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七年七月十三日 周五
近日重看《瑯?gòu)治募?,甚覺好看。以前看,囫圇吞棗,近日看,乃覺其美秀靈。惜其多用奇僻字,典故也太多。只是通篇看去,真是一派好風(fēng)景。張岱有《石匱書》、《史厥》諸作,不知何處可以覓得。蓋如他所說三易其稿,九正其訛,有不確者,寧闕勿濫,信為自洪武至天啟之信史?!冬?gòu)治募贩擦?,付梓者于偶然得之,時已清道光年間,光緒年始刻,張宗子未之見也。我所有者,為岳麓書社于一九八五年據(jù)光緒本重印而校改其訛。點(diǎn)校者云告,不識其何許人。書凡六卷曰序;記、啟、疏;檄、碑、辨、制;樂府、書牘;傳;墓志銘、跋、銘、贊;祭文、琴操、雜著、頌、詞。附舊刻序跋,前有黃裳作“代重印前言”,題《絕代的散文家張宗子》,附周作人《再談俳文》節(jié)錄。
此一“口袋”小書,吾甚珍愛之。往昔讀之,謹(jǐn)限數(shù)節(jié),未得全豹,只愛其文尚自由,而不曉囊中藏如許珍寶也。因翻檢錢基博《中國文學(xué)史》,有明一代文人,竟未見張宗子三字。怪哉!
吾家藏書不多,僅幾個書架子,已夠余生消受矣。此吾不買新書之故也。
二○○七年七月十九日 周四
近連日頭眩,腳下如同踩了棉絮:頸椎壓迫腦神經(jīng)?透析量過大?
狄德羅和張岱輪流看。用典多,是其同。文字舒暢反映內(nèi)心自由,也是其同。所謂“狀難寫之景如在目前”均其同。不好比,只是讀者如我者的心態(tài)。
“金婚”紀(jì)念,五十年了,半個世紀(jì)過去了。好像到了一個階段,這個階段以后,即步入另一個階段……
奶奶在教丫丫彈琴,丫丫總要調(diào)皮:奶奶就是奶奶,奶奶不是老師。
三聯(lián)三個女士來,加上家中二女士,五個女士,同一個分貝,同一旋律,到我耳朵里,什么都聽不出了。我的耳朵從兩次急救以來,一直不好。據(jù)說該掏耳朵了。
丫丫畫了一張“夢”讓爺爺照著她畫的去做“夢”。畫上有唱歌的小鳥一只,唱道:“Iloveyou,youloveme!”樹洞里爬出一只小松鼠,天上一只飛鳥和一顆流星,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