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

老朱說得沒錯，在看守所憋了多半年，差不多忘了女人長嘛模樣了，晚上的A片看得我心驚肉跳的：一個大個子金頭發(fā)的白女人坐在一個黑哥們身上玩命顛騰，嘴里不住地哼唧，大屁股和磨盤一樣，倆皮球似的大奶子一跳一跳的?？吹梦以绯科饋砟X袋還直晃悠，眼前都是一個個白花花的奶子和屁股。

集合之后，一個干巴巴農村老頭模樣的老民警帶我們去工區(qū)。我小聲問了問旁邊的一個犯人，知道這老頭姓盧，七大有名的大頭兵，無權無職，就是帶犯人，干了一輩子屁嘛官沒熬上，外號老驢頭。

集合時我看見刀疤臉的臉都腫了，鼓著腮幫子好像含著個雞蛋，狗子下手也夠黑?？纯礂罟夂团肿拥惯€好，其他的幾個新收就慘了，臉上多少都帶幾道檁子。甭問，鷹子的手巾照顧這幾位了。我留意看了看星星，眼眶紅紅的，估計讓鷹子打哭過。

七大監(jiān)區(qū)樓下面正對著的是一個操場，從操場過去就是我們七大四中的工區(qū)，是個廢棄的小二樓改的，挺舊。一樓是庫房和水房，水房里面有個小茶爐。水房旁邊是干警的值班室，也叫管教室。我們干活都是在二樓，四中的活是織毛衣，一共分五個組：分線，負責把工廠運來的毛線纏成團，織的時候方便；織片，就是用粗針大線織出毛衣的大型；綴縫，就是用細線在毛衣上編花紋，走細活；熨燙就是燙毛衣；還有就是包裝。所有的工序都計件，按件記分領錢，這是工資。完不成定額的一律扣分。到年底拿滿120分的才有資格“報卷”，監(jiān)獄向法院上報你的材料申請減刑。扣分，差不多就是扣犯人的命。

我們新收組還是歸狗子帶，幫著織片，但單獨立一個新收組。點名之前狗子過來沖我小聲說了一句：“洪哥，朱哥跟我說了，自己哥們，昨晚上多包涵啊！”

我趕緊點頭：“狗哥，您客氣！”昨天老朱告訴我，狗子大名叫茍學旺。

整隊，點名，完事后我們上了二樓，各個組的工作間都在二樓，樓道里面是廁所。上樓之后，老朱讓各個組的組長統(tǒng)一安排人下樓領桶打水。狗子命令我們統(tǒng)一放茅。旁邊有人告訴我們這些新收規(guī)矩：打水、放茅統(tǒng)一都在開工、中午吃飯和收工三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