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未知生,安知死。
生存的價值有時需要靠死亡來凸顯,它們?nèi)缤祟惡陀白拥年P(guān)系,相依相偎、不可分離。真正熱愛生命的人往往是對死亡有著切身體會和感悟的人。
俞敏洪,在漫長的航程中,少不了的是驚濤駭浪、風(fēng)狂雨驟,但他都以自己與生俱來的農(nóng)民式的堅忍和寬容挺了過來。其間有兩次是俞敏洪徘徊在死亡的懸崖邊上,他和死神擦肩而過。
大難不死必有后福,不一定是命運(yùn)輪轉(zhuǎn)?!按箅y不死”不是“后福”之因,究其根源,還是遭難之人的勇謀所致。有勇有謀,才能大難不死;有勇有謀,才能擁有后福。
暴雨來襲:新東方的八十一難第七章從草根到精英的完美奮斗歷程俞敏洪傳奇奪命麻醉針
1998年8月21日,對很多人來說只是個普通日子,在記憶的相冊里沒有留下一點(diǎn)圖片;可是對于新東方的董事長,日理萬機(jī)、繁忙不堪的俞敏洪來說,這一天發(fā)生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仿佛已經(jīng)刻錄在他大腦的硬盤里,是那么清晰而怪誕,像一幅濃濃陰影的抽象畫。
當(dāng)時俞敏洪獨(dú)自住在北京上地小區(qū),他的住宅在小區(qū)的三層樓上。
這一天,晚上下班后,俞敏洪帶著同路的杜子華開車回來。因為自己住,不愛做飯,他建議在北體附近的飯館吃完飯再回,“老杜,這兩天干活挺累的,吃個甲魚吧。”兩個人吃得酒足飯飽,心情愉快。
把杜子華送走后,俞敏洪獨(dú)自到家已是晚上9點(diǎn)多了,他上了單元樓梯。
那是個沒電梯的舊樓,二樓三樓連燈都沒有,大多數(shù)情況下俞敏洪都是摸黑爬樓。對于從小在農(nóng)村長大的俞敏洪來說,摸黑爬樓梯簡直不成問題,就像小時候玩游戲。這一次俞敏洪還和往常一樣輕松,吃飽后懶洋洋地往上走。
當(dāng)俞敏洪走到二三樓之間時,發(fā)現(xiàn)上面沖下兩個高大的黑影,把他包夾住。他剛覺出有些不妙,就感到胳膊一疼,手臂被其中一人扎了一針。俞敏洪都沒來得及呼救,就昏倒在地。
這一場災(zāi)禍突如其來,一切只發(fā)生在轉(zhuǎn)眼間。當(dāng)俞敏洪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就像香港警匪片里的受害者,被捆綁得像個粽子似地扔在自家床上,手腳動彈不得。昔日講臺上談笑風(fēng)生、指點(diǎn)江山的俞老師現(xiàn)在心情一片灰暗,萬分沮喪,這里真的就是喪身之地?
麻醉劑的藥力過了一些,俞敏洪覺得頭腦清醒很多。電話求救,是他的第一個念頭。綁匪太輕視這個高高瘦瘦的書生,以為昏迷的俞敏洪再綁幾下就是待宰的羔羊了,哪里知道他在農(nóng)家有過豐富的人生歷練。對生命的珍視、對生存的渴望都促使他用盡全身僅存的力氣,堅持坐起來,又努力地滾到床下。電話就在客廳里,離床有十幾米的距離。這段距離可能就是生與死的距離。
這一次從臥室到客廳是他一生中最艱辛的路程,雖然距離如此近,可是既要對抗著麻醉藥的昏厥感,綁著的雙腿又僵硬不便,每一次蹦跳后,他都要大口喘氣,一下、兩下……在歷盡磨難后,他終于跳到電話旁邊,可是拿起電話筒又成了一個難題。由于手也被牢牢綁著,只好試圖用自己的下巴去磕電話鍵,這對于身體虛弱的他來說太難了。
突然,“鈴鈴鈴”外面打進(jìn)電話來,俞敏洪趕緊用下巴磕下了免提鍵。
電話里面?zhèn)鱽矶抛尤A那無比親切的聲音,俞敏洪用盡僅存的力量說出一句話:“老杜,我被綁架了,你趕快通知我姐夫來,或者是其他人,趕快來?!痹俅位璧乖诘亍?/p>
當(dāng)俞敏洪再次睜開眼睛,已是在急救中心的病床上,旁邊醫(yī)生的表情很困惑,問:“匪徒打給你的麻醉劑是動物園專用于大型動物的,劑量大得嚇人,推的速度又很快,你居然沒死掉。你是不是抗麻醉體質(zhì)?”
俞敏洪想了想:“我能喝一斤半白酒?!?/p>
據(jù)辦案的警察講,之前有兩個被害人遭遇了俞敏洪一樣的厄運(yùn)。他們都是被推入大量麻醉劑后就命亡了。俞敏洪的不同結(jié)果,原因可能就在酒量上。
這個書生校長可能就因為這大酒量而死里逃生,而他過人的酒量又是為了新東方的生存發(fā)展而練出來的。人生真是奇妙,在漫漫人生長河中,此時的苦惱與煩憂也許就是彼時救命的本錢,俞敏洪在以后的講課中又多了個有力例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