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晚上蔣濤回來。

我和他說：“媽自己吃素，怎么給小孩也吃素？這樣會影響他們身體發(fā)育的！”

老公說：“媽也是為他們好?！?/p>

“我看不出哪里好，喜寶都瘦了！”

老公摟著我，說：“好了，別生氣了，畢竟媽幫我們照顧小孩這么多天。而且她現(xiàn)在也回去了，明天開始給喜來喜寶多吃點肉不就補回來了？”

我嘆口氣。

老公親了親我，想和我做愛。

我說：“去！”

老公說：“你去了十幾天，不想我嗎？”

我說：“我記得我走的時候，我們正在冷戰(zhàn)?！?/p>

老公說：“這都幾天了，你還記得?！?/p>

我說：“你還沒和我解釋小丑的事呢?！?/p>

老公撓撓頭，說：“其實，那是我媽的意思?！?/p>

我有點生氣，說：“你把小丑會講話的事，告訴你媽了？”

老公說：“媽也不是外人……”

我說：“但我們當時講好誰都不說出去的，你怎么這樣？”

老公說：“這不你同學死了，我有點擔心……”

“你擔心什么？這和小丑有什么關系？”

“我也說不上來，所以才去問了我媽嘛……我媽找?guī)煾邓懔?，說小丑是妖怪?！?/p>

我冷笑了幾聲，說：“所以你用狗血刷它？刷出什么妖怪來了？”

老公說：“要刷好幾天呢，后來不是被你發(fā)現(xiàn)了……”

我說：“這還是我的錯了？”又說：“小丑皮都被你刷出血了，還一直幫你說好話，我們養(yǎng)它這么久了，你真下得去手！”

老公說：“我媽本來讓我把小丑帶給師傅的，就是因為養(yǎng)它這么久，我才沒把它交出去！”

我斜了他一眼，說：“那我還要謝謝你了！”

一瞬間的沉默。

我說：“你怎么是這樣的人！”

老公說：“我也是為了你和孩子?！?/p>

和他吵得頭又痛起來，我背過身去，按著太陽穴。

然后，誰都不再說話。

晚上，我做了個夢。

我問婆婆：“你怎么不給小孩吃肉呢？”

婆婆說：“我有??！誰說沒肉的？”

又叫老公：“濤濤！把肉端上來！”

老公笑瞇瞇地端了個盤子上來，一下揭開了蓋子，說：“快吃吧！還熱著呢！”

我一看，居然是小丑，躺在滾熱的湯里，四個小爪子、尾巴、頭，都給切上來，一雙小眼睛，死不瞑目地看著我。

“?。　?/p>

我被嚇醒了。

喜寶在旁邊搖著我，說：“媽媽，媽媽，起來了！”

早上上班的時候，我把小丑放在包里。

我決定，以后帶小丑一起上班了。

這天，我忽然找不到身份證了。我想起來，好像從湖南回來以后它就沒出現(xiàn)過。

也許，是落在老家了。

我打電話給二叔，聽得出他家還是愁云慘霧的。

二叔說：“你二嬸現(xiàn)在神神道道的，總說你爺爺把美怡帶走了。”

我說：“不行的話，帶她看看醫(yī)生吧?！?/p>

二叔嘆了一口氣。

我想了想，不想再麻煩二叔幫我找身份證了。

我想，不行的話，再去派出所補一張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