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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紫禁城的圍墻再高,也不是不透風(fēng)的墻(3)

承載 作者:章劍華


大家十分惱火,但又無可奈何,只得把搬出來準(zhǔn)備裝車的所有箱子又搬回了太和殿。

易培基讓李宗侗把這一情況擬電文向代理行政院長宋子文報告。

2月3日,宋子文打電報給北平市長周大文,要求市政府全力協(xié)助故宮博物院運出文物。

周肇祥見故宮文物沒有運得出去,十分得意,更為來勁,連續(xù)幾天在外面組織聲勢浩大的演講,大肆宣傳鼓動。

“我們阻止文物外遷的行動初戰(zhàn)告捷,他們31日起運的計劃成了泡影,但我從故宮內(nèi)部得到了可靠消息,國民政府與故宮串通一氣,將強行把故宮文物遷運出去。對此我們決不答應(yīng),必須以更大的聲勢、采取更強硬的辦法,堅決阻止文物外遷,即使炸掉、毀掉,也不能讓一件文物離開故宮、離開北平。故宮文物是北平的,不是國民政府的,也不是故宮博物院的。北平民眾都有責(zé)任保衛(wèi)故宮文物!”

周肇祥的演講極具煽動性,在場許多人都為之鼓掌、高呼、助威。

是日黃昏,周肇祥演講完后回到家中,正得意地脫去外套準(zhǔn)備休息時,有兩個警察敲開了他的家門:

“你們這里住有一位周先生嗎?”

“有!我就是。你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

警察不由分說,一下給周肇祥兩個嘴巴,“什么泰山不泰山,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還真的不會老實!”說著把周肇祥架起就走。

周肇祥被扣押在警察局的一間小號子,罵罵咧咧,卻無可奈何。

周肇祥被逮捕后,反對故宮文物外遷的人失去了主心骨,一下子偃旗息鼓,工聯(lián)會也不敢再有動作了。

文物外遷在即,張學(xué)良早早部署了武裝押運事宜,而故宮方面的總押運人遲遲沒有確定下來。

本來,是由馬衡擔(dān)任總押運人,但外遷受阻后,易培基吸取教訓(xùn),擬對外遷策略和人員做些調(diào)整。他找馬衡商量,采取緩兵之計,讓他在院內(nèi)放低調(diào)些,并放出風(fēng)聲說他不南行了。易培基還考慮,起運的古物畢竟是院藏的一小部分,院內(nèi)工作還需由得力之人來打理,馬衡暫時留下,對內(nèi)對外亦可起到穩(wěn)定人心的作用。

那么,讓誰來替代馬衡擔(dān)任這次文物南遷的總押運人呢?易培基與馬衡不約而同地認(rèn)為吳瀛是合適人選。吳瀛為人正直,富有正義感,對故宮文物感情甚深,且有膽有識,遇事沉穩(wěn),極具組織指揮能力。而讓易培基拿不定主意的是,吳瀛對文物南遷持保守態(tài)度,曾給過他批評。何況,吳瀛對馬衡的留守不知原委,存有誤會,現(xiàn)在讓他去帶隊,他能答應(yīng)嗎?

這么重要的事情,易培基決定親自到吳瀛寓所和他商量。

易吳兩家關(guān)系很好,太太間經(jīng)常相互串門,吳瀛的女兒還是易太太的干女兒。見易院長降尊上門,吳瀛夫婦十分客氣地請以上座,沏以清茶。

“瀛兄,今有一事相求。”易培基一坐下就說出來意。

易培基平時頗有威嚴(yán),今日持這種口氣說話,讓吳瀛很不自在,連忙說:“易院長有事盡管吩咐,不必客氣。”

“我想讓你出任這次文物南遷的總押運官?!?/p>

吳瀛頗感意外,推辭道:“何不由馬衡掛這個帥?這事是由他首先提出來的。我擔(dān)當(dāng)不起這個重任?!?/p>

易培基看到他果然不樂意,又道:“我知道你誤會了。馬衡原來自告奮勇要去,這幾天變得低調(diào),不是自打退堂鼓,而是我的主意。他留在北平有許多后續(xù)的事情要協(xié)助我做。想來思去,總押運官這個角色非你莫屬,沒有人比你更合適。你也知道這件事的份量,所以我易某登門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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