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車開到了修理廠，打車來到了徐冰的單位。他不滿地說："你們怎么把劉長江放了？"我說："誰告訴你的？"徐冰說："你以為警察里我就你一個朋友？"我說："我知道你朋友多。"徐冰解釋說："我剛才往你單位打電話找你，高軍接的，是他告訴我的。"

我和徐冰閑聊了一會兒，我問他："你和段平有來往嗎？"徐冰說："段平？沒有啊。"

"徐麗結(jié)婚，你告訴他來了嗎？"

徐冰搖頭，"沒有沒有，這種人我能答理他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段平和王大虎倒是挺好的。怎么了？你問他干什么？"

我說："你給我問問，徐麗結(jié)婚那天段平是不是也參加婚禮了？"徐冰打電話讓他的司機樊東進來。

樊東長得眉清目秀，是個標(biāo)準(zhǔn)的帥哥。我問了他同樣的問題。樊東說："我記得，王大虎是和段平一起來的。"

我急忙說："你看準(zhǔn)了？"

樊東說："我看準(zhǔn)了。"

我問他："你和段平熟嗎？"

樊東說："還行。我們凈在一起玩兒。"

我問："你有他的手機號嗎？"

樊東拿出手機從電話簿中調(diào)出了段平的號碼。我記下后要告辭，徐冰說："中午吃完飯走吧！"我說："不了，你讓樊東送我一趟。"徐冰問："你的車呢？"我說："進修理廠了。"徐冰大方地說："這幾天，你就用我的車吧！"我說："我可用不起。"徐冰說："你什么都不用管。"他對樊東說："這兩天，你跟著你蘇哥就行了。"樊東點了點頭。我說："不用不用，我的車一天就修好了。"

徐冰的車是嶄新的皇冠３．０。樊東啟動車后，問我："去哪兒？"

我說："回單位。"

我們剛剛上路，樊東接了一個電話，是一個女人的聲音。樊東說："你自己打車去吧。"他放下電話，我問："女朋友？"樊東說："不是。我姐，她要用趟車去百貨大樓。"我說："那過去捎她一趟。"樊東說："不用。"我說："我沒事兒，你姐我認(rèn)識。"

樊東撥通了手機，他讓樊丹在醫(yī)院門口等著。樊東放下電話，我關(guān)心地問："你姐到醫(yī)院干什么？她有病了？"

樊東笑道："沒病，她是護士。"

我們來到了第三人民醫(yī)院，樊丹穿著黑色的連衣裙醒目地站在門口。她上車后，樊東說："這是蘇哥。"樊丹說："我認(rèn)識他。"她問樊東："你怎么和他在一起？"

我說："現(xiàn)在樊東給我當(dāng)司機了！"

樊丹說："別逗了。"

樊東說："真的。姐。徐總讓我從今天開始跟著蘇哥。"

樊丹有點驚訝，"是嗎！"

我說："美女，你今后得給我溜溜須，要不然，我給你弟弟穿小鞋。"

６

我和高軍來到了中國移動通信林河市分公司。我們經(jīng)常來這里調(diào)查犯罪嫌疑人的通話情況。在公司的電梯里，我問高軍："你和他們誰最熟？"

高軍說："熟不熟能怎么的？"

我說："咱們這次沒帶介紹信。"

高軍說："沒介紹信可不行，現(xiàn)在他們管理可嚴(yán)了。要不，咱們回去開一個吧！"

回去開介紹信，得向趙民請示。我不想讓他知道。我說了自己的想法。高軍尋思了一會兒："那咱們?nèi)フ夜锩钒桑?

我笑道："怎么的，和她溫柔了？"

高軍說："沒有。"

我說："老實交代。"

我們說說笑笑來到了公司七樓的業(yè)務(wù)科。郭秋梅見我們來了，熱情地給我們倒了兩杯礦泉水。她說："我們這里不讓抽煙，所以，也沒給你們準(zhǔn)備。"高軍說："你準(zhǔn)備的話，我們也不抽。"

高軍和郭秋梅天南地北地談著，郭秋梅坐在辦公桌前，瞇縫著眼，眼神里飄動著軟軟的曖昧。在他們聊天的時候，我把劉長江和段平的手機號遞給郭秋梅，我說："你給查一下。"她邊說話邊敲打著鍵盤。她問："要什么時候的？"我說："這個月的就行。"郭秋梅熟練地操作著鍵盤，不一會兒，就打印出厚厚的手機通話清單。

我翻看著，清單上詳細地記錄著劉長江和段平之間每一次通話的具體時間。郭秋梅說："你把介紹信給我。"我像是沒聽見，高軍對我說："你把介紹信給她。"我說："來的時候，你沒開??？"高軍說："你也沒讓我開??！"我不高興地說："這還用讓嘛！"我和高軍說話的聲音很大。郭秋梅說："你們倆小點聲兒。"我歉意地說："對不起，我們沒有帶介紹信，我明天給你送來行不行？"郭秋梅露出為難，高軍說："你要是不放心，我一會兒就給你送來。"郭秋梅說："那就不用了，你們想著點兒下次給我捎來。"

７

車修好了，我開車圍著市區(qū)兜了一圈，然后開到第三人民醫(yī)院的門口。我有點多余?，F(xiàn)在既不是上班時間也不是下班時間，樊丹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門口。

我點燃了一支香煙，打算抽完就離開。但剛剛抽了兩口，光彩照人的樊丹就從醫(yī)院的門口走了出來。她穿著一件風(fēng)衣，風(fēng)衣的下擺露出一圈白大褂。和煦的小風(fēng)把下擺微微撩起，雪白的長腿裸露出來。

樊丹來到醫(yī)院門口的汽車站，站在那里向遠處張望。這是一個好機會，開車過去停在她的身邊，會很自然的。我鼓勵著自己，但腳始終沒有踩下油門。過了一會兒，一輛公共汽車開過來停在了她的跟前。樊丹穩(wěn)健地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