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卷六三

大學(xué)衍義補 作者:明·邱濬


▲祭告祈禱之禮(上) 《舜典》:正月上日,受終于文祖。 孔安國曰:“上日,朔日也。終,謂堯終帝位之事。文祖者,堯文德之祖廟?!彼令愑谏系郏氂诹?,望于山川,遍于群神。 孔安國曰:“宗,尊也。所尊祭者其祀有六,謂四時也、寒暑也、日也、月也、星也、水旱也?!碧K軾曰:“受終之初既有事于文祖,其勢必及余廟。” 胡宏曰:“國有大事,既告諸祖廟,然后告于天地以及群神,禮之常也。故張髦以六宗為三昭三穆,學(xué)者多從其說。”又曰:“圣人名必當(dāng)物,祀上帝而謂之類者,本乎上者咸在其中也,況四時、寒暑、水旱、日、月、星辰之運即天神之奧,豈可分裂各為神乎?古者大旱,雩于上帝不曰雩于旱神,可見矣?!? 朱熹曰:“受終觀象后即祭上下神祇,以攝位告也?!? 臣按:王者中天地立為神人主,是以其初即位也明則詔告于遐邇之臣庶,幽則祭告于上下之神祇。帝舜受堯之禪以有天下,受終文祖之后,遂類祭于上帝,謂之類者意其所祭者非特一帝也,凡夫后土、社稷與夫境內(nèi)祀典所載者皆聚合于上帝而并祭以告之焉。始也受終于文祖,僅告于受命之祖一廟而已,茲于祭帝之次乃精意以享夫三昭三穆之宗焉,既禋祀矣于是望祀天下之山川、遍索天下之群神,蓋以道里遼遠,不能親詣,望所在而遙祭之,祀典眾多恐有或遺,按所有而遍及之也。洪惟我列圣登基之初,首祭告于郊廟、社稷,繼遣臣僚分祭天下山川等神,蓋與有虞之制越千載而符合也。或曰自漢以來解《書》者咸從《周禮注疏》依類之類、孔注祭法六宗之宗,蔡傳本朱子,非茍同者而取之不以為非,曰神之大者上帝也,其次后土,其次五土、五谷之神。舜告攝位,雖山川群神咸望祭而遍及之,乃獨遺后土、社稷乎?受終文祖,文祖之外豈無他祖宗若曾、若祖、若禰者而皆不使之與聞乎?胡宏取晉張髦之說,雖與周人祖有功、宗有德之制相合,然帝王異世不相襲禮,其制不必盡同也??鬃⒅^文祖為堯文德之祖廟,有祖斯有宗,合此六宗以為七廟,故舜始則受終于祖,繼則禋享于宗焉。注家又謂四時、寒暑、日、月、星、水旱為所尊祭,故謂之宗。嗚呼,后土、社稷比之六者卑耶,胡乃遺之也?況寒暑即四時之候,水旱乃雨旸之變,既祭四時則寒暑在其中矣;水乃雨之淫,旱乃旸之亢,不常有也,古有雩祭,蓋有所因,攝告之際未水旱而預(yù)祭之何居?或又謂三昭三穆出于周,非帝世制也,曰七世之廟可以觀德,商初已有七廟矣,安知其非承虞夏之遺制乎? 月正元日,舜格于文祖。 孔安國曰:“月正,正月也。元日,朔日也。舜服堯喪三年畢,將即位,故復(fù)至文祖告廟?!薄洞笥碇儭罚赫滤返?,受命于神宗,率百官若帝之初。 朱熹曰:“正月,次年正月也。神宗,說者以為堯廟,如帝之初,即《舜典》齊七政、修群祀等事也?!薄墩撜Z》曰:予小子履,敢用玄牡,敢昭告于皇皇后帝。 朱熹曰:“湯既放桀而告諸侯也,‘曰’上當(dāng)有‘湯’字。履蓋湯名。用玄牡,夏尚黑,未變其禮也。” 《武成》:厥四月哉生明,王來自商。丁未,祀于周廟,邦甸侯衛(wèi),駿(速也)奔走,執(zhí)豆籩。越三日庚戌,柴、望,大告武成。 蔡沈曰:“周廟,周祖廟也。武王以克商之事祭告祖廟,近而邦甸、遠而侯衛(wèi)皆駿奔走執(zhí)事以助祭祀。既告祖廟,燔柴祀天、望祀山川以告武功之成?!? 漢文帝即皇帝位,入未央宮。十月辛亥,見于高廟。 馬端臨曰:“古之受終革命者必告于天地祖宗,堯舜之禪讓、湯武之征伐,未之有改也。漢承秦后,典禮隳廢,以古人所以郊祀天地者施之五畤之淫祠而未嘗有祀天地之禮,高皇帝平秦滅項,諸侯推戴即皇帝位于泥水之陽,亦不聞有燔柴告天之事,于義闕矣。至文帝以后,凡嗣君即位必謁見高廟,亦受命祖宗之意。” 光武即位于愊,為壇營于愊之陽,祭告天地,六宗、群神俱從。唐高祖即皇帝位,命兼太尉蕭造告于南郊。宋太祖即皇帝位,差官告天地、社稷、群神。 高宗即位,告于昊天上帝。 孝宗以三十二年受禪,奏告天地、宗廟、社稷、景靈宮諸宮觀、諸陵、紹興兩攢宮。光宗、寧宗亦如之。 馬端臨曰:“宋朝登極告祭之禮,惟太祖創(chuàng)業(yè)、高宗中興有之,此后則惟孝宗、光宗、寧宗登極有告祭之禮,而太宗以下皆無之,豈軼其禮乎?或孝、光、寧三帝以受內(nèi)禪而累朝以諒闇不克行耶?” 臣按:國家之事孰有大于受終繼體者哉?繼天命以出治,承祖宗而踐阼,必行告祭之禮,自堯、舜、禹、湯、周武皆然,自秦漢以來禮文茍簡,乃有行不行者,創(chuàng)業(yè)之君出于草創(chuàng),繼世之君拘于諒闇,遂無一定之制,宜以唐虞之世為則。蓋舜受堯禪以姓言則舜與堯異,以位言則舜受之堯,蓋兼創(chuàng)與繼也,方其攝位之初,既以告于文祖而遍祀群神矣,及夫堯喪既畢之后而復(fù)至于文祖廟而告之焉。竊意,告祭之禮宜于嗣統(tǒng)之初遣禮官告即位于郊廟、社稷、群望,分遣近臣遍祭于天下群神,迨夫喪畢之后特于常祀之外如舜格文祖之比,擇日躬詣郊廟行禮,庶幾合于舜典之義。(以上告即位儀) 《舜典》:歲二月,東巡守,至于岱宗(泰山也),柴(燔柴)望(望而祭之)秩(牲帛、祝號之次第)于山川。五月,南巡守,至于南岳,如岱禮。八月,西巡守,至于西岳,如初。十有一月朔,巡守至于北岳,如西禮。歸格于藝祖(即文祖),用特(特牲也)。 朱熹曰:“古者君將出必告于祖禰,歸又至其廟而告之,孝子不忍死其親,出告、反面之義也?!? 《詩序》:《時邁》,巡守告祭柴望也?!栋恪罚彩囟胨脑篮雍R?。 《王制》:天子將出,類于上帝,宜乎社,造乎禰;諸侯將出,宜乎社,造乎禰。 陳澔曰:“類、宜、造皆祭名,后章言天子將出征,則此出為巡守也?!保ㄒ陨涎彩爻龈鎯x) 《召誥》:越六日乙未,王朝步自周,則至于豐。惟大保先周公相宅,至于洛,卜宅。厥既得卜,則經(jīng)營。位成,周公朝至于洛,則達觀于新邑營。越三日丁巳,用牲于郊,牛二。越翼日戊午,乃社于新邑,牛一、羊一、豕一。 孔安國曰:“成王從鎬京至于豐,以遷都之事告文武廟?!? 蔡沈曰:“周,鎬京也,去豐二十五里,文武廟在焉。成王至豐,以宅洛之事告廟也。卜宅者,用龜卜宅都之地。既得吉卜則經(jīng)營規(guī)度其城郭、宗廟、郊社、朝市之位。位成者,左祖右社、前朝后市之位成也。周公至,則遍觀新邑所經(jīng)營之位。郊,祭天地也,故用二牛;社,祭用太牢禮也,皆告以營洛之事?!? 臣按:成王欲遷都于洛,告于祖禰則躬行祭祀,告于郊社則命周公于新邑行禮,注家并無成王遣祭之文,則似以為周公自祭,恐無此理。蓋成周初營洛邑,非惟告于郊社以遷都之故,且用以告上帝及社稷之神俾安其位也,然無告廟之祭者,意是時宗廟猶在于豐,廟宇雖成而未遷主乎?(以上營都邑儀) 《洛誥》:王在新邑?zé)A祭,歲。文王辛牛一、武王辛牛(赤色)一。王命作冊逸(史佚也)祝冊,惟告周公其后。王入大室(清廟中室),祼(灌地降神)。王命周公后,作冊逸誥。 孔安國曰:“成王居洛邑,始于新邑?zé)A祭,古者褒德賞功必于祭日,示不敢專也。特加文武各一牛,告曰尊周公立其后為魯侯,王為冊書,使史逸誥伯禽,封命之書皆同在烝祭日?!? 蔡沈曰:“成王在洛舉烝祭之禮,曰歲云者歲舉之祭也。逸祝冊者,史佚為祝冊以告神也。” 臣按:《洛誥》篇末記祝冊事既曰“惟告周公其后”,又曰“王命周公后”,孔疏以為尊周公立其后為魯侯,蔡傳以為命周公治洛留守其后??贾?jīng)文無留守意,而禮有賜爵祿于太廟、史由君右執(zhí)策之文,意者成王以周公有大功,以治洛功成,遂因時祭而作冊告神,以封其后歟? 《詩大雅江漢》篇曰:王命召虎,來旬(遍也)來宣(布也)。文武受命,召公(康公奭也)“維翰(谷也)。無曰予小子(王自稱也),召公是似。肇(開也)敏戎(汝也)公(功也),用錫爾祉。厘(賜也)爾圭瓚,鬯一卣(尊也)。告于文人(先祖之有文德者),錫山土田。于周(岐周)受命,自召祖(穆公之祖康公也)命?;莼祝熳尤f年?!? 朱熹曰:“詩言王命召虎來此江漢之滸,遍治其事,以布王命而曰昔文武受命,惟召公為楨干。今女無曰以予小子之故也,但自為嗣汝召公之事耳。能開敏女功則我當(dāng)錫汝以祉福,如下所云也。故又序王賜召公策命之詞,言錫爾圭瓚鬯者,使之以祀其先祖。又告于文人而錫之山川土田,以廣其封邑。蓋古者爵人必于祖廟,示不敢專也。又使往受命于岐周,從其祖康公受命于文王之所,以寵異之。而召公拜稽首,以受王命之策書也?!? 臣按:先儒有言,錫山川土田必使虎受賜于岐周,用文武封康公之禮以待之。此時此意,賞非宣王之賞,如稟命于乃祖文武也;功非召虎之功,如受教于乃祖康公也。三代令王不責(zé)臣子以事功,惟勉臣子以忠孝,本于人心天理而感動之也,嗚呼至哉! 《祭統(tǒng)》:古者明君爵有德而祿有功,必賜爵祿于太廟,示不敢專也。故祭之日一獻,君降立于阼階之南,南鄉(xiāng),所命北面,史(掌書者)“由君右執(zhí)策命之,再拜稽首,受書以歸而舍(釋也)”奠于其廟。 孔穎達曰:“君尊上爵賞于廟,不自專,故民知施必由尊也?!? 陳祥道曰:“施爵賞者必于太廟,示其不敢專,所以明父祖之尊也。受爵祿者舍奠于廟,示其有歸美,所以明父子之賢也?!? 漢武帝元狩六年,使御史大夫湯廟立子閎為齊王、旦為燕王、胥為廣陵王。閎之策曰:“嗚呼,小子閎,受茲青社(燕王曰玄社,廣陵王曰赤社)!朕承天序,惟稽古建爾國家,封于東土(燕王北土,廣陵王南土),世世為漢藩輔?!? 臣按:先儒謂古者封國必告于廟而冊之,示不敢專也。漢制未聞,《史記三王世家》武帝從大司馬去疾之請,冊立齊、燕、廣陵三王,策書有廟立之文,蓋當(dāng)時必有告廟之禮云。(以上廟封之儀) 《湯誥》曰:敢用玄牡,敢昭告于上天神后(后土也),請罪有夏,以與爾有眾請命。蔡沈曰:“玄牡,夏尚黑,未變其禮也?!? 《泰誓》曰:予小子夙夜祇懼,受命文考,類于上帝,宜于冢土,以爾有眾,底(致也)天之罰。 蔡沈曰:“冢土,大社也。言予小子畏天之威,早夜敬懼不敢自寧,受命于文王之廟,告于天地神祇,以爾有眾,致天之罰于商”。 《武成》曰:底商之罪,告于皇天后土、所過名山大川曰:“將有大正于商?!? 孔穎達曰:“名山謂華,大川謂河,蓋自豐鎬往朝歌必道華涉河也。曰,舉武王告神之語?!? 《周禮》:大祝,大師宜于社,造于祖,設(shè)軍社,類上帝。國將有事于四望及軍歸獻于社,則前祝。鄭玄曰:“將有事于神則大祝居前,先以祝辭告之。” 賈公彥曰:“王出六軍親行征伐,故曰大師。宜于社者,軍將出,宜祭于社,即將社主行,不用命戮于社也。造于祖者,出必造即七廟俱祭,取遷廟之主,行用命賞于祖也。設(shè)軍社者,社在軍中。非常而祭曰類。將有事于四望者,軍行所過山川,造祭乃過也。獻于社者,征伐有功獻捷于社也。” 《王制》:天子將出征,類乎上帝,宜乎社,造乎祖,祃于所征之地,受命于祖,受成于學(xué)。 陳澔曰:“祃者,行師之祭也。受命于祖,卜于廟也。受成于學(xué),決其謀也?!? 《曾子問》:曾子問曰:“古者師行必以遷廟主行乎?”孔子曰:“天子巡守以遷廟主行,載于齊(齋)車,言必有尊也。” 吳澂曰:“遷廟主,謂祔禰時所遷昭穆最上之廟一主也,在昭廟穆廟之上最尊最親者也。君將出行時遍告有廟之諸主,又特告此無廟之一主而載之以行也?!? 臣按:先儒謂齊車示有齋敬之心焉。 曾子問曰:“古者師行無遷主(謂未有當(dāng)毀之廟、可遷之主),則何主?”孔子曰:“主命?!眴栐唬骸昂沃^也?”孔子曰:“天子諸侯將出必以幣帛皮圭告于祖禰,遂奉以出載于齊車以行,每舍,奠焉而后就舍,反必告,設(shè)奠卒,斂幣玉,藏諸兩階之間乃出,蓋貴命也。” 陳澔曰:“既以幣玉告于祖廟,則奉此幣玉猶奉祖宗之命也,故曰主命。每舍必奠,神之也。反則設(shè)奠以告而埋藏之,不敢褻也?!? 臣按:先儒謂廟無虛,主有廟者不可以其主行。主命謂雖無木主,但所受于神之命即是主也。 《春秋左氏傳》曰:國之大事在祀與戎,祀有執(zhí)膰(祭肉),戎有受脤(宜社之肉),神之大節(jié)也。 孔穎達曰:“宗廟之祀則有執(zhí)膰,兵戎之祭則有受脤,此是交神之大節(jié)也?!? 《孔叢子》曰:天子命有司以特牲告社,告所以征之事而受命焉。舍奠于帝學(xué)以受成,然后乃類上帝、柴于郊以出,以齊車載遷廟之主及社主行,大司馬職奉之。無遷廟主則以幣帛皮圭告于祖禰,謂之主命,亦載齊車。凡行主,皮圭幣帛皆每舍奠焉而后就館,主車主于中門之外、外門之內(nèi),廟主居于道左、社主居于道右,其所經(jīng)名山大川皆告焉。(以上師行之儀) 《周禮》:司巫,若國大旱則帥巫而舞雩。鄭玄曰:“雩,旱祭也。天子于上帝、諸侯于上公之神?!? 臣按:魯僖公亦以巫綖舞雩,不得雨欲焚之,則是自古祈雨以巫其來久矣?!洞呵铩罚夯腹迥?,大雩。 胡安國曰:“大雩者,雩于上帝用盛樂也。諸侯雩境內(nèi)之山川爾,魯諸侯而大雩,欲悉書于策則有不可勝書,故雩祭則因旱以書而特謂之大?!薄蹲髠鳌吩唬糊堃姸?。 楊復(fù)曰:“《春秋》書雩二十有一,因旱而雩也。龍見而雩,乃建巳之月,萬物始盛,待雨而長,于此時而雩與為百谷祈膏雨于啟蟄之郊其意同,皆是圣人為民之心切遠也?!? 吳澂曰:“左氏謂龍見而雩,過則書。龍見者,孟夏建巳之月也,雩者過時,故書。魯有舞雩壇,蓋祀帝于壇如郊焉,而用盛樂歌舞于壇上,故名其壇為舞雩,而日亦如郊之用辛也。” 《禮記月令》:仲夏之月,命有司為民祈祀山川百源,大雩帝用盛樂,乃命百縣雩祀百辟卿士有益于民者,以祈谷實。 陳澔曰:“山者水之源,將欲禱雨,故先祭其本源。雩者,吁嗟其聲以求雨之祭,《周禮》女巫凡邦之大災(zāi)歌哭而請,亦其義也。帝者,天之主宰。百縣,畿內(nèi)之邑也。百辟卿士,謂古者上公句龍、后稷之類?!? 季秋之月,大饗帝。陳澔曰:“仲夏大雩,祈也。此月大饗,報也。” 方愨曰:“雩所以祈也,饗所以報也。祈必于仲夏者,以陰生于午而物成之始也,所以祈物之成而已;報必于季秋者,以陽窮于戌而歲功之終也,所以報歲之功而已?!? 《祭法》:雩宗,祭水旱也。 陳澔曰:“吁而求雨之謂雩,主祭旱言之爾。兼祭水者,兩以時至則亦無水患。雩而謂之宗,尊也?!? 《通典》:建巳月雩五方上帝,名曰雩絪。于南郊之旁命樂正習(xí)盛樂、舞皇舞。 臣按:雩之為祭,蓋天子于郊天之外別為壇以祈雨者也。當(dāng)夫孟夏之月,萬物將成之際,斯時也必資雨澤以膏潤之,然后秋成可望焉。故三代盛時當(dāng)夫龍見之月而有大雩之祭,備盛樂、集群巫,八音之聲迭奏,歌呼之聲不絕,或舞而擗踴,或噓而嘆息,蓋以斯民窮苦之狀、災(zāi)傷之情上達于天聽,庶其或有所聞,垂閔念之仁,而為降雨澤以蘇民困耳。后世此禮不傳,而在位者遇有旱暵之災(zāi),慮斯民之無告,往往假異端之術(shù)為祈禱之事,令方士用符咒指斥怒罵,甚至殺害物命、耗蠹民財,冒天之功以希爵賞。嗚呼,上帝之靈不以誠感而以法術(shù)劫制之,可乎?臣請于郊兆之旁擇地以為雩壇,命禮官參酌古今雩祭之禮,每歲孟夏以后及遇有水旱舉行之,痛革異端之邪術(shù),以復(fù)古人之盛禮,庶幾上感天心以致雨旸之時若。(以上大雩之祭) 以上祭告祈禱之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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