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傳芳和向喜在湯記茶館喝完茶已是半夜,他們不坐洋車,決定出東門步行三里到金莊。這天城門已關(guān)閉,守門當(dāng)班的士兵認(rèn)出是孫傳芳和向中和,便給他們開了門。在路上,孫傳芳又跟向喜沒深沒淺地開著玩笑,說,二丫頭的腰壯,能生孩子。
當(dāng)晚向喜一個人躺在金莊的炕上睡不著覺,只想二丫頭那一頭濕頭發(fā)。一陣陣香味飄過來,他想這一定是同艾的香胰子放的味兒吧。他穿上衣服從炕上下來,東聞聞西聞聞,果真同艾的胰子盒里還有以前的香胰子。胰子好久不用,挺干,向喜就更覺得對不起同艾。他決定不再胡思亂想,還想制止住孫傳芳對他的攛掇。他穿好衣服來到院里敲孫傳芳的門,孫傳芳在屋里開著玩笑說,“怎么,睡不著了?”向喜隔著窗戶說,“是睡不著了,往后可別再攛掇這件事了。”孫傳芳說,“你今天晚上說的話不算數(shù),我要聽你明天的?!?/p>
第二天,孫傳芳一早就去了軍營,沒和向喜見面,向喜卻一個人又去了湯記茶館。
晚上,孫傳芳回來問向喜:“喜哥,想好了沒有,我可等著你的話呢。你要不讓我提二丫頭,今后我可不敢再提了?!?/p>
向喜說:“馨遠(yuǎn),不用鬧了,你去找麻鴨子給我說說吧,我主意已定。娶她?!?/p>
孫傳芳說:“其實(shí)我今天一睜眼,等的就是你這句話?!?/p>
幾個月后,向喜把二丫頭娶到保定雙彩五道廟街。她是明媒正娶,從山東回來的孫傳芳夫人曹氏為她張羅了一切。向喜在雙彩五道廟街買了一個小四合院,又給二丫頭買了一架大銅床。二丫頭變成了向太太。
洞房花燭夜的晚上,向喜對二丫頭說,“二丫頭,你得有個名兒呀,你也二十好幾了,你爹娘連個名也不知道給你起?!?/p>
二丫頭就說,“起什么名,我有,我就叫二丫頭?!?/p>
向喜說,“不行不行,不成款。你叫順容吧?!?/p>
二丫頭用保定話說,“你要覺著好,就叫唄?!?/p>
結(jié)婚前,向喜把同艾留在金莊的物品裝在一個軍用箱子里鎖好,也運(yùn)到雙彩五道廟街。待到二丫頭問向喜箱子里是什么時,向喜說,那是軍用物資。
二丫頭相信了。
注:
1, 王占元(1861——1934),號子春。北洋陸軍將領(lǐng),直系。曾任二鎮(zhèn)協(xié)統(tǒng),二師師長,湖北督軍兼省長等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