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布麗埃勒·阿什全然不知怎樣理解現(xiàn)在攤在她面前的瑪喬麗·坦奇辦公桌上的材料。這堆材料有信件復(fù)印件、傳真、電話談話的文字記錄，而且所有這些似乎都證實(shí)了那個說法：塞克斯頓參議員在與私營航空公司秘密對話。

坦奇把兩張磨砂面的黑白照片推到加布麗埃勒面前。第一張偷拍的快照是塞克斯頓參議員正從某個地下車庫里的一輛出租車上下來。第二張快照是塞克斯頓攀上一輛停放著的白色小型貨車的遠(yuǎn)攝照片。有位老人似乎在那輛車?yán)锏人?/p>

“他是誰？”加布麗埃勒問著，懷疑這些照片可能是偽造的。

“太空前線基金會的一位要人?！?/p>

“太空前線基金會，”坦奇說道，“如今已是一百多家大公司的代表，有些就是熱切盼望《太空商業(yè)化推進(jìn)條例》得到批準(zhǔn)的、實(shí)力雄厚的企業(yè)?！?/p>

坦奇透露，她們還得到太空前線基金會規(guī)定向其成員公司收集巨資的內(nèi)部備忘錄——集資總額與他們公司的凈值相當(dāng)——然后將其轉(zhuǎn)至塞克斯頓參議員名下的賬戶上。

加布麗埃勒看著那堆材料，并不信服。她覺得那些材料都是白宮偽造的，照片也是她們利用電腦的桌面出版系統(tǒng)制作出來的。

坦奇告訴加布麗埃勒，她們之所以沒有公開那些材料，是因?yàn)槟羌聦叶杂胸?fù)面影響，它牽連到幾十家私營公司，其中很多公司里都是老實(shí)人。這種事有辱美國參議院，有損民族精神。不老實(shí)的政客傷害了所有的政治家。美國人民有必要信任他們的領(lǐng)袖。這會是一次丟人現(xiàn)眼的調(diào)查，而且很可能把一位美國參議員和航空航天行業(yè)的多名杰出管理人員投入大牢。

盡管坦奇的邏輯的確合乎情理，加布麗埃勒還是對這一說法心存疑慮，“這和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說得簡單點(diǎn)兒，阿什女士，要是我們把這些材料發(fā)布出去，你的候選人就會因?yàn)榉欠ɑI措競選資金受到指控，丟掉參議員職位，很有可能還得坐牢。”坦奇頓了頓，接著說，“除非……”

加布麗埃勒看到這位高級顧問的眼中閃耀著蛇一樣狡黠的光芒?！俺鞘裁矗俊?/p>

坦奇深深地抽了一口煙：“除非你決定幫我們避免那種情況?！?/p>

房間里莫名地安靜下來。

為了使眾多無辜的人不致受到牽連，坦奇提議用其他方式讓塞克斯頓參議員名譽(yù)掃地?！耙环N更加低調(diào)的方式……一種讓所有無辜的人都免遭傷害的方式。”坦奇放下香煙，十指交叉地握住雙手，“坦白講，我們想讓你公開承認(rèn)與塞克斯頓參議員有染?！?/p>

加布麗埃勒渾身一下子僵住了。她竭力使說話的語氣保持鎮(zhèn)定，“你想多了，坦奇女士。”

“哪件事想多了？是你的風(fēng)流韻事嗎？要不就是你愿意拋棄你的候選人這件事？”

“兩件事都是?！?/p>

坦奇冷笑了一聲，站了起來?！昂冒?，我們馬上就把其中一件事弄清楚，好嗎？”她又一次走到墻邊的保險柜前，取出一個紅色的馬尼拉紙文件夾。那個文件夾上蓋著白宮印章。她松開搭扣，將文件夾顛倒過來，把里面的東西一下子倒在了加布麗埃勒身前的辦公桌上。

當(dāng)很多張彩色照片散落在辦公桌上時，加布麗埃勒意識到她的前程就這樣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