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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愛(9)

百年金山:我的美籍華人家族奮斗史 作者:(美)泗麗莎


萊蒂茜·普魯厄特·泗認(rèn)為事情的發(fā)展很有意思。她離開森特勒爾波因特的時候只是一個充滿女孩子夢想的姑娘。她曾經(jīng)以為對她來說成為一個有工作、有男友、最終有丈夫的城市姑娘并不難。她起初興奮得滿臉通紅,她對電燈、人群和劇院驚嘆不已,但沒過多久她就發(fā)現(xiàn)沒有人想要她。好吧,有人曾經(jīng)想要她,但她不打算用自己的身體去和那些身上散發(fā)著臭氣的老頭鬼混。

出于絕望,她走進了萃安公司。她怎么能做出如此瘋狂的事情呢?是什么迷住了她?絕望,她又一次想到。沒有人會相信她是如何做的--她的老師不會,她的哥哥們不會,她的嫂子們也不會。這不合情理,不符合她所學(xué)到的所有知識,也不符合自己的常識,萊蒂茜堅持認(rèn)為。因為她知道如果找不到一份工作就得回俄勒岡,所以她故作勇敢、熱心。除此之外,她知道她能幫助鄺泗。他需要她,對此,她再清楚不過了。但是,當(dāng)鄺泗雇用她時,她比他更驚訝。

她喜歡老板聽她說出自己意見的樣子。工人開始做新內(nèi)衣,而她也能夠把內(nèi)衣賣給像地產(chǎn)商的妻子阿科克夫人這樣善良、正當(dāng)?shù)呐恕Uf服阿科克夫人進入商店使萊蒂茜頗費了一番口舌,可現(xiàn)在她成了???。假如阿科克夫人不喜歡他們手頭現(xiàn)有的款式,萊蒂茜就讓工人們?yōu)樗龑iT制作。阿科克夫人又告訴她的朋友們,現(xiàn)在K街有好幾個商人的夫人都來萊蒂茜這里買東西。

她沒有停止內(nèi)衣的改進。進口商所羅門先生多年來一直試圖向鄺泗推銷其他類型的商品?!霸囋嚢?,”她告訴他,“試試看能不能賣得動。開始先進一點便宜貨。如果賣不出去,你也沒有太大的損失。”所羅門先生下次在萃安公司作每季度一次的停留時,鄺泗定了籃子、扇子和一些價格便宜的瓷器。他們就價格和數(shù)量問題爭吵了一個小時。這些東西賣完后,萊蒂茜勸鄺泗從所羅門的公司,同時也從黑爾兄弟公司的斯奈德加那里進更多的貨?,F(xiàn)在,阿科克先生每周上門一兩次填寫定單。和阿科克夫人一起來的那些女顧客現(xiàn)在也買其他商品。就連房東盧斯先生也成了顧客,在12月份,他在店里購買了所有的圣誕禮物。

萊蒂茜認(rèn)為一件事情引向另一件事情是很自然的。辛勤勞動引向成功。孤獨引向幸福。友誼引向愛情。1897年1月15日,俄勒岡州森特勒爾波因特的萊蒂茜?普魯厄特與中國草藥師的四兒子鄺泗結(jié)為夫妻。他們找了一位律師起草合約婚姻的文件。由于加利福尼亞州禁止不同種族的人通婚,他們的結(jié)合以兩個個人之間的合約形式得到該州的認(rèn)可。

萊蒂茜看合約的時候,她看到了凸出來很高的花體字,她想一份文件和另一份文件有什么區(qū)別呢?鄺泗保證他與她的聯(lián)姻是終生的,她也作出了同樣的承諾。她愛他。誰能說出為什么呢?她對愛情的方式一竅不通,她只知道愛情違背一切邏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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