望自己寫出不讓讀者失望的作品。
他們面對面地坐在靠窗的一張餐桌前,落地玻璃窗外人來人往,天上還飄著微雨。他們似乎對窗外的行人和景觀視而不見。菜還沒上來,他們喝著茶,說著話,看上去,他們談得投機,但沒有激動的神情,他們都顯得恬淡。
肖愛紅鎮(zhèn)靜地從包里拿出一份很舊的報紙,報紙泛黃,像是被他們喝的茶葉水泡過似的。肖愛紅把報紙放在了季風的面前。季風用手指聳了聳眼鏡。肖愛紅指著報紙上,用紅筆劃出來的那則消息:“你看,這是17年前的報紙,也就是說,17年前,我家街邊的那棟小樓里發(fā)生過一件死亡事件。”
季風看了看這則簡短的消息,這是一年前的《赤板晚報》,晚報上登著的這則簡短消息內(nèi)容說的是赤板市牡丹街27號的一次煤氣中病事件,在這次煤氣中毒事件中,死了一男一女。據(jù)說是對恩愛夫妻。季風對肖愛紅說:“你將要寫的這部恐怖小說就是取材于這次煤氣中毒事件?”
肖愛紅微笑地點了點頭,目光中隱含著一種光芒:“我聞到了里面血腥的味道,那種我一直在期待的味道?!?/p>
季風也笑了。他對肖愛紅的感覺不會錯,他期待著肖愛紅盡快地把這個看上去平常的一次煤氣中毒事件演繹成一部暢銷的恐怖小說。
他們正談著話,顧玉蓮正在外面經(jīng)過。
顧玉蓮偶爾往飯店里看了一眼,她透過落地玻璃窗看到了鄰居肖愛紅正在和一個她不認識的人說話。她似乎有些好奇。她停住了腳步。她聽不見他們在說什么,透明的玻璃隔開了他們。她突然用瘦骨嶙峋的手指彎曲起來,敲了敲玻璃。她敲玻璃的聲響同時吸引了肖愛紅和季風的視線,他們看到的是老嫗顧玉蓮蒼白的笑容。肖愛紅朝顧玉蓮打了一個手勢之后,顧玉蓮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