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們找扎西,剛好在工地上見到他,跟我想象的一樣:長頭發(fā),亂胡子,大氈帽,短佩刀,40多歲的西部牛仔風(fēng)味。他當(dāng)時正在給工頭交電費,他拉開腰包,里面一捆一捆的,都是錢,這是我們對扎西的第一印象。扎西邀請我們到他的馬場去騎馬,我們沒有時間去。找了九斤,九斤不在,我們都很遺憾,據(jù)說九斤是里格村的公主,長得很漂亮。
見了扎西回來,璐璐又呱啦個不停。阿智聽了他的話笑了起來,給我們講了扎西的故事。前兩年,里格來了三個小姑娘,她們從網(wǎng)上看了扎西的描述,癡迷不已,等到假期就相約趕來了。在路上,她們攔了扎西的車子:"請問扎西住哪里?"
扎西回答說:"我就是扎西。"
幾個女孩不相信,上下打量扎西:40多歲的樣子,胡子拉茬還長得很黑,氈帽沒戴,頭發(fā)緊緊貼著臉,整個一土老漢。
扎西拿出身份證給她們看。她們接過來一看,都失望得哭了。
其中一個還邊哭邊說:"你怎么變得這么老?跟網(wǎng)上說的都不一樣的。"
她們忘記了,扎西很早就出名了,她們看到的網(wǎng)上資料,大概是十年前的吧。
在瀘沽湖的日子,天天在"晴天"和"水上人家"之間來回跑,熟落得"晴天"家的狗見我們都擺尾巴,我還能蹲在它身邊輕易地揪著它的耳朵玩,它也不會給我臉色看。天天往"晴天"走,是有原因的,我們和"晴天"老板阿智比較有"淵源":
阿智是深圳龍崗人,帶著青梅竹馬的女朋友小葉來到瀘沽湖定居,已經(jīng)兩年了。他經(jīng)營的"晴天"小旅館,有個很大的院落,中間可以擺放桌子凳子,還是這一帶篝火晚會的場地。樓上住人,樓下的小角落里,住著一戶摩梭人家,他們就是阿智的東家。東家有一個摩梭外婆,一位摩梭媽媽,還有兩個摩梭兒子。大兒子和一個上海姑娘在一起,小兒子和一位杭州姑娘在一起。阿智每天都能夠看見這兩對相約著,一起喂豬、一起放馬,卻很少見他們說話(不知是言語不通,還是不用說話)。
至于阿智為什么會來到瀘沽湖,很多人心里都抱著很大的好奇心,阿智只是淡然地說,因為累了,想要換一個環(huán)境。不難理解一個玩電腦的人,對機(jī)器厭惡的時候,會有多依賴青山綠水。
我們來的那天晚上,有一對從東北來的夫妻--蔣大姐和她丈夫,坐在阿智的小酒館里相對喝酒,熱了一壺又一壺,卻絲毫沒有醉的意思,但話卻開始多了起來。
蔣大姐看我和璐璐歪歪扭扭地靠在一起,就問:"你們在一起多久了?"
出于職業(yè)敏感,我和璐璐似乎意識到問題后面的嚴(yán)重性,立馬直起身子,慢吞吞地說:"才幾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