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夏國華因兆璧家無人照應(yīng),想與湯德元商量代他說個長久之策,均祥心下很不愿意,皆說日后總要累他,一言不發(fā),回轉(zhuǎn)上房而去。夏國華雖見他那樣,卻也不在意。夏國華回到房中,將這話與他夫人趙氏說知。
趙夫人道:“應(yīng)該如此。且女婿年紀(jì)還輕。你我二人不能常在這任上。日后落在他們手里,也怕不妥。”夏國華見說,乃道:“你怎么說出這樣話來?”趙夫人也不敢將均祥的話直說出來,只得說道:“我不過這樣慮,難得在你手里辦了更好。而且華家尚未行聘,你明日到他家去,得便可與湯德元說,現(xiàn)在喪事之際,原不能說及親事的話,但必須彼此有點聘物,方免外人說論。“夏國華道:“這事我早想到,本想早晚去催,不料他就病故,此時只好說去看罷。”一夜無說。
次日,夏回華一早就乘輿到湯家鎮(zhèn)來。到了華家門口,下轎進去。兆璧因在七中,不便出來,卻好李大椿在家,使出來作陪。夏國華當(dāng)在靈前行禮己畢,問了得病原由,李大椿一一回答。夏國華又問道:“湯先生現(xiàn)可在家么?此次全是承他照應(yīng),實在可敬??烧堎t契就此先去一走,說我立刻就去,與他有話相商?!崩畲蟠淮饝?yīng)前去,一會兒回來說道:“湯先生即刻過來,請老師稍待片刻?!毕膰A答應(yīng)。此時無事,就入幃與兆璧兄弟談了一會。兆璧只是痛哭,他復(fù)安慰了一番。卻好湯德元巳來,兩人見禮坐下。
先談了些華童倉猝之事,然后夏國華問道:“現(xiàn)在各事雖承老先生粗有布置,但日后方長,這一家人口如何設(shè)想?且兆璧兄弟均是可造之才,若靠目前課徒度日,豈不有荒自己功課。因此小弟前來與老先生相商,須代他善取一法?!睖略犝f,格外敬重。道:“晚生久有此心。擬想七滿之后、先代他擇地權(quán)厝,然后將華親母及兆璧兄弟接至寒舍。另請一位先生同小兒等一齊讀書?!?br />
夏國華道:“能先生如此便好極了。我看親母太太年已垂邁,還有兩位小姐均須人照應(yīng)。小弟雖一官匏系,又恐遷調(diào)無常。擬致送千金為他弟兄讀書之費,另送婢女兩名聽?wèi){使用,這事俱仗老先生代管。”湯德元滿口答應(yīng)。
當(dāng)時又進幃與兆璧說知,真是感激萬分。然后夏國華又與湯德元說了行聘的話,道:“此時本不該道及,因既為親戚,若全無一點聘物,恐致令人評論,請先生與親母太太說知,隨便什么物件,均可為聘。小弟這里先有一物呈上,免得日后又勞大駕?!闭f了在身邊取出—支珊瑚玉筆交與湯德元道:“這聊取筆走龍蛇之意罷?!睖略恿诉^來,交與大椿,叫他送至華太太那里。大椿接了玉筆。將夏國華的話一一與華太太說知。華太大當(dāng)時也就收下,取出一對羊脂玉鐲交大椿送出去,為回聘團圓之意。夏國華收下,又談了一會,這才告辭。
這里七滿之后,湯德元果真在南鎮(zhèn)本鄉(xiāng)擇了一塊地。
揀了吉日,將華童靈柩厝下??纯匆训侥甑祝掖业倪^了年,便在家中騰出一進住宅,把華家母子兄弟姊妹接來居住。李大椿也就一齊過來,夏國華所說一千銀子也交與湯德元生息。那兩個婢女,長名慶喜,次名順喜,送過來伏侍華太太與春秋二位姑娘。從此眾人又在湯家居住讀書,專等服闋,以圖上進。
且說大同府中有個富紳,姓葉名開泰,有萬貫家資。父親叫葉槐,現(xiàn)為吏部天官之職。滿朝文武非親即故。這府城雖遭兵亂,所幸他家財產(chǎn)俱在外府州縣,故此一點未曾失落。這開泰平日在家武斷鄉(xiāng)曲,無所不為,專門穿插衙門,代人家暗通關(guān)節(jié)。卻巧夏均祥也是勢利小人,見他家如此豪富,就與他結(jié)交。那知開泰雖已二十八歲,卻由數(shù)年前絕弦,至今尚未復(fù)娶。家中有個篾騙,姓王叫王瑤,渾名叫做王活嘴。因他在開泰面前百般討好,如有不遂他意他就百般播弄,去害那人。那怕他之前說這人好到十二分地步,只要一點不合,登時憑著一張嘴又把他說得不可救藥,因此葉家上下人等皆叫他王活嘴。
這日葉開泰當(dāng)面就將他父親的家信說他年已花甲,至今尚無孫子,如本地有人家可以說親,就叫開泰續(xù)娶一人以圖后嗣。開泰看了這信,就向王活嘴說道:“老王你意中可曉得那家有姑娘,代我少爺做媒,隨后也落得酬媒禮?!蓖趸钭煲娝麃韱?,便笑道:“有是有一家。只怕少爺沒有本領(lǐng)結(jié)這門親?!遍_泰當(dāng)時就道:“你太看不起人了。莫說我家有如此家財聲勢,就依你少爺本領(lǐng)人品而論,還怕娶不到一個老婆?”王活嘴道:“不是這等說法?,F(xiàn)在大同縣夏國華有個女兒,名叫瑤云。生得十分美貌,而且知書識字,下書成章,若代少爺說項,豈不是門當(dāng)戶對?那知這夏國華老爺糊涂,把了本地一個酸秀才為妻,連聘禮都不要人家的,還送幾千銀子與這人過活。往復(fù)夏均祥在我們面前談?wù)f很不愿意,怕日后受他的累。少爺請想,豈非一塊羊肉落在狗嘴里些。如果代少爺做媒,豈不是件美事。”葉開泰被他說得動火,忙道:“你能想法代我將這媒做成。我包重重的賞你。”王活嘴道:“少爺可不要抵賴,現(xiàn)有一條妙計可如此如此。或者可以挽回?!比~開泰聽了大喜道:“你此時就去請他前來?!蓖趸钭煨︽益业淖叱鋈ィ恢眮碇量h衙前,也無人阻擋徑到書房里而。卻巧夏均祥在家,彼此見面。
王活嘴向均祥說道:“少爺本來卻常到衙門,這兩日為何不到我們那里去?今日我們少爺特屬門下前來奉請小酌,聊作敘會?!本榈溃骸袄贤跄悴恢澜瘴壹页隽恕?,心下十分懊惱,故無心出門閑走?!蓖趸钭炻犃?,故意問道:“老太爺如此居官清正。又得你少爺料理各事,那里什么意外的事呢?。除此一件,其余各事更不必勞心的。錢是有的,力是有的,還有什么懊悔的事?”均祥道:“老王,這事可不能同你談。”
王活嘴聽他說到這里,明知為華家這門親事。復(fù)又故意笑道:“我知道了,大約少爺?shù)淖痖€,平時十分做作,不能聽少爺隨心所欲。少爺欲想納寵,又苦于父母挾制尊閫太嚴(yán),因此不甚高興。此事是極容易的,你少爺早同我說,只仗門下這張活嘴,將尊閫夫人請出來,我同他嘴對,可以利害說之,包管他能聽我話,聽?wèi){少爺自主便了。”均祥聽說罵道:“你這死囚,幾日不遭打你就來作賤少爺。現(xiàn)有心事,你偏來胡鬧?!蓖趸钭煊止室庹溃骸熬繛楹问?,不妨告訴門下,或者可代設(shè)想方法。”
均祥道:“好在你不是外人,我以前也與你說過,就是我爹爹將我妹子配與那個窮鬼華兆琨這事。我本不愿意,無奈他一定做主,要與他結(jié)親。這也罷了,那知華家的老子于前日復(fù)又死去,家中一無所有。我父親又送一千銀子,還給他兩個婢女代他料理喪事。你想現(xiàn)在末過門就如此用錢,隨后豈不受累?”
王活嘴聽了道:“怪不得少爺如此煩悶,原來如此。便是門下,聽見也是嘔氣。少爺這樣門第人家,還怕沒有高門做親?卻與這窮鬼配匹,非是我說,趁早想別的妙法,免得日后受累?!本榈溃骸拔邑M不知道,爭奈毫無善策。你有主意,略可代我設(shè)法,隨后總有好處與你?!?br />
王活嘴道:“主意卻有一個,只怕少爺不行?!本榈溃骸澳闱艺f來?!蓖趸钭斓溃骸叭缟贍斦f華家是個極窮的窮鬼,我勸少爺爽性此時拋撒幾個錢,著個人到他家去悔親,允他幾千銀子。他是個窮人,未有見錢不愛的。若知好歹,允了這事,登時叫他寫了筆具,把銀子與他斷了往來,若是不允,那就如此如此。怕他不行么?但是尊大人面前要說明方好?!?br />
夏均祥聽了,因道:“你這主意雖好,惟恐我爹爹不行?!被钭斓溃骸拔覀兦艺f說看,好在葉家不比旁人?;蛘呃咸珷斂闲?,也末可料。少爺此時切勿聲張,我此時先去回葉公子,明日再來與尊處太爺面談。非是我小人見識。此事如此行來,不但隨后無累,少爺?shù)那俺膛率遣环€(wěn)的么?”均祥笑道:“果能如此,我隨后也不忘你?!?br />
彼此正談之間,忽聽大堂敲點,知是夏國華回衙。王活嘴道:“門下暫且告別,恐怕老太爺請少爺說話,明日再見?!辈恢趸钭煜氤鍪裁捶▉?,且聽下回分解。
趙夫人道:“應(yīng)該如此。且女婿年紀(jì)還輕。你我二人不能常在這任上。日后落在他們手里,也怕不妥。”夏國華見說,乃道:“你怎么說出這樣話來?”趙夫人也不敢將均祥的話直說出來,只得說道:“我不過這樣慮,難得在你手里辦了更好。而且華家尚未行聘,你明日到他家去,得便可與湯德元說,現(xiàn)在喪事之際,原不能說及親事的話,但必須彼此有點聘物,方免外人說論。“夏國華道:“這事我早想到,本想早晚去催,不料他就病故,此時只好說去看罷。”一夜無說。
次日,夏回華一早就乘輿到湯家鎮(zhèn)來。到了華家門口,下轎進去。兆璧因在七中,不便出來,卻好李大椿在家,使出來作陪。夏國華當(dāng)在靈前行禮己畢,問了得病原由,李大椿一一回答。夏國華又問道:“湯先生現(xiàn)可在家么?此次全是承他照應(yīng),實在可敬??烧堎t契就此先去一走,說我立刻就去,與他有話相商?!崩畲蟠淮饝?yīng)前去,一會兒回來說道:“湯先生即刻過來,請老師稍待片刻?!毕膰A答應(yīng)。此時無事,就入幃與兆璧兄弟談了一會。兆璧只是痛哭,他復(fù)安慰了一番。卻好湯德元巳來,兩人見禮坐下。
先談了些華童倉猝之事,然后夏國華問道:“現(xiàn)在各事雖承老先生粗有布置,但日后方長,這一家人口如何設(shè)想?且兆璧兄弟均是可造之才,若靠目前課徒度日,豈不有荒自己功課。因此小弟前來與老先生相商,須代他善取一法?!睖略犝f,格外敬重。道:“晚生久有此心。擬想七滿之后、先代他擇地權(quán)厝,然后將華親母及兆璧兄弟接至寒舍。另請一位先生同小兒等一齊讀書?!?br />
夏國華道:“能先生如此便好極了。我看親母太太年已垂邁,還有兩位小姐均須人照應(yīng)。小弟雖一官匏系,又恐遷調(diào)無常。擬致送千金為他弟兄讀書之費,另送婢女兩名聽?wèi){使用,這事俱仗老先生代管。”湯德元滿口答應(yīng)。
當(dāng)時又進幃與兆璧說知,真是感激萬分。然后夏國華又與湯德元說了行聘的話,道:“此時本不該道及,因既為親戚,若全無一點聘物,恐致令人評論,請先生與親母太太說知,隨便什么物件,均可為聘。小弟這里先有一物呈上,免得日后又勞大駕?!闭f了在身邊取出—支珊瑚玉筆交與湯德元道:“這聊取筆走龍蛇之意罷?!睖略恿诉^來,交與大椿,叫他送至華太太那里。大椿接了玉筆。將夏國華的話一一與華太太說知。華太大當(dāng)時也就收下,取出一對羊脂玉鐲交大椿送出去,為回聘團圓之意。夏國華收下,又談了一會,這才告辭。
這里七滿之后,湯德元果真在南鎮(zhèn)本鄉(xiāng)擇了一塊地。
揀了吉日,將華童靈柩厝下??纯匆训侥甑祝掖业倪^了年,便在家中騰出一進住宅,把華家母子兄弟姊妹接來居住。李大椿也就一齊過來,夏國華所說一千銀子也交與湯德元生息。那兩個婢女,長名慶喜,次名順喜,送過來伏侍華太太與春秋二位姑娘。從此眾人又在湯家居住讀書,專等服闋,以圖上進。
且說大同府中有個富紳,姓葉名開泰,有萬貫家資。父親叫葉槐,現(xiàn)為吏部天官之職。滿朝文武非親即故。這府城雖遭兵亂,所幸他家財產(chǎn)俱在外府州縣,故此一點未曾失落。這開泰平日在家武斷鄉(xiāng)曲,無所不為,專門穿插衙門,代人家暗通關(guān)節(jié)。卻巧夏均祥也是勢利小人,見他家如此豪富,就與他結(jié)交。那知開泰雖已二十八歲,卻由數(shù)年前絕弦,至今尚未復(fù)娶。家中有個篾騙,姓王叫王瑤,渾名叫做王活嘴。因他在開泰面前百般討好,如有不遂他意他就百般播弄,去害那人。那怕他之前說這人好到十二分地步,只要一點不合,登時憑著一張嘴又把他說得不可救藥,因此葉家上下人等皆叫他王活嘴。
這日葉開泰當(dāng)面就將他父親的家信說他年已花甲,至今尚無孫子,如本地有人家可以說親,就叫開泰續(xù)娶一人以圖后嗣。開泰看了這信,就向王活嘴說道:“老王你意中可曉得那家有姑娘,代我少爺做媒,隨后也落得酬媒禮?!蓖趸钭煲娝麃韱?,便笑道:“有是有一家。只怕少爺沒有本領(lǐng)結(jié)這門親?!遍_泰當(dāng)時就道:“你太看不起人了。莫說我家有如此家財聲勢,就依你少爺本領(lǐng)人品而論,還怕娶不到一個老婆?”王活嘴道:“不是這等說法?,F(xiàn)在大同縣夏國華有個女兒,名叫瑤云。生得十分美貌,而且知書識字,下書成章,若代少爺說項,豈不是門當(dāng)戶對?那知這夏國華老爺糊涂,把了本地一個酸秀才為妻,連聘禮都不要人家的,還送幾千銀子與這人過活。往復(fù)夏均祥在我們面前談?wù)f很不愿意,怕日后受他的累。少爺請想,豈非一塊羊肉落在狗嘴里些。如果代少爺做媒,豈不是件美事。”葉開泰被他說得動火,忙道:“你能想法代我將這媒做成。我包重重的賞你。”王活嘴道:“少爺可不要抵賴,現(xiàn)有一條妙計可如此如此。或者可以挽回?!比~開泰聽了大喜道:“你此時就去請他前來?!蓖趸钭煨︽益业淖叱鋈ィ恢眮碇量h衙前,也無人阻擋徑到書房里而。卻巧夏均祥在家,彼此見面。
王活嘴向均祥說道:“少爺本來卻常到衙門,這兩日為何不到我們那里去?今日我們少爺特屬門下前來奉請小酌,聊作敘會?!本榈溃骸袄贤跄悴恢澜瘴壹页隽恕?,心下十分懊惱,故無心出門閑走?!蓖趸钭炻犃?,故意問道:“老太爺如此居官清正。又得你少爺料理各事,那里什么意外的事呢?。除此一件,其余各事更不必勞心的。錢是有的,力是有的,還有什么懊悔的事?”均祥道:“老王,這事可不能同你談。”
王活嘴聽他說到這里,明知為華家這門親事。復(fù)又故意笑道:“我知道了,大約少爺?shù)淖痖€,平時十分做作,不能聽少爺隨心所欲。少爺欲想納寵,又苦于父母挾制尊閫太嚴(yán),因此不甚高興。此事是極容易的,你少爺早同我說,只仗門下這張活嘴,將尊閫夫人請出來,我同他嘴對,可以利害說之,包管他能聽我話,聽?wèi){少爺自主便了。”均祥聽說罵道:“你這死囚,幾日不遭打你就來作賤少爺。現(xiàn)有心事,你偏來胡鬧?!蓖趸钭煊止室庹溃骸熬繛楹问?,不妨告訴門下,或者可代設(shè)想方法。”
均祥道:“好在你不是外人,我以前也與你說過,就是我爹爹將我妹子配與那個窮鬼華兆琨這事。我本不愿意,無奈他一定做主,要與他結(jié)親。這也罷了,那知華家的老子于前日復(fù)又死去,家中一無所有。我父親又送一千銀子,還給他兩個婢女代他料理喪事。你想現(xiàn)在末過門就如此用錢,隨后豈不受累?”
王活嘴聽了道:“怪不得少爺如此煩悶,原來如此。便是門下,聽見也是嘔氣。少爺這樣門第人家,還怕沒有高門做親?卻與這窮鬼配匹,非是我說,趁早想別的妙法,免得日后受累?!本榈溃骸拔邑M不知道,爭奈毫無善策。你有主意,略可代我設(shè)法,隨后總有好處與你?!?br />
王活嘴道:“主意卻有一個,只怕少爺不行?!本榈溃骸澳闱艺f來?!蓖趸钭斓溃骸叭缟贍斦f華家是個極窮的窮鬼,我勸少爺爽性此時拋撒幾個錢,著個人到他家去悔親,允他幾千銀子。他是個窮人,未有見錢不愛的。若知好歹,允了這事,登時叫他寫了筆具,把銀子與他斷了往來,若是不允,那就如此如此。怕他不行么?但是尊大人面前要說明方好?!?br />
夏均祥聽了,因道:“你這主意雖好,惟恐我爹爹不行?!被钭斓溃骸拔覀兦艺f說看,好在葉家不比旁人?;蛘呃咸珷斂闲?,也末可料。少爺此時切勿聲張,我此時先去回葉公子,明日再來與尊處太爺面談。非是我小人見識。此事如此行來,不但隨后無累,少爺?shù)那俺膛率遣环€(wěn)的么?”均祥笑道:“果能如此,我隨后也不忘你?!?br />
彼此正談之間,忽聽大堂敲點,知是夏國華回衙。王活嘴道:“門下暫且告別,恐怕老太爺請少爺說話,明日再見?!辈恢趸钭煜氤鍪裁捶▉?,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