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著牙,嗲嗲地打了你一下:看人家干嗎嘛!
你們難舍難分了起來。那天晚上,你們在學校后山做了一次最逼真的虛擬。你脫光了她。她的身體在黑暗中熒熒發(fā)光。這是你第一次這么徹底這么從容面對著她的全裸身體。那身體變得有些陌生。然后你也把自己脫光了。你把她放倒,放在一塊碩大的巖石上。你吻她,先輕輕一觸,然后狂吻了起來。你又吻她的身體。從上到下,重點分明,有條不紊。你享受著。這是在你們的新房,樹干是你的床架,樹葉是你的蚊帳。簡直奢侈。月亮當空。月光是金色的,像一個烤熱的金盤。你被烤得熔化了,像一股鋼水。
可是鋼水被困住了去路。
你又頹然垮了下去。
她起來了。她望著你。她的臉沒有表情。她忽然握住了你。她欣賞著它。驀然,她把它含進了嘴里。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你甚至有點怕,有些不習慣,縮了一下。她哼了一聲,抬起了頭,眼睛在問:你不喜歡?
不,我喜歡。你用眼神說。
她一笑,又低下頭去,含住,運動了起來。你呻吟了。她也呻吟了。如愿以償,不,已經超越了。你撫摸著她的臉,她的頭發(fā),她的發(fā)絲摩擦過你的指間,癢絲絲的。你又把手按住她的頭,狠狠往自己壓。她痛苦地扭動著頭。你快意。她是你發(fā)泄的對象。她是一個女奴。你是帝王。這個世界就是這么不公平。你側過頭,你望見山下一片燈火輝煌,遠遠的,一個城市倒豎著。上海。
這是你生于斯長于斯的城市,一個正在繁榮的城市。你在它的邊緣。很靜。你明顯感覺到快感的弧線,有點冷,有點黑。黑暗中的快樂,快樂中的黑暗。
你想起那一次,她說:三天以后……一縷黑暗籠罩而來。這是你有生以來的第一縷黑暗。你從此知道了黑暗如穴。你什么也看不見,你不能把握。
你朝這洞穴呼喊,聲音被吸入無邊的空虛……你緊緊抓住,你的手脫了。
她抬起了頭,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淫蕩?她忽然問。
你猛地抱住她。是我淫蕩!我是畜牲!我恥辱。我全部努力都是要讓你受辱,讓自己受辱!我不讓你去,我再也不讓你去了!
她搖頭。
你告訴自己這是最后一次,唯一的一次。
我一定要雪洗這個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