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趙璧傳

白話元史 作者:明·宋濂等


  趙璧,字寶臣,云中懷仁人。世祖為親王時,聞其名而召見他,呼他秀才而不叫名字,賜他三個僮仆,給他薪水,命王后親制衣賜他,若不合身,立即修整,其受恩寵無人可比。命他到各地去訪聘名士王鶚等人。又令蒙古學生十人從璧學習儒學。令璧學習蒙古語言以譯《大學衍義》。世祖常在馬上聽趙璧講解《大學衍義》,辭意明暢,甚受夸獎。

  憲宗即位,召璧問道:“天下如何能治?”璧說“:請先殺在陛下身邊的那些最不好的人?!睉椬诼犃瞬桓吲d。璧退朝后世祖對他說:“秀才,你渾身都是膽!我也為你捏了一把冷汗?!庇刑?,斷事官牙老瓦赤持其印向憲宗請示“:這是前朝皇帝賜臣的印,今陛下登極,是用此舊印,還是換新印?”當時趙璧在帝身邊,質(zhì)問他“:用不用你,還要由皇上決定,你敢來看問皇上是用什么??!”奪其印放在憲宗面前,憲宗沉默了很久,自此以后,不再任用牙老瓦赤。

  憲宗二年(1252),任趙璧為河南經(jīng)略使。河南劉萬戶貪淫橫暴,郡中婚嫁都要先賄賂他,得到他的允許后才行,人們都叫他“翁”。其黨徒董主簿更是仗勢為非作歹,強取民間美女三十余人。趙璧到任后,審查其罪行,立即處斬,歸還所占民女,劉萬戶大驚。此時,天降大雪,劉萬戶去慰勞璧之勞苦,酌酒祝賀道“:經(jīng)略一到就誅鋤強暴,今日之雪實為瑞兆?!辫翟唬骸跋穸鞑具@樣的人還有,如殺盡了,祥瑞之兆就會大至?!眲⒃俨桓易雎暎厝ゲ∷?。當時人認為是為趙璧的正氣嚇死的。

  憲宗九年,蒙古大軍伐宋,任趙璧為江淮荊湖經(jīng)略使。蒙古軍圍鄂州,宋制置使賈似道遣使求和,趙璧請求去宋方談判。世祖囑咐道:“你登城,必看我旗號,若旗揮動,你就速歸?!辫抵炼踔莩抢?,宋將宋京提出:“北兵若班師,我宋朝愿劃江為界,每年奉獻銀二十萬兩,絹二十萬匹。”璧曰:“大軍至濮州時,你提出這樣要求,或可能依從,如今已渡江,說這樣的話何益!賈制置今在這里嗎?”這時,看見世祖在揮動旗,便對宋京說“:改日再議。”立即回營。

  憲宗崩,世祖即位。中統(tǒng)元年(1260),拜趙璧為燕京宣慰使。當時,為供給蒙古入蜀軍隊糧餉,府庫已空,到北邊用兵時,趙璧能籌劃供應(yīng)軍餉相繼不絕。中書省設(shè)立后,授璧平章政事,議加“答剌罕”的稱號,璧堅決不肯接受。二年,本已隨駕北征,又奉命還至燕京,以平章政事兼任大都督,總領(lǐng)各軍。三年,李王..在益都起兵反叛,趙璧隨同親王合必赤征討。王..已占據(jù)濟南,朝廷各軍缺食,璧從濟河得粟及羊、豬等以供軍餉,軍威大振。

  至元元年(1264),任制行官,加榮祿大夫。世祖要人寫伐宋檄文,數(shù)人草擬者,都不滿意,召璧來寫。寫完后世祖看了大喜,稱贊說:“只有秀才完全表達出我的意思?!备娜舞禐闃忻芨笔?。六年,宋守臣有遣使來約降的,世祖命璧去鹿門山同都元帥密議,并命他同行漢軍都元帥府事。宋將夏貴率兵五萬、軍糧三千船,自武昌逆流而上,增援襄陽。當時漢水猛漲,璧占據(jù)險要之地,設(shè)伏兵等待。夏貴半夜?jié)撔卸希党雎归T行二十余里,指揮伏兵發(fā)起進攻,奪敵船五艘,令軍士大呼:“南船已敗,我水軍應(yīng)速進?!毕馁F被懾服而不敢動。第二天清晨,阿術(shù)領(lǐng)諸軍到達,渡江西追夏貴騎兵。趙璧率水軍萬戶解汝楫等追擊夏貴水軍,會戰(zhàn)于虎尾洲,貴大敗而走,宋軍士卒溺死甚眾,璧軍奪戰(zhàn)艦五十艘,擒敵將士三百余人。

  高麗王礻直,為其臣林衍趕走。世祖召璧回朝,改任中書左丞,同國王頭輦哥共管東京等路中書省事,聚兵于平壤。這時,林衍已死,璧與國王頭輦哥商議:“高麗王遷居江華島已多年,外表雖稱臣納貢,言辭謙卑,而內(nèi)心陰險,故權(quán)臣敢于驅(qū)逐他。今衍雖死,而其王是無罪的,若朝廷遣兵護送他回京城復國,可以息兵安民,此為上策?!鼻彩箤⒋瞬呗宰鄨蟪?,為世祖采納。

  從高麗撤兵回來后,調(diào)璧為中書右丞。十年,又拜為平章政事。至元十三年(1276)卒,享年五十七歲。大德三年(1299),贈大司徒,謚“忠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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