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筆記本上像模像樣地寫著。寫完后，我問李貝爾："李先生，今天是你們的新婚之夜，本來不應該打擾你。但沒辦法。"李貝爾說："沒事兒沒事兒，你問吧。"

我和李貝爾走出了房間，在過道里，我低聲地問："李先生，這兩天，你發(fā)沒發(fā)現(xiàn)王大虎和徐冰之間有什么沖突？"李貝爾說："這我可不清楚，他們家的事兒，我一點也不知道。"我笑道："不能吧！"李貝爾說："蘇哥，我說的都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無所謂！我這么引導李貝爾主要是想把徐麗從王大虎的墜樓事件中摘出來。

我們來到了客廳，樊丹正在和徐冰聊天。徐冰問我："你都了解完了？"我說："了解完了，謝謝你們對我工作的支持。"徐冰問："劉長江得槍斃吧？"我笑了笑沒說這個話題，我看著樊丹說："美女，你和徐先生談什么呢？"樊丹說："我們正在談你呢！"我說："他肯定在說我壞話是不是？"樊丹說："沒有。他表揚你來著。"我說："他都表揚什么了？"樊丹笑道："他說你是天下最好的男人。"我說："既然我這么好，一會兒，我送你回家你愿意嗎？"樊丹說："我愿意。"

徐冰說："蘇巖，你怎么這么著急呢，你不說送她，我也得讓你送啊！"

樊丹嚴肅地對徐冰說："我可不用他送！你讓樊東送我吧。"

徐冰說："你就讓他送你一趟怕什么！"

樊丹說："我不是怕他，我主要是對他不放心！"樊丹瞟了我一眼。她站起來晃動著柔軟的細腰向門外走去。我說："你要是遇到了壞人，給我打電話。"樊丹說："行！"

擱以前，徐冰會說樊丹很多話，比如他怎么認識的，現(xiàn)在是否上床了。但現(xiàn)在他一點心思也沒有。他只說了一句："她是樊東的姐姐。"樊東是徐冰的司機。他不說樊丹，我也不好意思往下問。徐冰反復和我說："蘇巖吶，這個案子，你一定得下點兒功夫！不然的話，我徐冰今后在林河市一點面子也沒有了。"

５

技術和法醫(yī)經(jīng)過勘察和解剖也沒有獲得更好的證據(jù)。１３０８房間里沒有搏斗痕跡，王大虎的身上也沒有諸如刀砍之類傷口?，F(xiàn)在硬說王大虎是被劉長江推下樓去的在法律上是站不住腳的。

趙民征求我的意見，問我怎么辦好？目前情況下只能讓劉長江回家。

我說："讓劉長江回去吧！"

趙民說："讓他回去好嗎？"

我說："再押他就犯法了。"

趙民說："那好吧！你去和劉長江解釋解釋。"

我說："你跟他說吧。"

趙民說："你忽悠忽悠他，這小子挺仗義，他保證能感激你！"

我不想答理劉長江，我讓高軍去和他說。高軍說："我不去，你去說吧。"他心里不服，"蘇巖，你信不信，王大虎肯定是被他推下去的。"我說："現(xiàn)在沒證據(jù)，你別亂說。"

我到審訊室，劉長江耷拉著腦袋。我問他："你還想說什么嗎？"劉長江搖了搖頭，"沒了。"我說："既然這樣，那你就回去吧！"劉長江不相信，"你是讓我回家嗎？"

我點了點頭，緊緊地盯視著他的眼睛。劉長江沒有和我對視，他躲避著我的目光。他起身向門外走去，到了門口，我忽然說道：

"你就這么走了？"

劉長江站住了，他轉(zhuǎn)過身，"你不是讓我走嗎？"我走到他的跟前，繼續(xù)盯視著他，他低下頭不再看我。我說："你把頭抬起來。"他勉強抬頭看著我。

我說："你告訴我，你在想什么？"

劉長江說："我想回家洗澡。"

我微微笑道："洗澡的時候，把老二也洗洗。"

劉長江說："行，我一定照辦。"

讓劉長江回去并不是說他就沒事兒了，我繼續(xù)開展對他的調(diào)查。我來到了金星賓館，找到了保衛(wèi)科長胡濤。我告訴他，"１３０８房間，你們把封條拿下來吧。"胡濤說："你們完事兒了？"我說："完事兒了。"胡濤說："是劉長江干的嗎？"我說："不是。"胡濤驚奇地說："不是？"我說："對，不是他。"胡濤笑道："劉長江走后門了吧！"我說："這么大的案子，誰敢吶！"胡濤說："這還大呀，不就死個人嘛！"

我讓胡濤領著我來到了他們酒店的監(jiān)控室。電視監(jiān)控器有各個樓層的情況，我讓他們把十三層錄像帶向前播放。畫面迅速地閃過，我說："好，從這里開始放。"

屏幕上，劉長江慌張地從房間出來，他急匆匆地來到了電梯前。他看著電梯的指示燈，忽然，他向樓梯口走去。他這是不想碰到從電梯里出來的人。劉長江心里肯定有鬼！

我把錄像帶又細心地看了一遍。老天真照顧！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重要線索。我要把相關的錄像帶拿回去。胡濤問我："你發(fā)現(xiàn)什么了？"我沒告訴他，我囑咐他說："我拿錄像帶的事兒，不要告訴別人。"胡濤說："你干什么弄得這么神秘？"我說："你別管了。"胡濤讓我打了一個借條，就把錄像帶交給了我。

出了金星賓館，我的車出了點毛病。在十字路口，竟然加不上油，把油門踩到底兒也不行。后面的車一個勁兒按喇叭，站崗的交警走了過來。他認識我，他問我："怎么了？"我說："車出毛病了。"交警說："我找個車給你拖一下吧。"我說："好吧。"交警剛離開，我的車突然又好了。我一加油，車就竄了出去。路過交警身邊時，他笑道："你的車沒毛病呀！"我說："有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