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道風(fēng)喃喃道:“我放著鬼子不打,該跑到你們老高家去聽墻根子了?！睂Ξ愋运緹o法理解:“我以前也給你們家打過短工,就當(dāng)以后打長工了……”

高昕瞠目結(jié)舌。這時外邊一聲槍響,四道風(fēng)一躍而起,把高昕推在一邊:“我?guī)慊钪鋈??！?/p>

第三波攻擊是試探性地發(fā)起來的,那名擔(dān)任戰(zhàn)場指揮的參謀正在對著電話大叫:“用帝國的全部軍隊也不可能生擒他們!”潮安日軍司令部,長谷川咬了咬牙:“殺死他們?！?/p>

村外的炮兵終于放開手腳開始齊射,半個村子很快就成了廢墟。趙老大連滾帶爬地從煙塵中跳出來,身后幾支機槍追射,他屁股上中了一槍。四道風(fēng)從門洞里把他拖進去。趙老大剛才的誘敵讓日軍徑直沖了過來。他們靠近墻根時,四道風(fēng)把剛才從日軍尸體上撿來的手榴彈扔了出去,墻那邊的爆炸壓倒了慘叫。

此時追捕龍文章的日軍發(fā)現(xiàn)了草叢里搖晃的一件衣服,立刻開槍。誰知龍文章從他腳下跳了出來,用刺刀結(jié)果了他,但一發(fā)子彈穿透了他的胳膊。他也不理,朝封鎖村口的機槍哨位撲去。哪知機槍哨位上,六品正揮舞著大刀,機槍已經(jīng)啞了。龍文章驚訝地看著他,突然想起來:”我媽呢?“

六品指著后面,龍文章回頭看見滿天星一伙子正背著龍媽媽跑過來,幾支槍把追趕他的日軍壓得不敢起來。

龍文章掉頭就往村里沖:“他們在里邊!”村里的槍聲激烈地響著,村外的莊稼地里,茍臘八和他的鄉(xiāng)親們窩著。他們的親人們都給先前掃蕩的鬼子們關(guān)在祠堂里。茍臘八咬牙道:“那就殺他娘吧?！彼麄儚膫?cè)面照著大荷村沖去。迎面而來的龍文章又驚又喜,緊隨其后。

祠堂外,歐陽用步槍里的最后一發(fā)子彈打死一個日軍,結(jié)果被人從身后抱住,一個鬼子沖過來,拔出自己的戰(zhàn)刀。何莫修茫然地看著,下意識地拔出歐陽給他的槍。

歐陽急道:“開槍呀!”何莫修哆嗦著用槍指著對方,最后調(diào)轉(zhuǎn)了槍口對住自己的額頭,殺人在他終究還是不可逾越的事情。

歐陽絕望地感到刀已刺入腹部,誰知這時一個人如炮彈似的撞了過來,把那鬼子撞翻在地,然后劈頭就是一刀。那是茍臘八。接著是他那伙生力軍以及龍文章小分隊緊隨其后。

日軍迅速地開始潰退了,但已經(jīng)晚了,殺紅了眼的人們從院里殺到街心。

歐陽捂著腹部的傷口,何莫修仍閉了眼用槍指著自己的頭。歐陽直到他扣動扳機才把那槍從他手上拿了下來,槍的保險栓沒有打開。

何莫修頹然道:“對不起?！睔W陽只是苦笑著搖搖頭。

127、拼死一戰(zhàn)

大荷村外的炮擊早已停止。第三攻擊波沖進去的日軍沒有一個活著出來。

殺跑了日軍的茍臘八亳無得意之色,把刀一扔就去撞祠堂上的門,幾個小伙子幫他劈開那鎖。四道風(fēng)納悶:“他干什么?”龍文章解釋:“他們村的人讓鬼子關(guān)祠堂里了?！彼牡里L(fēng)更納悶:“沒聽見動靜啊。”龍文章愣了一下,趕忙去拉茍臘八,茍臘八猛地甩開,他已經(jīng)快急瘋了。趙老大在旁邊說:“茍村長還記得我嗎?”

茍臘八終于停住,茫然地地說:“你是老唐的人。”趙老大剛把茍臘八拉開了些,龍文章一槍把鎖頭打落,茍臘八立刻沖上去把大門推開。一股濃厚的血腥味沖出來,讓所有人都往后退了一步。茍臘八一跤坐倒,不用細(xì)看也知道祠堂里不會有活口了。

歐陽匆匆過來:“你們已經(jīng)在包圍圈上闖出了缺口,我想趕快突出去。”龍文章看著老茍,心不在焉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