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巖說:“你不該這樣問,我會因為不誠實而尷尬?!?/p>
“度母之戀”說:“在我的觀想里,烏金喇嘛已經(jīng)來了?!?/p>
王巖說:“你是有第三只眼的,你有什么忠告?”
“度母之戀”說:“從現(xiàn)在開始,你見到的每一個陌生人,都可能是烏金喇嘛,你要小心。但你千萬不要對正常開啟‘七度母之門’的人下手?!?/p>
王巖說:“這有點難,我盡量吧。”
“度母之戀”說:“有些背景你恐怕還不了解。”
王巖說:“我就是想從你這里了解?!?/p>
“度母之戀”說:“在我們佛教人士的眼里,世界幾十億人正處在物欲泛濫、利益紛爭的大迷惘之中,人類懷疑宗教,重新選擇信仰的動蕩已經(jīng)來臨。新信仰聯(lián)盟就是動蕩中的一股巨大潮流,它相信‘七度母之門’一定是倉央嘉措的遺言,而遺言飽含了對自己受難和情人受害的憤怒,是倒出來的苦水,是對陷入權(quán)力之爭和血腥對抗的政教的失望和詛咒,相信本來無懈可擊的佛教因為倉央嘉措的存在而有了軟肋,他所伏藏的‘七度母之門’是佛教留給世界的唯一破綻,一旦昭示于天下,佛教將面對爆炸性的羞辱而無地自容,不攻自滅的結(jié)局就在眼前。所以烏金喇嘛的到來,一定意味著發(fā)掘‘七度母之門’伏藏的開始。而在佛教內(nèi)部,對待‘七度母之門’,基本上是有多少人贊美就有多少人仇視。贊美派對烏金喇嘛開啟‘七度母之門’的揚言不屑一顧,認為佛教的追求始終是圓滿,‘七度母之門’是最后的伏藏和最高的法門,也是最后的圓滿和圣教的根本,所以要發(fā)掘,要修煉,要弘揚,甚至認為‘七度母之門’是唯一可以用來抗衡新信仰聯(lián)盟以及烏金喇嘛的殊勝法門。仇視派則相信倉央嘉措遺言是外道之乘、險邪之道,會摧毀圣教形象,認為決不能讓新信仰聯(lián)盟以及烏金喇嘛的陰謀得逞,封藏、禁絕、毀滅‘七度母之門’是保護圣教、延續(xù)信仰的必要手段。據(jù)說仇視派的仇恨和殺人手段從歷史深處的‘隱身人血咒殿堂’延續(xù)而來,都是一線單傳,機密而牢固,無法測知也無法防備?!?/p>
王巖說:“顯然你是屬于贊美派了?”
“度母之戀”說:“‘世間有名倉央嘉措者是成就七度母之門的第一人’,作為一個修煉者,倉央嘉措是我靈魂依附的本尊神?!?/p>
王巖說:“我一直搞不明白什么是新信仰聯(lián)盟的新信仰?”
“度母之戀”說:“我也搞不明白,事實上新信仰聯(lián)盟還沒有確立什么新信仰,只是一味地在制造毀滅,也許毀滅就是他們的新信仰。人類是精神動物,最需要信仰,但有些信仰是無比殘酷而丑惡的,我們必須躲開殘酷丑惡的信仰,去尋找幸福美好的信仰?!?/p>
王巖說:“‘度母之戀’,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哪兒的喇嘛,你的真實姓名,我想在需要的時候去找你?!?/p>
“度母之戀”說:“‘烏仗那孩子’,我不是你的需要,如果你的需要也是佛的需要,是‘七度母之門’的需要,即使你不知道我叫什么、我在哪兒,我們也會見面的?!?/p>
王巖說:“好吧,你忙你的,我忙我的,忙完了這陣,我們再聊?!?/p>
王巖關掉電腦,來到衛(wèi)生間,面對鏡子望著自己,大吼一聲:“誰是烏金喇嘛?”
手機響起來,仿佛是給他的回答。
是碧秀打來的,告訴他,香波王子出現(xiàn)了,牧馬人已經(jīng)啟動。
王巖說:“你們跟上,隨時告訴我牧馬人的方位,我這就去找你們?!?/p>
他沖出去,撞上家門,下樓鉆進了路虎警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