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管子輕重十三 輕重甲

管子輕重篇新詮 作者:馬非百


  元材案:《漢書。宣紀(jì)》地節(jié)四年九月詔曰:「令甲死者不可生,刑者不可息?!刮姆f曰:「蕭何承秦法所作為律令律經(jīng)是也。天子詔所增損不在律上者為令。令甲者前帝第一令也?!谷绱驹唬骸噶钣邢柔?,故有令甲、令乙、令丙?!箮煿旁唬骸溉缯f是也。甲乙者若今之第一第二篇耳?!褂帧稏|方朔傳》:「推甲乙之帳?!埂敦曈韨鳌罚骸溉ゼ滓抑畮ぁ!埂妒捦畟鳌贰腹省督鸩?。令甲》曰」,師古曰:「金布者,令篇名也。其上有府庫、金錢、布帛之事,因以名篇。令甲者,其篇甲乙之次?!埂段饔騻鳌罚骸概d造甲乙之帳。」師古曰:「其數(shù)非一,以甲乙次第名之也?!褂帧段骶╇s記》:「家世有劉子駿《漢書》百卷,首尾無題名,但以甲乙丙丁記其卷數(shù)。後好事者以意次第之,始甲之癸為十帙,帙十卷,合為百卷。」然則以十干紀(jì)數(shù),乃漢人所常用者。本書以甲乙為篇名,用意蓋與此同。

  提要:全文共分十七段,每段說明一個問題,段與段間並無有機聯(lián)系,與《揆度篇》體例一致。自此以下除《己篇》外,其餘各篇皆仿此。

  桓公曰:「輕重有數(shù)〔一〕乎?」

  管子對曰:「輕重?zé)o數(shù)。物發(fā)而應(yīng)之,聞聲而乘之〔二〕。故為國不能來天下之財,致天下之民,則國不可成?!埂 』腹唬骸负沃^來天下之財?」

  管子對曰:「昔者桀之時,女樂三萬人,端譟晨樂聞於三衢〔三〕,是無不服文繡衣裳者。伊尹以薄之游女工〔四〕文繡纂組〔五〕,一純〔六〕得粟百鍾於桀之國。夫桀之國者,天子之國也。桀無天下憂,飾婦女鐘鼓之樂,故伊尹得其粟而奪之流〔七〕。此之謂來天下之財。」

  桓公曰:「何謂致天下之民?」

  管子對曰:「請使州有一掌,里有積五窌〔八〕。民無以與正籍者予之長假〔九〕,死而不葬者予之長度〔一0〕。飢者得食,寒者得衣,死者得葬,不●者得振〔一一〕,則天下之歸我者若流水。此之謂致天下之民。故聖人善用非其有,使非其人〔一二〕。動言搖辭,萬民可得而親〔一三〕?!埂  惨弧吃陌福骸篙p重」指物價政策言?!笖?shù)」即定數(shù)?!豆茏?。小問篇》:「五而六之,九而十之,不可為數(shù)?!挂⒃疲骸赣戮恼弑禺?dāng)貴其價,故他處直五,我酬之六。他處直九,我酬之十。常令貴其一分,不可為定數(shù)。如此則天下精材可致也?!故且?。又《輕重乙篇》桓公問「衡有數(shù)乎」,管子對曰「衡無數(shù)也」,衡即平準(zhǔn),亦即物價政策,數(shù)即定數(shù),義與此同。

  〔二〕元材案:「物發(fā)而應(yīng)之」,《揆度篇》作「物動而應(yīng)之」。發(fā)即動也。此謂輕重之筴,須根據(jù)客觀事物之發(fā)生發(fā)展,決定其應(yīng)付之對策,不能在事物發(fā)生發(fā)展之前,即主觀地預(yù)為設(shè)計?!秶鴾?zhǔn)篇》所謂「王數(shù)不可豫致」,即此意也。

  〔三〕孫星衍云:「「端譟晨樂聞於三衢」,《太平御覽》四百九十二引作「晨譟於端門,樂聞於三衢」,此有脫誤?!队[》八十二又引作「晨譟聞於衢」?!雇跄顚O云:「《御覽。人事部》百三十四引作「晨譟於端門,樂聞於三衢」,是也。今本既脫且倒,則文不成義。」何如璋云:「端,端門。晨樂句。言在端門徵歌,侵曉作樂,聲聞於國之通衢。《呂覽。侈樂》「為絲竹歌舞之聲則若譟」是也?!乖陌福捍颂幈赜杏灻?,不可強解。

  〔四〕元材案:「薄」即「湯居亳」之亳,解已見《地數(shù)篇》。「游女」二字又見《詩。漢廣篇》。彼謂出游之女子,此則指游惰無業(yè)之婦女而言。

  〔五〕元材案:《漢書。景紀(jì)》後二年詔云:「錦繡纂組,害女紅者也?!刮睦C即錦繡。纂,臣瓚曰:「許慎云:「赤組也?!埂躬q言紅色絲帶。

  〔六〕元材案:「純」字又四見《輕重丁篇》?!稇?zhàn)國策》「錦繡千純」,高注:「純音屯,束也。」《史記。蘇秦傳。集解》云:「純,匹端名。」《張儀傳。索隱》云:「凡絲綿布帛等一段謂一純?!褂帧痘茨稀5匦纹贰咐镩g九純,純丈五尺。」注:「純,量名也?!挂患儶q今言一匹。

  〔七〕元材案:奪流,解已見《乘馬數(shù)篇》。又案桀好女樂而亡國事,戰(zhàn)國秦漢時人多有此傳說?!短接[》引《墨子》云:「桀女樂三萬人,晨譟聞于衢,服文繡衣裳?!埂豆茏印F叱计咧髌吩疲骸阜蚰胁惶?,女不緇,工技力於無用,而欲土地之毛,倉庫滿實,不可得也。土地不毛則人不足,人不足則逆氣生,逆氣生則令不行。然彊敵發(fā)而起,雖善者不能存。昔者桀紂是也。誅賢忠,近讒賊之士而貴婦人。好殺而不勇,好富而忘貧。馳獵無窮,鼓樂無厭?,幣_玉飾不足處,馳車千駟不足乘。材女樂三千人,鍾石絲竹之音不絕。百姓匱乏,君子無死,卒莫有人,人有反心。遇周武王,遂為周氏之禽。此營於物而失其情者也,愉於淫樂而忘後患者也?!褂帧尔}鐵論。力耕篇》文學(xué)云:「昔桀女樂充宮室,文繡衣裳。故伊尹高逝遊亳,而女樂終廢其國?!古c本篇所論,皆以好女樂為桀亡國之主要原因。然於此有應(yīng)注意者,《墨子》及《七臣七主篇》均不言伊尹,一也?!镀叱计咧髌飞衔囊澡?、紂並提,而下文僅言紂而不及桀,二也?!尔}鐵論》提及伊尹,但又只言伊尹去桀歸湯,不及得粟奪流事,三也。至本篇始將桀好女樂與輕重之筴密切聯(lián)系,然後此一歷史故事,方能在原有傳說的基礎(chǔ)上增加具有生命力之豐富內(nèi)容。而在此一故事之演變過程中,以本篇最為晚出,此又其一左證矣。

  〔八〕王引之云:「「掌」字義不可通,當(dāng)是「稟」字之訛。稟,古廩字也。廩與窌皆所以藏穀?!蛾套哟呵?。問篇》:「命吏計公稟之粟?!埂盾髯?。議兵篇》:「則必發(fā)夫稟窌之粟以食之?!菇癖尽阜A」字並訛為「掌」?!箯埮寰]云:「案王說非也?!吨芏Y。序官。鄭注》:「掌,主也?!埂钢萦幸徽啤?,即《周禮》「州縣各掌其州之教治政令之法」是也?!咐镉蟹e五窌」,即《周禮。遺人》「掌鄉(xiāng)里之委積以恤民之?阨」是也?!乖陌福憾险f皆非也。不應(yīng)三書皆誤。掌當(dāng)是古時倉名?!睹献?。盡心篇》「國人皆以夫子為將復(fù)請發(fā)棠」,疑「棠」亦「掌」字之訛。朱注釋棠為齊之棠邑。則齊國大饑,豈一棠邑之粟可濟于事?必為發(fā)掌明矣?!睹献印费浴笍?fù)請發(fā)掌」,《荀子》言「必發(fā)夫掌」,《晏子》言「計公掌之粟」,意義皆同。窌同窖?!秴问洗呵?。仲秋紀(jì)》「穿竇窌」,《月令》作「穿竇窖」。注云:「入地隋曰竇,方曰窖?!狗e即《雲(yún)夢秦簡。倉律》:「入禾倉,萬石一積」,「櫟陽二萬石一積,咸陽十萬一積」及「芻稿各萬石一積,咸陽二萬一積」(一九七六年《文物》第七期《雲(yún)夢秦簡。釋文》之積,猶言儲蓄。此處指積穀。五窌,指所積穀之倉數(shù)。謂每州必有一掌,每里必有積藏五穀之窖五處也。

  〔九〕元材案:與正籍,解已見《揆度篇》。假有二義:一即假貸,《山國軌篇》所謂「無貲之家皆假之械器」,《輕重丁篇》所謂「聞子之假貸吾貧萌」是也。二即障假,《鹽鐵論。園池篇》所謂「池篽之假」與「公家有障假之名」是也。此言予之長假,當(dāng)指第二義言。謂民之無產(chǎn)業(yè)、無納稅能力者,由政府以國有苑囿公田池澤長期假之。《漢書。宣紀(jì)》地節(jié)元年三月,「假郡國貧民田」。三年三月詔曰:「前下詔假公田,貸種食,其加賜鰥寡孤獨高年帛。」十月,又詔:「池篽未御幸者假與貧民。流民歸還者假公田,貸種食,且勿算事。」《元紀(jì)》初元元年四月詔:「江海陂湖園池屬少府者以假貧民,勿租賦。」二年三月詔:「水衡禁囿,宜春下苑,少府佽飛外池嚴(yán)篽池田假與貧民?!辜雌淅?。

  〔一0〕安井衡云:「度、渡同,謂濟之。皆云長者,予而不收也。」何如璋云:「予之長度,殆謂給以葬埋之費也?!箯埮寰]云:「「予之長假」「予之長度」當(dāng)作「長予之假」「長予之度」。《立政篇》:「分鄉(xiāng)以為五州,州為之長」。長即州有一掌。長為度量葬事,如《漢書。黃霸傳》:「鰥寡孤獨有死無以葬者,鄉(xiāng)部書言,霸具為區(qū)處,某所大木可以為棺,某亭豬子可以祭?!辜雌渥C矣?!褂谑∥嵩疲骸付取⒄抛滞?,此例古籍習(xí)見。《尚書》「度」字,古文作「宅」,今文作「度」?!秲x禮。士喪禮》「筮宅」注:「宅,喪居也?!埂秵史∮洝罚骸傅y葬者不筮宅。」注,「宅,葬地也?!埂稄V雅。釋邱》「宅,葬地也?!勾搜运蓝辉嵴撸柚L久之葬地也。」聞一多說同。元材案:安井、張、于三氏說皆非也,何說近之。古時地廣人稀,貧民死者不患無葬地,而患無錢購備棺衾?!妒酚??;搓幒盍袀鳌吩疲骸肝崛缁搓?,淮陰人為余言:「韓信雖為布衣時,其志與眾異。其母死,貧無以葬,然乃行營高敞地,令其旁可置萬家?!褂嘁暺淠岗A既弧!勾瞬换紵o地之證也?!稘h書。成紀(jì)》:「河平四年二月,遣光祿大夫博士嘉等十一人行舉瀕河之郡?!錇樗鲏核啦荒茏栽?,令郡國給槥櫝葬埋。已葬者與錢人二千?!埂栋Ъo(jì)》:「綏和二年,詔曰:迺者河南潁川郡水出,流殺人民?!亚补獾摯蠓蜓信e籍,賜死者棺錢人三千?!褂帧栋Ъo(jì)》:「元始二年,郡國大旱蝗,青州尤甚,民流亡。賜死者一家六尸以上葬錢五千,四尸以上三千,二尸以上二千?!勾速n棺錢之證也。謂之「長度」者,《漢書。楊敞傳》:「子惲為中郎將,罷山郎,移長度大司農(nóng)以給財用?!箲?yīng)劭云:「長,久也。一歲之調(diào)度也?!箮煿旁唬骸秆钥傆嬕粴q所須財用及文書之調(diào)度而移大司農(nóng),以官錢供給之,更不取于郎也?!箍梢娝^「長度」者,乃漢代財政上專用術(shù)語。此蓋言死而不葬者,即由政府以所謂長度者予之,使其持向所在地官府支取官錢,作為購備棺衾之用。猶今人之言領(lǐng)款憑據(jù)矣。

  〔一一〕元材案:不●即不贍,下仿此。說已詳《山權(quán)數(shù)篇》。

  〔一二〕張文虎云:「「故聖人善」貫下二句。「用非其有」即所謂「來天下之財」也?!甘狗瞧淙恕辜此^「致天下之民」也?!妒抡Z篇》云:「佚田謂寡人曰:善者用非其有,使非其人。」與此正同。」張佩綸云:「「善用非其有,使非其人」,承「財」「民」言。」

  〔一三〕元材案:「動言搖辭」,《輕重丁篇》作「動言操辭」,皆《易。繫辭下傳》所謂「理財正辭」之意,謂發(fā)號施令也。萬民可得而親者,蓋以其所發(fā)施之號令,能順人心,故下令如流水之源。晁錯所謂「令出而民利」者也。又案:臨沂銀雀山漢墓出土《王兵篇》云:「取天下精材,論百工利器,收天下豪傑,有天下俊雄?!梗ㄒ痪牌吡辍段奈铩返谑冢豆茏佑坠倨吩疲骸盖筇煜轮模摪俟ぶJ器,……收天下之豪傑,有天下之稱材?!埂镀叻ㄆ吩疲骸腹示厶煜轮?,論百工之銳器,……收天下豪傑,有天下俊雄?!埂缎柶吩疲骸腹珕栐唬骸刚垎枒?zhàn)勝之器?!构茏訉υ唬骸高x天下之豪傑,致天下之精材,來天下之良工,則有戰(zhàn)勝之器矣?!构唬骸腹ト≈?dāng)?shù)何如?」管子對曰:「毀其備,散其積,奪之食,則無固城矣?!构唬骸溉粍t取之若何?」管子對曰:「假而禮之,厚而勿欺,則天下之士至矣?!构唬骸钢绿煜轮娜艉??」管子對曰:「五而六之,九而十之,不可為數(shù)?!构唬骸竵砉と艉??」管子對曰:「三倍不遠千里?!埂古c此所論皆可互參?! 』腹珕柟茏釉唬骸阜驕云呤镏?,兼桀之天下〔一〕,其故何也?」

  管子對曰:「桀者冬不為杠,夏不束柎〔二〕,以觀凍溺〔三〕。弛牡虎充市,以觀其驚駭〔四〕。至湯而不然,夷競而積粟〔五〕,飢者食之,寒者衣之,不●者振之,天下歸湯若流水。此桀之所以失其天下也?!?br />
  桓公曰:「桀使湯得為是,其故何也?」

  管子曰:「女華者,桀之所愛也,湯事之以千金。曲逆者,桀之所善也,湯事之以千金。內(nèi)則有女華之陰,外則有曲逆之陽,陰陽之議合,而得成其天子。此湯之陰謀也〔六〕。」

  〔一〕元材案:「湯以七十里之薄」,解已見《地數(shù)篇》。兼,并也。

  〔二〕元材案:杠即《孟子。離婁下篇》「十一月徒杠成,十二月輿梁成」之杠。朱注:「杠,方橋也。徒杠,可通徒行者。」束柎,何如璋云:「以木為桴,相比束之,浮水以渡也。夏水大,故須束柎?!菇癜福菏鴸?,湖南人謂之木排。

  〔三〕元材案:冬無杠則渡水者凍,夏無柎則渡水者溺,桀觀之以為樂也。

  〔四〕元材案:「弛牡虎充市」,弛,縱也?!队[。人事部》一百九引作「放虎入市」,《獸部》三引作「放虎于市」,《事類賦》二十引同?!钙潴@駭」,指市人為虎所驚駭。

  〔五〕元材案:「夷競」是「夷蔬」之訛,說已詳《事語篇》。孫詒讓謂「「兢」當(dāng)為「競」,即古「境」字,言平治疆界之道塗」,張佩綸謂「夷競」為「事蠶」之誤,郭沫若謂「夷競」為「夷賈」之誤者均非。

  〔六〕趙用賢云:「湯以至仁伐暴,何必如此?是戰(zhàn)國陰陽之說,非管氏語也?!乖陌福杭儆毮臣啄骋覟檎f明一種輕重理論之實例,乃本書通用之體裁,固不必真有其事,予在《巨(筴)乘馬篇》論之已詳,不僅湯一人而已。惟此處「曲逆」二字似與曲逆侯陳平有關(guān)??肌妒酚?。陳丞相世家》載漢高祖被匈奴圍于白登,用陳平奇計,使使間厚遺單于閼氏,圍以得解。高祖南過曲逆,乃詔御史更以陳平為曲逆侯。此漢高祖七年事也。於此有可注意者:第一,曲逆為陳平封號。在此以前,歷史上另無曲逆其人。第二,陳平之被封為曲逆侯,是由於為間諜有功。據(jù)《世家》稱平自初從至討平陳豨、黥布,凡六出奇計。不僅為漢高祖解白登之圍,而且遠在楚漢戰(zhàn)爭期間,即已受到漢高祖「出黃金四萬斤與陳平,恣所為,不問其出入」之信任,使其多以黃金縱反間於楚軍,破壞項羽與范增等之關(guān)係。與此處所言「湯事之以千金」正相暗合。第三,漢高祖在白登被圍得解,確是獲得匈奴冒頓單于閼氏之力。而閼氏之所以甘願出力,又確是通過大間諜曲逆侯陳平所出之奇計,「使使間厚遺之」之結(jié)果。此與「湯以千金事女華」及「內(nèi)有女華之陰,外有曲逆之陽,陰陽之議合」云云,亦完全符合??梢姶宋乃觯炔皇菍憹h高祖,亦不是寫湯。著者只是就自己記憶中有關(guān)反間一類之人物事件,信手拈來,編成故事,作為說明其輕重政策之具體範(fàn)例而已。趙說迂拘可笑!

  桓公曰:「輕重之?dāng)?shù),國準(zhǔn)之分〔一〕,吾已得而聞之矣。請問用兵奈何?」

  管子對曰:「五戰(zhàn)而至於兵。」

  桓公曰:「此若言何謂也?」

  管子對曰:「請戰(zhàn)衡,戰(zhàn)準(zhǔn),戰(zhàn)流,戰(zhàn)權(quán),戰(zhàn)勢〔二〕。此所謂五戰(zhàn)而至於兵者也。」

  桓公曰:「善?!?br />
  〔一〕元材案:「輕重之?dāng)?shù)」承上文言,「國準(zhǔn)之分」,則承上篇言。五家之國準(zhǔn),其數(shù)本殊,故曰「國準(zhǔn)之分」。分者區(qū)別之謂也。又案:從「國準(zhǔn)之分」一語觀之,則本篇與上篇之間,似有聯(lián)系。證明本篇之寫成,當(dāng)在《國準(zhǔn)篇》之後,或者兩篇皆出自一人之手。張佩綸謂「依問辭當(dāng)屬《國準(zhǔn)篇》」者失之。

  〔二〕元材案:衡有「權(quán)衡」、「國衡」、「準(zhǔn)衡」、「曲衡」、「衡數(shù)」諸義,解已見《巨(筴)乘馬篇》。準(zhǔn)即平準(zhǔn),解已見《國準(zhǔn)篇》。流有「持流」、「行流」、「守流」、「摶流」、「奪流」諸義,解已見《乘馬數(shù)篇》。權(quán)有「國權(quán)」、「權(quán)

上一章目錄下一章

Copyright ? 讀書網(wǎng) m.ranfinancial.com 2005-2020, All Rights Reserved.
鄂ICP備15019699號 鄂公網(wǎng)安備 42010302001612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