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臉人看了看表,將手伸進懷里。思楓向他擠過去,特務(wù)乙突然出現(xiàn)在面前,一手拿著槍。思楓不理會他的威脅,但特務(wù)甲卻出現(xiàn)在那個方向,也端著槍。思楓從手提包里掏槍,對著刀臉人的后背舉起,而兩特務(wù)也對她舉起了槍。

“放下槍!我們是中統(tǒng)!”特務(wù)甲喊了一聲。

人群如潮驚退,刀臉人轉(zhuǎn)身,思楓毫不猶豫地開槍,兩發(fā)子彈打在對方脊骨上,刀臉人倒地時扣動信號槍。那發(fā)紅色信號彈貼著地斜飛進滿江樓的大門,沒能升上天空,同時思楓也被特務(wù)的兩發(fā)槍彈擊中,她靠著墻壁慢慢坐倒在地上。

這邊在牌樓邊的閣樓上,那名瞄準歐陽的日本機槍手用眼神詢問一旁的指揮官三木。三木看看表終于失去了耐心:“殺了他們。用刺刀?！?/p>

這時兩名守備團打扮的士兵狠狠給了歐陽和六品各一槍托,然后互相說著什么。歐陽一聽他們的話語立刻心中明白了,他裝作痛苦不堪地軟倒,手悄悄伸進懷里扣動了扳機,一個士兵中彈,另一個和那排長閃進巷子。

歐陽咬著牙跪倒在地上。“你挨槍了?”六品著急地問。

歐陽苦著臉說:“貼著傷口開槍,震到了?！?/p>

“這到底是沽寧城還是鬼子城……”六品話音未落,暴雨般的子彈從半空中射了過來,石屑紛飛著從他們臉上劃過,六品一把扛了歐陽上肩就跑,直到兩人安全地躲在一個墻角。

閣樓上,那名機槍手正狂亂地射擊著?！皽喌?為什么開槍?”三木一腳將他踢倒。機槍手連忙停止射擊,三木又一腳踢了過來:“既然已經(jīng)開打了,就打下去!”

機槍手求之不得,三木又一腳踢過來:“援軍還沒到!你這個渾蛋要節(jié)省子彈!”此時,連射變成了點射。

11、突圍

12、討槍

龍文章出現(xiàn)在那群守備軍中間,歐陽拖著六品跑進了旁邊的巷子。龍文章無心追,他更關(guān)注那挺壓得他部下動彈不得的機槍。他揚手一槍,那機槍終于啞了。守備軍直奔城北陣地。

日本軍官伊達雪之丞放下望遠鏡,對另一名日軍軍官長谷川弘次說:“中國人已經(jīng)發(fā)覺,柴崎還是沒發(fā)信號?！?/p>

“放棄攻城,伊達君?！遍L谷川沒有轉(zhuǎn)身,“我們手上的兩張牌還一張沒用呢?！睅装l(fā)信號彈升上天空,向城里的日軍傳達著信號。

歐陽和六品在狂奔,巷子另一頭突然沖出個人來,原來是四道風(fēng)。

歐陽認出他來,叫道:“是朋友!”四道風(fēng)也認出歐陽:“你早上坐過我的車?！?/p>

歐陽苦笑:“是的。四海為家的四,不講道理的道,狂風(fēng)大作的風(fēng)?！?/p>

四道風(fēng)說:“我是四道風(fēng),手上兩道風(fēng),腳底兩道風(fēng)?！?/p>

歐陽笑了笑,忽然雙腳一軟,暈了過去。四道風(fēng)眼明手快,一把將他抱住。

天黑了,沽興車行。歐陽從昏睡中醒來,不知自己在哪。皮小爪正在旁邊看著他。他試圖起來:“我得去找人?！?/p>

皮小爪把他按住:“別動,你傷得很重。你說個名字,我們幫你找?！?/p>

“她叫思……”他略清醒了點,苦笑,“算了,以后她再也不會用這個名字。我在哪兒?”

“沽興車行?！睔W陽點點頭,不語。皮小爪起身離開,院子中間的空地上躺著安詳?shù)拇箫L(fēng)。六品拄著刀坐在地上。

　　四道風(fēng)和古爍來到了沙門會。沙門會總領(lǐng)沽寧方圓數(shù)百里所有非官方的水陸通道,大阿爺是沙觀止,也是四道風(fēng)的叔父,他早已退隱,李六野是沙門會實際總把頭,為人狠辣嗜殺。他對除沙觀止以外的所有人都充滿煩惡,對四道風(fēng)他更是討厭得無以復(fù)加。這時斜戴黑布眼罩的李六野正打量著四道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