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拒諫受降

西施艷史演義 作者:佚名


  話說夫差聽了伯(喜否)的言語,沉吟了一會(huì),正要拒絕越國請成,伯(喜否)早又搶著說道:“受越之降可以厚實(shí),赦越之罪可以顯名,名實(shí)兩得,吳可以霸。必欲窮兵黷武,恐勾踐將焚宗廟,殺妻子,沉金玉于江,率死士五千,致死于吳。

  那時(shí)以亡命之眾,堅(jiān)決死之心,越敗,固其本分;吳兵若有疏虞,非特前功盡棄,且為各國諸侯所笑矣。與其致敵人有必死之心,孰若許其成,唾手而得其國之為利,請王熟思之。”

  夫差道:“如今文種安在?”伯(喜否)道:“現(xiàn)在幕外候宣?!狈虿畋忝姆N入見。

  文種膝行而前,復(fù)申前說,愈益卑遜。夫差道:“汝君請為臣妾,能隨寡人入?yún)敲矗俊蔽姆N頓首說道:“既為臣妾,死生在君,敢不服事于左右?”

  伯(喜否)從旁說道:“勾踐夫婦愿來吳國,吳名雖赦越,實(shí)已得越矣。王又更有何求?”夫差聞言,遂許越成。

  此時(shí)早有人到右營報(bào)知相國。子胥聞報(bào),大驚。急急趨至中軍,見伯(喜否)同文種立在吳王之側(cè),不覺怒容滿面,問吳王道:“已允許越成么?”夫差答道:“已竟允許了?!?br/>
  子胥連聲叫道:“不可!不可”嚇得文種倒退數(shù)步,驚惶失色。靜聽子胥諫道:“越與吳鄰境接壤,有不兩立之勢,若吳不滅越,越必滅吳。夫秦晉之國,我攻而勝之,得其地不能居,得其車不能乘;如攻越而勝之,其地可居,其舟可乘。此社稷之利,不可棄也。況又有先王大仇,不滅越,何以謝立庭之誓呢?”

  夫差聽了這番說話,不能回答,惟有目視伯(喜否)。

  伯(喜否)趨前奏道:“相國之言誤矣。先王建國,水陸并封,吳越宜水,秦晉宜陸,若以其地可居,其舟可乘,就說吳越必不能共存,則秦、晉、齊、魯,皆系陸國,其地亦可居,其車亦可乘,也可說秦、晉、齊、魯,亦要合而為一么?若說先生大仇,必不可赦,則相國對于楚國,其仇更甚,何不滅卻楚國,而又許他和呢?今越王夫婦皆愿來吳服役,比較楚國,但納一個(gè)羋勝,更不相同。相國自行忠厚之事,而欲王居刻薄之名,忠臣不當(dāng)如是。”

  夫差大喜道:“太宰之言有理,相國且退,待越國貢獻(xiàn)的時(shí)候,當(dāng)分贈(zèng)于爾。”

  此時(shí)氣得子胥,面如土色,長嘆一聲,退出幕外,對大夫王孫雄道:“越十年生聚,再加以十年教訓(xùn),不過二十年,吳宮為沼矣?!毖援叄瑧崙嵍?。

  夫差使命文種,回復(fù)勾踐,再到吳營申謝。夫差問道:“越工夫婦,何日入?yún)???br/>
  文種答道:“寡君蒙大王赦而不誅,將暫假歸國,悉斂玉帛子女,貢獻(xiàn)于吳。愿大王稍寬其期,如或負(fù)心失信,必不能不逃大王之誅戮也?!?br/>
  夫差遂許其請,約定五月中旬,勾踐夫婦入臣于吳。并遣王孫雄押著文種,同至越國,催促起程。太宰伯(喜否),領(lǐng)兵一萬,屯扎吳山,守候勾踐夫婦,如若期不來,即行掃滅越國。夫差傳命已畢,自己率領(lǐng)大軍,先返吳國。

  文種得吳王許其請成,回報(bào)越王勾踐,告知吳王已經(jīng)班師,遣大夫王孫雄,相隨到此,催促起程。太宰屯兵江上,專候大王渡江。

  勾踐聞言,不覺雙眼流淚。文種道:“五月中旬為期已迫,王宜從速歸去,料理國事,不必為無益之悲?!?br/>
  勾踐收淚,回到越都,見市井如故,丁壯蕭然,甚有慚色。

  留王孫雄居住館驛之中,收拾庫藏寶物,裝成車輛;又選國中女子三百三十人,以三百人送吳王,三十人送太宰伯(喜否)。

  王孫雄早已催促數(shù)次,勾踐不得已,擇定行期,對著群臣,揮淚說道:“孤承先人余緒,兢兢業(yè)業(yè),不敢怠荒。如今夫椒一敗,國亡家破,身為俘囚,此行有去日,無歸日了?!?br/>
  群臣聞言莫不悲切。文種上前說道:“昔者,湯囚于夏臺(tái),文王系于羑里,一舉而成王業(yè);齊桓公奔莒,晉文公奔翟,一舉而立霸圖。艱苦的境遇,正是天心欲其成就王霸事業(yè)的根基,大王善承天意,必有再興之日,何必過于悲傷,自短志氣!”

  未知勾踐聽了文種之言,可以略減悲傷否,且待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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