鄺泗告訴官員們他每月帶回家七十五美元,但這只是一個龐大的移民花招中的一部分,使他每月支付給鄺庸五十美元以及較小的股東三十五美元的事實更合法。這一切都合乎情理。鄺泗負責(zé)支付房租--帕薩迪納的房租每月一百美元,唐人街芝寧堂每月六十五美元。他是股東們?nèi)粘P枨蟮淖罡哓撠?zé)人:他們的食宿、衣服、妻子和娛樂。
鄺泗成了一個有錢人,他在點頭村有三所住宅。他在洛杉磯以東的拉哈布拉用中國地毯換來了四十四英畝未開墾的土地。他也用商品在長灘附近的錫格納爾希爾換回了地產(chǎn),并且很樂觀地把這塊土地命名為山上的雅典。多年來,這塊地產(chǎn)一直吸引著那些想靠石油發(fā)財?shù)募易?。這些交易顯示了鄺泗的精明--又一次用智慧勝過白人,又一次比白人更機靈。讓他們制定法律去吧,讓他們禁止任何沒有資格取得公民身份的中國人在加利福尼亞州購置土地吧。他是“換”回來的,而且還把這些財產(chǎn)置于美國老婆的名下。
鄺泗所了解的世界正在緩慢地發(fā)生變化。鄺泗雖然一直小心謹慎地回避唐人街的各種行會,但他一直對影響該國中國人的重大事件有興趣,并且每天下午都聽鄺庸--孩子們都叫他叔叔--讀《中西日報》。報紙大部分篇幅都在報道受屈辱的新聞:一個移民官員因為一個中國水手向當局吐口水而朝他開槍;一個希臘人拒絕向一個中國人支付餐費而發(fā)生了斗毆;一個廚師沒有得到工錢,還被白人雇主開槍打死。這份報紙也報導(dǎo)新的法律;一項衛(wèi)生法案要求檢查所有銷售食品的中國商號,其中包括飯店和雜貨店;任何人不帶居住證被抓住就要送監(jiān)獄,然后驅(qū)逐出境。報紙也報道移民新動態(tài),1908年,當墨西哥成了通往機遇之路的臨時新跳板時,報紙就作了報道:中國人或徒步,或搭小船,或乘馬車越過邊境。為了扭轉(zhuǎn)這種潮流,洛杉磯警察當局接受任何關(guān)于唐人街新面孔的舉報。新移民肯定會被逮捕或是被搜捕。一名洛杉磯的機械師也確實告發(fā)了七名剛剛越境的中國人。
因鴉片而被捕、堂口的爭斗、賣淫、賭博都成了中文出版業(yè)的熱門話題。在一系列文章中,一個家族聯(lián)盟向鴉片吸食者伸出手來:如果戒煙你感覺不好的話,到我們這里獲取特殊藥品幫你熬過疼痛。賭博也經(jīng)受著來自白人的不斷增加的壓力?!吨形魅請蟆穲蟮勒f,問題是中國人喜歡賭博就像美國人喜歡電影一樣。政府能否授予中國人一項賭博的特權(quán),以換取他們的幫助來逮捕那些卷入鴉片交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