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巴馬的童年時代是在火奴魯魯和母親還有外祖父母一起度過的。母親安最終和奧巴馬的父親分道揚鑣,結束了這場名不符實的婚姻。之后不久,她偶遇了在夏威夷大學讀書的另一名外國學生--羅洛·索托洛,他來自印度尼西亞,他的名字在夏威夷語中是"瘋狂"的意思,這讓奧巴馬外祖父捧腹不已。
在《我父親的夢想》一書中,在奧巴馬的筆下,索托洛是個很有耐心而且彬彬有禮的人:"他個子不高,棕色皮膚,相貌英俊,長著濃密的黑發(fā),看起來既像印尼人,又像墨西哥人或是薩摩亞人。他網(wǎng)球打得很棒,笑容總是恰到好處,性格沉著冷靜。"奧巴馬四歲時,母親第一次把索托洛帶回家,介紹給兒子和父母雙親,接下來的兩年里,索托洛總是耐心有加地陪安的父親下棋,或者和奧巴馬玩耍嬉戲。最后,當奧巴馬六歲時,母親和索托洛水到渠成訂了婚。
奧巴馬說:"在美國,權力是無聲的,但是在印尼那樣的地方,權力是毫無偽裝、赤裸裸的,永遠處于記憶中最新鮮的地方。權力將他(繼父)放在高處的位置上,卻又把他拉下來,就在他決定要逃跑的前一夜,權力就是這樣運作,你無力改變,只能服從其規(guī)則,一旦你了解這些規(guī)則就會覺得其實關于權力的道理很簡單。" --在印尼的時候,奧巴馬的母親改嫁給一個當?shù)厝耍@個印尼繼父曾被卷入一場政變陰謀,然后被流放到新幾內亞的原始森林里。從繼父身上奧巴馬體會到權力的"叢林原則",他在自傳里這樣寫道。
不久,索托洛就離開了夏威夷。起初奧巴馬還覺得莫名其妙,后來他才明白這是因為他的護照被撤銷,而他本人則被召回印度尼西亞國內服兵役。安把一切打理妥當,一心想帶著兒子去和他團聚。每當母親埋頭整理各種所需文件時(機票、護照、簽證等),外祖父就會在地圖上找出印尼的位置,指給奧巴馬看,然后擔心他會不會在那里遇到老虎、猩猩或是獵取人頭的野蠻人等等。奧巴馬的外祖母把電話打到了美國國務院,了解印尼政局是否穩(wěn)定。當時是1967年,就在兩年前,印尼剛發(fā)生了軍事政變,不僅引發(fā)了暴亂,還發(fā)生了慘絕人寰的千人大屠殺。官方的回復還是讓外祖母感到些許寬慰,她開始準備大號的旅行箱,里面裝滿了飲料沖劑、奶粉、沙丁魚罐頭,甚至還有一盒盒的糖果。
蘇哈托將軍
在奧巴馬遠赴印尼的兩年前,印尼經歷了天翻地覆的政變。在當時名不見經傳的蘇哈托將軍領導軍隊武裝奪權,就此開始了對印尼長達30多年的統(tǒng)治。
1967年3月,蘇哈托登上總統(tǒng)寶座,并自稱是農夫之子,還宣稱曾參加過反對荷蘭統(tǒng)治的民族獨立運動。在蘇哈托的領導下,印尼一躍成為石油生產國,石油的稅收使得印尼實現(xiàn)大踏步的發(fā)展。蘇哈托積極尋求與西方國家之間發(fā)展合作關系,同時吸引巨額的西方資金來印尼投資。奧巴馬的繼父親身經歷了這段歷史變遷,他先是在軍隊服役,之后又在一家石油公司供職。
盡管經濟持續(xù)增長,印尼人民卻仍遭受著蘇哈托的獨裁統(tǒng)治。蘇哈托政府野蠻鎮(zhèn)壓一切反對力量,而且當時貪污腐敗成風,只有少數(shù)特權階級才能真正受益于迅猛增長的經濟。
1988年5月21日,當政府要員紛紛棄他而去,雅加達街頭充斥著游行示威的學生時,蘇哈托被迫引咎辭職。
母親和他花了三天的時間才抵達印尼,中途還在日本作了短暫停留,奧巴馬至今記著他在渡輪上吃綠茶冰激凌時的情景,而母親就坐在身旁拿著單詞卡片一心一意地學習著丈夫國家的語言。再后來,當他們終于踏上了印尼的土地,6歲的奧巴馬突然發(fā)現(xiàn)等著他的是一種全新的生活,在這里無論是繼父還是其他人,他們說的話自己根本一竅不通。
全家人在雅加達安了家,可住的地方更像是鄉(xiāng)村,與奧巴馬所熟悉的火魯奴奴相去甚遠。村民在河里洗衣洗澡。街上很少見到汽車的蹤影,隨處可見的是人力車。
奧巴馬說:"如果我代表美國的外交政策和美國人的權力,我能作出謹慎的決定,我將以智慧、清醒的方式處理緊急事件、危機以及美國在世界中遇到的機會。如果美國人民知道白宮里的總統(tǒng)有一個還住在湖邊茅屋里的祖母,他那有一半印尼血統(tǒng)的姐姐嫁給了加入加拿大國籍的中國人,那么他們一定會認為,這個總統(tǒng)對美國的世界角色和人民生活會有更深切理解,這種想法絕對是正確的。" --奧巴馬在競選飛機上用磁性、低沉的嗓音說。
繼父家的條件在周圍還算是比較好的,房子用灰泥和紅瓦建成,周圍更多的是用竹子搭成的小棚屋。這里不久前才剛通了電,屋里既沒空調冰箱,也沒有沖水馬桶。
在奧巴馬的新家前面有棵巨大的芒果樹。他剛到這個新家時,就被從樹旁竄出的猿猴嚇了一跳,這是繼父買來的禮物,特意要送給奧巴馬作為寵物。這里是大自然的天堂,雞鴨、小狗和小鳥隨處可見,后院里鸚鵡在漫步,在屋后柵欄圍起來的池塘里,還可以看到小鱷魚在自在地游動。
迥異人生
在《我父親的夢想》中,奧巴馬描述了自己在印尼田園般的童年生活:
我足足花了六個月的時間來學習印尼語,了解這里的風土人情和神話傳說。我在水痘、濕疹,還有老師的竹鞭下度過了童年。農民、下人和普通官員的孩子成了我的死黨,我們從早到晚結伴在街上亂竄,成群結隊去打零工,一起捉蟋蟀,還有放風箏大比拼。
他記錄了繼父如何教他拳擊,還講了怎么學會吃稀奇古怪的食物,比如生的綠辣椒、狗肉、蛇肉和烤蚱蜢等等,不一而足。
然而,《芝加哥論壇報》的記者克里斯汀·薩伯格和凱姆·巴克在采訪了印尼那里奧巴馬以前的熟人之后,記述了這個未來的美國總統(tǒng)別樣的童年,充滿艱辛坎坷又是如此的與眾不同。奧巴馬的印尼名字叫"巴利·索托洛",他是個胖嘟嘟的男孩,因為外表與眾不同,他經常遭到其他孩子的取笑,周圍只有他這么一個外國孩子,也只有他一個要到新天主教教會學校上學。周圍住的都是巴達維亞人或雅加達的土著人,他們無一例外都是穆斯林。
奧巴馬說:"我站在這里,清楚地意識到我的故事只是大量美國故事中的一個部分,我感激所有賦予我生命的人。我的故事興許也發(fā)生在全球的各個地方。"--2004年7月,在民主黨全國代表大會上做"基調演講"時,奧巴馬提到了自己的身世,主動坦白復雜的身世讓許多人與奧巴馬產生了感情上的共鳴。
一位和奧巴馬年齡相仿的男子曾是他的鄰居,他回憶說有一次奧巴馬跟著他們走時,被他和伙伴們一起扔進泥塘。據(jù)老師回憶,奧巴馬是個安靜的孩子,話不太多,由于初學印尼語,因此,學校的課程對他來說并不輕松,絕非易事。他一年級的老師回憶起當初為幫他學印尼語,教他發(fā)聲母和元音的情景。那時他性格內向而且容易害羞,坐在教室最后面,那樣子讓人心生憐惜。小學老師也提到了他小時侯就具備很多優(yōu)秀的品質,長大后這些品質愈發(fā)凸顯,比如對弱者和不幸者充滿同情,非常樂于助人。三年級時,奧巴馬寫了一篇作文,寫出了自己長大后的夢想,他說想要成為總統(tǒng),當然他并未具體指明想當哪個國家的總統(tǒng),但千真萬確的是,他說想讓所有的人都快樂。
奧巴馬也寫到在雅加達的幾件事對他的人生起到了深遠影響。他常常被那些上門乞討的殘疾乞丐嚇得半死。在那里,他第一次懂得干旱和暴雨給鄰近的農場帶來多么巨大的影響。還有就是朋友們有板有眼地給他講驅魔咒語和死去的兄弟姐妹的故事讓他記憶深刻。
奧巴馬說:"但我們一直認為,希望不是盲目的樂觀主義。
希望不是忽視未來的艱巨任務或橫亙在我們前行道路上的障礙。
希望不是置身事外或從拼斗中退縮。
希望是我們心中堅守一種東西:它告訴我們,不管遭遇多少艱難險阻,只要有勇氣去爭取,只要愿意付出努力和艱辛,更好的東西就會等待我們。"--奧巴馬演講精彩片斷
那時家里的經濟狀況入不敷出。奧巴馬的繼父在軍隊里從事地質工作,負責道路和隧洞的勘測工作,收入微薄。母親安很快在美國使館找了份英語教師的工作。后來,繼父換了份好一些的工作,在一家美國石油公司的政府關系辦公室里任職,這樣家境才略有好轉。繼父買了輛小汽車,而在此之前,全家人出行全仰仗一輛摩托車。奧巴馬四年級時,全家人喜遷新居,找了處條件更好的房子。新居附近一直住著外國公司的老板和外交官,一幢幢房子都是高門大院,馬路寬闊,植被豐富,與從前是天壤之別。在新家,他們終于用上了電視和音響。
奧巴馬轉學到一家穆斯林學校。當初進入天主教教會學校時,奧巴馬為適應全新的語言和文化環(huán)境,頗下功夫,而這回他再次面臨新的挑戰(zhàn),需要適應穆斯林學校全新的生活,而這里的宗教傳統(tǒng)與先前學校截然不同。
和以前一樣,奧巴馬還是坐在教室的最后面。一個朋友記得他花大把的時間畫美國的超級英雄,比如蜘蛛俠和蝙蝠俠之類。他在那所學校呆了大概一年時間,然后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有幾個朋友想探尋究竟,但也僅僅被告知他搬走了而已。
重返美利堅
母親安和繼父的婚姻幾年前就陷入了危機。奧巴馬同母異父的妹妹瑪雅的出生給這對夫婦帶來了暫短的快樂,但奧巴馬在自傳中寫到,常聽到父母拌嘴,理由不外乎母親拒絕參加丈夫的生意派對之類。
奧巴馬感受更深的是母親對他的態(tài)度也從此不同。初到雅加達時,母親總是鼓勵他學習當?shù)卣Z言,盡力融入印尼文化,多花時間和繼父呆在一起。然而,當她的婚姻每況愈下,她開始送兒子去參加美國的函授課程,作為日常學業(yè)的補充。凌晨4點,母親準時叫他起床,準備些簡單早餐,然后花三小時教兒子英語。之后,母親上班,他去上學。
此時的奧巴馬已經懂事,完全理解母親的用心良苦,她既擔憂兒子的健康,又擔心自己的價值觀和所在國度的價值觀會產生沖突。有一次純屬意外,奧巴馬撞到布滿倒刺的鐵柵欄,身體受了傷,天黑后才回到家,胳膊上還劃開個大口子。繼父執(zhí)意不肯立即送他去醫(yī)院,母親情急之下只好去懇求鄰居,連夜開車把他們送到了醫(yī)院。
他們到醫(yī)院的時候,整個醫(yī)院一片漆黑,母親在走廊里摸索著前進,終于找到兩個醫(yī)生,兩人正穿著短褲下棋。至今奧巴馬胳膊上還有個縫了20針的傷疤,那就是那天晚上的留念。
母親安開始對奧巴馬的生父贊不絕口,說他聰明誠實,而且刻苦努力。她鼓勵奧巴馬應該為有這樣的好父親而感到自豪,還不無羨慕地經常提起羅莎·帕克斯、小馬丁·路德·金,還有其他投身于民權運動的美國英雄人物。
奧巴馬與印尼
奧巴馬經常提到他獨特的家庭背景,母親出生于堪薩斯州,父親來自肯尼亞,再有就是他在夏威夷度過了孩提時代,青年時代是在芝加哥度過。盡管奧巴馬在印尼生活了四年,他6歲到10歲是在印尼度過,然而當?shù)匚幕渤蔀樗囊徊糠?,影響著他對于美國在世界上所扮演角色的看法?/strong>
在《無畏的希望》中,奧巴馬寫了他在孩提時代所了解的印度尼西亞,還提到他既渴望把妻子和女兒們帶到那里去,心里又滿是矛盾:
當我想起印尼,那些回憶就縈繞在腦海揮之不去--赤腳穿過稻田時腳底沾滿泥巴的感覺依舊熟悉;懷念太陽在火山頂后面冉冉升起;仿佛能聽到夜晚禱告的鐘聲悠遠綿長,空氣中似乎彌漫著木柴燃燒的味道;還有小販站在路旁的小攤旁叫賣水果的情景……我多想帶著妻子米歇爾和孩子去體驗我生活的另一部分,登上普蘭巴南神廟上,敬仰數(shù)千年的印度遺跡,或在巴厘島山間的河水里自在暢游。但我的這個宏偉計劃總是一拖再拖。我一直都忙于工作,想帶孩子出門旅游更是難上加難。同時,到印尼的想法也讓我憂慮重重,擔心這片土地早已今非昔比,在那里的所見所聞終會抹殺我童年美好的記憶。
1971年,10歲的奧巴馬返回夏威夷。母親把他送到了畔拿荷學校,這是歐胡島上的一所貴族私立學校。奧巴馬在那里插班五年級,一直讀到1979年畢業(yè)。在學校里,黑人孩子為數(shù)不多,他也是其中之一,其他學生大多數(shù)是白人或亞洲人,他們都來自夏威夷的富庶家庭。
畔拿荷學校
多虧外祖父母的幫忙,奧巴馬才得以被名校畔拿荷學校錄取。他的外祖父的老板就畢業(yè)于這所學校,就是他幫奧巴馬獲得入學資格。
奧巴馬第一天上學是外祖父陪他去的。新老師見到他就說她也曾住在肯尼亞。奧巴馬的老師建議他不要用印尼名字"巴利",還是用原來的肯尼亞名字"巴拉克"更好聽,還問他所在的肯尼亞家族屬于哪個部落,這讓奧巴馬窘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奧巴馬曾寫到自己和新生活格格不入的經歷:
爺爺和我一起買的衣服一點都跟不上潮流;在雅加達我一直穿著的印尼涼鞋在這兒顯得寒酸不堪。這里大多數(shù)的同學在幼兒園時就互相認識;他們彼此住得不遠,住宅都是復式結構,還有游泳池;同學的父親一同在少年棒球聯(lián)盟當教練;母親們則忙著烤餅烤蛋糕的推廣。這里的人對踢足球、打羽毛球或下棋不感興趣,可我卻對如何把橄欖球投出弧線,或在滑板上保持平衡一竅不通。
在《紐約時報》的報道中,勞倫斯·道恩斯寫到,他對奧巴馬在夏威夷不被接受表示充分理解。道恩斯本人在20世紀70年代也曾就讀于夏威夷,據(jù)他講,畔拿荷貴族學校早已名聲在外。"對于奧巴馬而言,想融入畔拿荷學校絕非易事。早在教會時代,建校之初,它就是以為少數(shù)特權階級辦學為宗旨的。而奧巴馬當時是靠拿獎學金上學的窮學生,而且還不是白人,又身無分文,難度就可想而知了。"
奧巴馬說:"我會是這樣一位總統(tǒng):讓每個人都能看上病和看得起病。我在伊利諾伊州就通過民主黨人和共和黨人的攜手合作實現(xiàn)了這一目標。
我會是這樣一位總統(tǒng):終止所有把工作運往海外的公司的稅收優(yōu)惠政策,并給美國最值得享受減稅的中產階級減稅。
我會是這樣一位總統(tǒng):讓農場主、科學家和企業(yè)家發(fā)揮他們的創(chuàng)造力,使我們國家一勞永逸地擺脫石油的主宰。
最后,我會是這樣一位總統(tǒng):我要結束伊拉克戰(zhàn)爭并讓我們的士兵回家;我要恢復我們的道德地位;我知道'9·11'不是騙取選票的借口,而是使美國和世界聯(lián)合起來應對21世紀這個世界面臨的共同威脅:恐怖主義和核擴散,全球變暖和貧困,種族屠殺和疾病。"--奧巴馬承諾,如果他一年后成為美國總統(tǒng),他將使整個美國在共同使命感的感召下團結起來,使美國的歷史翻過近年來政治四分五裂、愿望一再落空的灰色一頁。
和外祖父母一起生活的經歷愈發(fā)使得奧巴馬覺得與同學們格格不入。奧巴馬小時候住過的大學附近的大房子已經被外祖父賣掉了,現(xiàn)在一家人搬進了一幢高層公寓樓的兩居室,空間狹小,擁擠不堪。他們也不再帶奧巴馬出去郊游或者去海邊散步,而是整天呆在狹小的公寓里看書看報,要么就看電視。
外祖父當時是壽險推銷員,每天起早貪黑的努力工作,才能勉強度日。外祖母的境遇還稍好些,她是銀行職員,每天清晨要趕6點半的班車到市中心去上班。
奧巴馬每天步行上學,外祖父下班后就在家等他放學。傍晚時分,兩人一起開車去市中心接外祖母下班。全家人晚上邊看電視邊用晚餐,其樂融融。
有個當時也在畔拿荷學校就讀的學生告訴《芝加哥論壇報》的記者薩伯格和巴克:"畔拿荷學校確實名副其實,教學質量一流。但在這里也許會讓人倍感孤獨……黑人學生難免會覺得孤立無援,這一點毋庸置疑。"
父親的歸來
幾個月后,外祖父母的家里,一份電報不期而至,是母親要來夏威夷過圣誕,而且父親也要來探望他。
奧巴馬對父親的記憶一片空白。只是從家中的些許往事,以及母親偶爾的提及,才對父親略知一二。母親來度假時,才告訴奧巴馬已經給父親去信,把兒子的近況一五一十的予以轉告。母親還說,父親又結婚了,因此現(xiàn)在奧巴馬在肯尼亞共有六個兄弟姐妹。另外,父親因車禍住院,會在夏威夷接受康復治療。父親的這些情況又被奧巴馬添枝加葉講給同學們聽。
父親來的那天,老師給奧巴馬放了假,允許他早點回家。當他回到外祖父的公寓時,第一眼看到的是個膚色黝黑的瘦高個男子,他拄著拐杖,走路還有點跛。
奧巴馬說:"我們認為下面這些真理是不言而喻的:人人生而平等,造物者賦予他們若干不可剝奪的權利,其中包括生命權、自由權和追求幸福的權利。"--2004年民主黨總統(tǒng)候選人提名大會上,奧巴馬是主要發(fā)言人之一。他的黨內名聲就是這一炮打響的,光芒簡直蓋過總統(tǒng)候選人約翰·克里(John Kerry)。他在演講中引用了上述的《獨立宣言》的開篇。
"嗨,巴利,"他的父親喊著他的小名,"好久沒見你了,見到你真是太好了。"可父親只住了一個月就走了。這段時間里,他們一起聽非洲音樂,父親還教他跳舞。他們在一起歡度圣誕,互贈禮物,還拍了照片,這是奧巴馬有生以來和父親唯一的一張合影。他倆一起讀書,還一同去聽了爵士音樂會。父親到奧巴馬的學校去和同學們聊天,給他們講自己的親身經歷,有野生動物的奇聞趣事,還有部族部落的奇風異俗,再有就是肯尼亞人為爭取獨立而浴血奮戰(zhàn),這些都給同學們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
這之后父親就再一次選擇了離開。這是奧巴馬最后一次見到父親,這一個月的短暫相聚也珍藏著他對父親的所有回憶。在這之后的幾年間,奧巴馬一直都在為搞清楚自己到底是誰的問題而苦苦掙扎,他想要理解對他產生過諸多影響的各種文化,這其中有的來自肯尼亞、美國堪薩斯、印度尼西亞,還有的來自夏威夷等等,不一而足。后來,他又在加利福尼亞、紐約和馬薩諸塞等地接受大學教育。從這時起,年輕的奧巴馬開始自稱為非裔美國人,來自芝加哥的非裔美國人。在芝加哥,他開始了自己的政治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