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妃廟 私親廟(祔廟)
《周禮 大司樂》:乃奏夷則,歌小呂、舞《大濩》,以享先妣。
鄭氏注曰:"先妣,姜嫄也。姜嫄履大人跡,感神靈而生后稷,是周之先母也。周立廟,自后稷為始祖,姜嫄無所妃,是以特立廟而祭之,謂之閟宮。閟,神之。"
漢高祖五年即皇帝位,追尊先媼曰昭靈夫人(《漢儀注》:昭靈夫人陵廟在陳留小黃)。
宣帝元康元年立皇考廟,益奉明園戶為奉明縣(奉明園即皇考史皇孫葬地)。
帝初即位,下詔曰:"故皇太子在湖,未有號謚。歲時祠,其議謚,置園邑。"有司奏請:"禮'為人後者,為之子也',故降其父母不得祭,尊祖之義也。陛下以孝昭帝後,承祖宗之祀,制禮不逾閑。謹行視孝昭帝所為故皇太子起位在湖,史良娣冢在博望苑北,親史皇孫位在廣明郭北。謚法曰'謚者,行之跡也',愚以為親謚宜曰悼,母曰悼后,比諸侯王園,置奉邑三百家。故皇太子謚曰戾,置奉邑二百家。史良娣曰戾夫人,置守冢三十家。園置長丞,周衛(wèi)奉守如法。"以湖閿鄉(xiāng)邪里聚為戾園(閿,古"閺"字,從門中{目支}。建安中正作閺。師古曰:"{目支},舉目使人也。{目支},許密反"),長安白亭東為戾后園,廣明成鄉(xiāng)為悼園。故改葬焉。後八歲,有司復言:"《禮》'父為士,子為天子,祭以天子'。悼園宜稱尊號曰皇考,立廟,因園為寢,以時薦享焉。益奉園民滿千六百家,以為奉明縣。尊戾夫人曰戾后,置奉園邑,及益戾園各滿三百家。"
致堂胡氏曰:"禮曰為人後者,為其父母降,不敢貳尊也。既名其所後為父母,則不得名其所生曰父母矣。而禮有為其父母降,是猶以父母名之,何也?此所謂不以辭害意也。立言者顧不可曰為其伯父伯母。若叔父叔母降,故假曰父母,以明當降之義。降,則不可名之曰父母矣。"宣帝初,有司奏請戾太子及悼后之謚,首言為人後者云云,後言故太子謚曰戾云云,"首尾皆是也,而中有稱親之言則非也。詔書問故太子,未及史皇孫,雖包含意指,有司直對太子、良娣之謚可也。而前據(jù)經(jīng)義,後上戾名,中特稱親為史皇孫以中帝意,豈非奸說乎?夫親,深言之則非父不可當,若曰文王之為世子,有父之親是也,泛言之,則所厚者皆可以稱。若曰親者無失其為親是也。有司之言果何從歟?若避曰考,故以親言,是疏之也。知其不可稱考,而姑曰親,以包舉之,是不正名,亦疏之也。以其不得於言,知其不契於理,既為伯父母、叔父母之後而父母之,則當降所生父母,而伯父母叔父母之,昭昭然矣"。
先公曰:"愚按胡氏之說辯則辯矣,而施之宣帝之世則不可,愚將徐徐詰之。胡氏曰'敢問宣帝而欲稱其所生之父母也將為伯父乎,為叔父乎'?於所後父為兄則伯父也,於所後父為弟則叔父也,而宣帝則有所後祖,無所後父者也。昭帝崩,亡嗣,宣帝以兄孫為叔祖後者也,不得其所後之父而父之,則何以稱其所生之父乎?先是,昌邑王以兄子入繼,則考昭帝可也,典喪可也。昭帝葬矣,易月之制終矣;昌邑廢矣,宣帝始以兄孫入繼。當時惟言嗣孝昭皇帝後而已,則未知其為子乎,為孫乎!必也升一等而考昭帝,則又將降一等而兄史皇孫矣,可不可乎?有司未有所處,姑緣其所生父直稱之曰皇考而已。故曰胡氏辯則辯矣,施之宣帝之世則不可,當俟通儒而質(zhì)之。"
元帝永光五年,韋元成言:"古者制禮,別尊卑貴賤,國君之母非適不得配食,則薦於寢,身沒而已。陛下躬至孝,承天心,建祖宗,定迭毀,序昭穆,大禮既定,孝文太后、孝昭太后寢祠園宜如禮勿復修。"奏可(孝文太后薄氏葬南陵,孝昭太后趙氏葬雲(yún)陵,各有園廟)。
帝寢疾,匡衡告謝毀廟曰:"孝莫大於嚴父,故父之所尊子不可以不承,父之所異子不敢同。禮,公子不得為母信(讀曰申),為後則於子祭,於孫止(李奇曰:"不得信,尊其父也。公子去其所而為大宗後,尚得私祭其母,為孫則止,不得祭公子母也,明繼祖不復顧其私祖母也。"),尊祖嚴父之義也。"
哀帝建平元年,追尊定陶共王為共皇帝,置寢廟京師,序昭穆儀如孝元帝(言如天子之儀,為廟京師也)。徙定陶王景為信都王(不復為定陶王立後者,哀帝自以己為後故)。
郎中令泠褒、黃門郎段猶等復奏言:"定陶共皇太后、共皇后皆不宜復引定陶藩國之名以冠大號,車馬衣服宜皆稱皇之意,置吏二千石以下各供厥職。又宜為共皇立廟京師。"上復下其議,群下多順指言:"母以子貴,宜立尊號,以厚孝道。"唯丞相光、大司馬喜、大司空丹以為不可。丹曰:"圣王制禮取法於天地尊卑者,所以正天地之位不可亂也。今定陶共皇太后、共皇后以"定陶共"為號者,母從子、妻從夫之義也。欲立官置吏,車服與太皇太后并,非所以明尊無二上之義也。定陶共皇號謚巳前定,義不得復改。《禮》:'父為士,子為天子,祭以天子,其尸服以士服。'子無爵父之義,尊父母也。為人後者為之子,故為所後服斬縗三年,而降其父母期明尊本祖而重正統(tǒng)也。孝成皇帝圣恩深遠,故為共王立後,奉承祭祀,令共皇長為一國太祖,萬世不毀,恩義已備。陛下既繼體先帝,特重大宗,承宗廟天地社稷之祀,義不可復奉定陶共皇祭入其廟。今欲立廟於京師而使臣下祭之,是無主也。又親盡當毀,空去一國太祖不墮之祀而就無主,當毀不正之禮,非所以尊厚其皇也。"丹由是浸不合上意。
平帝元始中,大司馬王莽奏:"本始元年丞相義等議(蔡義也),謚孝宣皇帝親曰悼園,置邑三百家,至元康元年,丞相相等奏(魏相也),父為士,子為天子,祭以天子,悼園宜稱尊號曰'皇考',立廟,益故奉園民滿千六百家,以為縣。臣愚以為皇考廟本不當立,累世奉之,非是。又孝文太后南陵、孝昭太后雲(yún)陵園,雖前以禮不復修,陵名未正。謹與大司徒晏等百四十七人議,皆曰孝宣皇帝以兄孫繼統(tǒng)為孝昭皇帝後,以數(shù),故孝元世以孝景皇帝及皇考廟親未盡,不毀。此兩統(tǒng)貳父,違於禮制。案義奏親謚曰'悼',裁置奉邑,皆應經(jīng)義。相奏悼園稱'皇考',立廟,益民為縣,違離祖統(tǒng),乖繆本義。父為士,子為天子,祭以天子者,乃謂若虞舜、夏禹、殷湯、周文、漢之高祖受命而王者也。非謂繼祖統(tǒng)為後者也。臣請皇高祖考廟奉明園毀勿修,罷南陵、雲(yún)陵為縣。"奏可。
光武帝建武三年,立親廟雒陽。祀父南頓君以上至春陵節(jié)侯。
十九年,五官中郎將張純與太仆朱浮奏言:"禮,為人後者則為之子,既事大宗(大宗,謂元帝),則降其私親。今禘祫高廟,陳敘昭穆,而春陵四世君臣并列,以卑廁尊,不合禮意。昔高祖以自受命,不由太上,宣帝以孫後祖,不敢私親,故為父立廟,獨群臣侍祠。臣愚謂宜除今親廟,以則二帝舊典,愿下有司博采其議。"詔下公卿。大司徒戴涉,大司空竇融議:"宜以宣、元、成、哀、平五帝四世代今親廟,宣、元皇帝尊為祖父,可親奉祠,成帝以下有司行事,別為南頓君立皇考廟,其祭上至春陵節(jié)侯,群臣奉祠。以明尊尊之敬,親親之恩。"詔可。其南陽春陵歲時各且因故園廟祭祀。園廟去太守治所遠者,在所令長行太守事侍祠。南頓君稱皇考廟,鉅鹿都尉稱皇祖考廟,郁林太守稱皇曾祖考廟,節(jié)侯稱皇高祖考廟,在所郡縣侍祠。
致堂胡氏曰:西漢自"孝成而後,三世無嗣。王莽篡時,漢祚既絕,光武掃平禍亂,奮然崛起,雖祖高祖,而帝四親,非與哀朝尊崇藩統(tǒng)同事,於義未有大不可者。然一聞純等建議,斷然從之,曾無留難,章陵四祠,蔑有異等,彼何所為而然邪?寡恩之譖,既不聞於當年,失禮之議,又不生於後代,以是較之,宣、哀過舉益明,而禮所載為人後者為其父母降而不得祭,豈可違而不守哉"。
中元元年,帝使司空告祠高廟,以呂氏王諸呂,賊三王幾危社稷,不宜配食。上薄太后尊號曰高皇后,配食地祇。遷呂太后廟於園,四時上祭。
和帝追尊其母梁貴人曰恭懷皇后,陵以竇后配食章帝,恭懷皇后別就陵寢祭之。
安帝以清河孝王子即位,建光元年,追尊其祖母宋貴人曰敬隱后,陵曰敬北陵,亦就陵寢祭,太常領如西陵。追尊父清河孝王曰孝德皇,母曰孝德后,清河嗣王奉祭而已。
順帝即位,追尊其母曰恭愍后,陵曰恭北陵。就陵寢祭,如敬北陵。
桓帝以河間孝王孫蠡吾侯即位,梁太后詔追尊河間孝王為穆皇,夫人曰孝穆后,廟曰清廟,陵曰樂成陵;蠡吾先侯曰孝崇皇,廟曰烈廟,陵曰博陵。皆置令、丞,王因奉祀。
靈帝以河間孝王曾孫解犢侯即位,竇太后詔追尊皇祖淑為孝元皇,夫人夏氏曰孝元后,陵曰敦陵,廟曰靖廟;皇考長為孝仁皇,夫人董氏為真園貴人,陵曰真陵,廟曰奐廟。
獻帝即位,相國董卓奏恭懷、敬隱、恭愍三皇后(和帝生母,安帝祖母,順帝母)并非正嫡,不合稱后,皆奏毀之。
魏文帝甄后賜死,故不列廟。明帝即位,有司奏請追謚曰文昭皇后,使司空王朗持節(jié)奉策告祠於陵。三公又奏曰:"自古周人既祖后稷,又特立廟以祀姜嫄。今文昭皇后於後嗣,圣德至化,豈有量哉!夫以皇家世妃之尊,神靈遷化,而無寢廟以承享祀,非以報顯德,昭孝敬也?;胖?,宜依周禮,別立寢廟。"奏可。
太和元年二月,立廟於鄴。四月,洛邑初營宗廟,掘地得玉璽,方一寸九分,其文曰"天子羨思慈親"。明帝為之改容,以太牢告廟。至景初元年十二月己未,有司又奏文昭皇后立廟京師,永傳享祀,樂舞與祖廟同,廢在鄴廟。
明帝太和三年詔曰:"禮,王后無嗣,擇見支子以繼大宗,則當纂正統(tǒng)而奉公義,何得復顧私親哉!漢宣繼昭帝後,加悼考以皇號。哀帝以外藩援立,而董宏等稱引亡秦,惑誤朝議,遂尊恭皇,立廟京師。又寵藩妾,使比長信,僭差無禮,人神弗佑。罪師丹忠正之諫,致丁、傅焚如之禍。自是之後,相踵行之。其令公卿有司深以前世為戒,後嗣萬一有由諸侯入奉大統(tǒng),則當明為人後之義;敢為佞邪導諛君上,妄建非正之號,謂考為皇,稱妣為后,則股肱大臣誅之無赦。其書之金策,藏之宗廟。"是後高貴、常道援立,皆不外尊。及愍帝建興四年,司徒梁芬議追尊之禮,帝既不從,而右仆射索綝(丑林反)等亦稱引魏制以為不可,故追贈吳王為太保而已。
晉武帝既改創(chuàng)宗廟,追尊景帝夫人夏侯氏為景懷皇后。任茂議以為夏侯初嬪之時未有王業(yè)。帝不從(時已尊景王夫人羊氏為景后矣)。
太康元年,靈壽公主修麗祔於太廟,周漢未有其準。魏明帝則別立平原主廟,晉文異魏也。
惠帝世,愍懷太子、二子哀太孫臧、沖太孫尚并祔廟,元帝時,懷帝殤太子又祔廟,號為陰室四殤。
懷帝初,又策武帝後宮楊氏曰武悼皇后,改葬峻陽陵側,別祠弘訓宮,不列於廟。
成帝咸康時,作武悼后神主祔於廟,配享世祖。
元帝太興二年,有詔瑯邪恭王宜稱皇考。賀循議云:"禮典之義,子不敢以己爵加其父號。"帝又從之。
元帝為瑯邪王,妃虞氏永嘉時薨,帝為晉王,追尊為王后。有司奏請王后應別立廟。令曰:"今宗廟未成,不宜更興作,使修飾陵上屋以為廟。"太興三年,追謚皇后,祔於太廟。
明帝生母豫章君荀氏,成帝時薨,贈豫章郡君,別立廟於京師。
孝武太元十九年,詔追尊鄭太后(簡文帝母,元帝後宮),尚書令王珣奏下禮官詳正。按太常臣允等議:"以《春秋》之義,母以子貴,故仲子、成風咸稱夫人?!督?jīng)》云'考仲子之宮明不配食也',且漢文詔二太后并系子號,宜遠準《春秋》考宮之義,近謨二漢不配之典。尊號既正,宜改筑新廟。顯崇尊稱,則罔極之情伸;別建寢廟,則嚴禰之道著;系子為稱兼明貴之所由,一舉而三義,以允固哲,王之高致。"可,如允議,追尊會稽太妃為簡文皇太后。
燕主慕容垂尊母蘭氏為文昭皇后,欲遷文明段后,以蘭后配享太祖。博士董謐、劉詳議,以為堯母為帝嚳妃,位第三,不以貴陵姜嫄,明圣之道以至公為先,文昭后宜別立廟。垂不從,卒遷段后,以蘭后代之。又以景昭可足渾后傾覆社稷,追廢之,尊烈祖昭儀段氏為景德皇后,配享烈祖。
崔鴻曰:齊桓公命諸侯毋以妾為妻。夫之於妻,猶不可以妾代之,況子而易其母乎!《春秋》所稱"母以子貴"者,君母既沒,得以妾母為小君也。至於享祀宗廟,則成風終不得配莊公也。昔文姜得罪於桓公,《春秋》不之廢??勺銣喪想m有罪於前朝,然小君之禮成矣。垂以私憾廢之,又立兄妾之無子者,皆非禮也。
宋孝武大明二年,有司奏:皇代殷祭,無事於章太后(博士孫武議:"《祭統(tǒng)》曰'有事於太廟,則群昭群穆咸在,不失其倫'。殷祀是合太祖而序昭穆。章太后既居於上,不立正廟。若迎主入太廟,既不敢配列於正序,又未聞於昭穆之外別立為位。章太后廟四時享薦,雖不於孫止,若太廟禘祫,獨祭別宮,與四時烝嘗不異,則非禘大祭之義,又無取於祫合食之文。謂不宜與太廟同殷祭之禮也。")。詔曰:"章皇太后追尊極號,禮同七廟,豈容獨闕殷薦,隔茲盛祀。閟宮遙祫,既行有周,魏、晉從享,式范無替。宜述附前典,以宣情敬。"(博士王奭之議:"按禘祫小廟,禮無正文,求之情例,如有可準。推尋祫之為名,雖在合食,而祭典之重,于此為大。夫以孝享親,尊愛罔極。因殷薦於太祖,亦致盛祀於小廟。譬有事於尊者,可以及卑。故魏高堂隆所謂'猶以祫故而祭之'也。是以魏之文思,晉之宣后,雖不并序於太廟,而猶均禘於姜嫄,其意如此。又徐邈所引四殤不祫,就而祭之,以為別享之例,斯其證矣。愚謂章太后廟亦宜殷薦。"從之)。七年立宣貴妃廟(時有司奏:"故宣貴妃既加殊禮,未詳應立廟不?"虞龢議曰:"《婚義》云'后立六宮',后之有三妃,猶天子之有三公也。三公既尊於列國諸侯,三妃亦貴於庶邦夫人。據(jù)《春秋》,仲子得考彼別宮,今貴妃理應立此新廟。"詔可。龢,音禾)。其祀禮:王親執(zhí)奠爵,有故,三卿行事。
明帝太始二年,昭太后崩。有司奏:"太后於至尊無親,上特制義服。祔廟之禮,下禮官詳議。"乃躋新祏於上位,其祭使有司行禮(博士王略等奏:"昭皇太后正位母儀,尊號允著,祔廟之禮,宜備彝則。愚謂神主應入章后廟。又宜依晉元皇之於愍帝,安帝之於永安后,祭祀之日,不親執(zhí)觴爵,使有司行事。"時太宗宣后已祔章太后廟。虞龢議以為:"《春秋》之義,庶母雖名同崇號,而實異正嫡。是以猶考別宮,而公子主其祀。今昭皇太后既非所生,益無親奉之理?!吨芏Y》宗伯職云:'若王不與祭,則攝位。'然則使有司行其禮。又婦人無常秩,各以夫為定,夫亡以子為次,昭皇太后即正位於前,宣太后追尊在後,以序而言,宜躋祏於上位。"詔可)。六月,有司奏:"七月嘗祠二廟,依舊車駕親奉。孝武皇帝室,至尊親進觴爵及拜伏。又昭皇太后室應拜,及祝文稱皇帝御名。又皇后今月二十五日虔見於禰,拜孝武皇帝、昭皇太后。并無明文,禮官議正。"禮官議曰:"今上既纂嗣文皇,於孝武進拜而已,〈摥,中“扌改酉”〉爵使有司行事。昭皇太后祝文稱皇帝御名。孝武、昭皇太后二室,廢薦告。"
後廢帝元徽二年十月丙寅,有司奏:至尊親祠太廟文皇帝太后廟之日,孝武皇帝及昭皇太后雖親非正統(tǒng),而常經(jīng)北面,宜執(zhí)孝武皇帝觴爵,昭皇太后依舊三公行事(左丞孫緬議:"晉代祖宗孝宗、顯宗、烈宗、肅宗并是晉帝之伯,今朝明準,而初無有司行事之文。愚謂主上親執(zhí)孝武皇帝〈摥,中“扌改酉”〉爵,有愜情敬?;侍缶钢F,見尊一時,與章、宣二廟同享閟宮,非唯不可躬奉,乃宜議其毀替,請且依舊,三公行事。"從之)。
齊明帝建武二年,有司奏遷景懿后於新廟(車服之儀:乘重翟車,服之袆衣,首飾以覆。侍中、散騎常侍、黃門侍郎、散騎侍郎各二人,分從前後部,同於王者。內(nèi)侍有女尚書、女長御啟引)。
梁武帝立小廟(太祖、太夫人廟也。非嫡,故別立廟)。皇帝每祭太廟訖,乃詣小廟,亦以一太牢,如太廟禮。
普通七年,祔皇太子所生丁貴嬪神主於小廟。
陳文帝入嗣,而皇考始興烈昭王廟在始興國,謂之東廟。天嘉四年,徙東廟神主祔於梁之小廟,改曰國廟,祭用天子儀。
唐制追贈皇太后、贈皇太子,皆別立廟。
先天元年,祔昭成、肅明二皇后於儀坤廟。
昭成皇后竇氏,睿宗妃,生元宗;肅明皇后劉氏,亦睿宗妃,生寧王,皆為武后所殺。元宗即位,追封立廟。
開元三年,右拾遺陳貞節(jié)以諸太子廟不合守供祀享,上疏:"伏見章懷太子等四廟,遠則從祖,近則堂昆,并非有功於人,立事於代,而寢廟相屬,獻祼連時,事不師古,以克永代,臣實疑之。今章懷太子等乃為陵廟,分署官寮,八處修營,四時祭享,物須官給,人必公糧,合樂登歌,咸同列帝。謹按《周禮》,始祖以下猶稱小廟,未知此廟厥名維何?臣謂八署司存,員寮且省,四時祭祀,供給咸停。臣又聞盤石維城,既開封建之典;別子為祖,非無大小之宗。其四陵廟等,應須祭祀者,并令承後子孫自修其事,崇此正典,冀合禮經(jīng)。"上令有司集禮官及群官詳議奏聞。駕部員外郎裴子馀議曰:"謹按前件四廟等,并前皇嫡允,殞身昭代,圣上哀骨肉之深,錫烝嘗之享,憲章往昔,垂范將來。昔嫄廟列周,戾園居漢,并位非七代,置在一時,斯并前代宏規(guī),後賢令范。又按《春秋》,狐突適下國,遇太子,使登仆,曰:'子將以晉畀秦,秦將祀予。'此則太子之言,無後明矣。對曰:'神不歆非類,人不祀非族,君祀無乃殄乎!'此則晉有其祀,立廟必矣。又定公元年,立煬宮,經(jīng)傳更無異說。鄭元注云:'煬公,伯禽之子,季氏禱而立其宮也。'考之漢儲晉嫡則如彼,言乎周廟魯宮則如此,豈可使晉求秦祀,戾匪漢恩,所枉者深,所直者鮮,黷神慢禮,理必不然。且尊以儲后,位絕諸侯,謚號既崇,官吏有典。去羊存朔,非理所安,徇利忘禮,何以為國。"太常博士段同泰議曰:"自古帝王,封建子弟,寄以維城之固,咸登列郡之榮,豈必有功於人,立事於代?生者曾無異議,逝者輒此奏停,雖存沒之跡不同,而君親之恩何別。此則輕重非當,情禮不均,神道固是難誣,人情孰云其可?"
四年十一月十六日,昭成皇后祔於太廟。至八月九日,敕肅明皇后依前儀坤廟安置。初欲祔於太廟,太常博士陳正節(jié)等,以肅明皇后不合與昭成皇后配祔於睿宗,遂奏議曰:"臣聞於禮,宗廟父昭子穆,皆有配座,每室一帝一后,禮之正儀。自夏、殷而來,無易茲典。伏惟昭成皇后有太姒之德,已配食於睿宗,則肅明皇后無帝母之尊,自應別立一廟。謹按《周禮》云'奏夷則歌中呂,以享先妣。先妣者,姜嫄也'。姜是帝嚳之妃,后稷之母,特為立廟,名曰閟宮。又《禮論》云晉伏系之議云:'晉簡文鄭宣后既不配食,乃筑宮於外,歲時就廟享祭而已。'今肅明皇后無祔配之位,請同姜嫄、宣后,別廟而處,四時享祀,一如舊儀。"從之。於是遷昭成皇后神主祔於睿宗之室,唯留肅明皇后神主於儀坤廟。八月二日,敕儀坤廟隸入太廟,不須置官屬。至二十一年正月六日,遷祔肅明皇后神主於太廟,其儀坤廟為肅明觀。
二十二年敕:"贈太子頃年官為立廟,并致享祀雖欲歸厚,而親且幸安。烝嘗之時,子孫不及,若專令官祭,是以疏間親,遂此為常,豈云敬孝?其諸贈太子有後者,但官置廟,各令子孫自主祭,其署及官悉停。若無後者,宜依舊。"
上元二年,禮儀使太常卿杜鴻漸奏:"讓帝、七太廟等,請停四時享獻,每至禘祫之月,則一祭焉。樂用登歌一部,牲獻樽俎之禮,同太廟一室之儀。"
昭宗大順元年,將行禘祭,有司請以三太后神主祔享於太廟。三后者,孝明太皇太后鄭氏(宣宗皇帝母),恭僖皇太后王氏(敬宗皇帝母),正獻皇太后蕭氏(文宗皇帝母)。三后之崩,皆作神主,有故不當入太廟。當時禮官建議,并置別廟,每年五享,三年一祫,五年一禘,皆於本廟行事,無奉神主入太廟之文。至是亂離之後,舊章散失,禮院憑《曲臺禮》,欲三太后祔享太廟。太常博士殷盈孫獻議非之,曰:"臣謹按三太后,憲宗、穆宗之后也。二帝已祔太廟,三后所以立別廟者,不可入太廟故也。與帝在位,皇后別廟不同。今有司誤用王彥威《曲臺禮》,禘別廟太后於太廟,乖戾之甚。臣竊究事體,有五不可?!肚_禮》云:'別廟皇后,禘祫於太廟,祔於祖姑之下。'此乃皇后先崩,已造神主,夫在帝位,如昭成、肅明、元獻、昭德之比。昭成、肅明之崩也,睿宗在位。元獻之崩也,元宗在位。昭德之崩也,肅宗在位。四后於太廟未有本室,故創(chuàng)別廟,當為太廟合食之主,故禘祫乃奉以入饗。又其神主但題云'某謚皇后',明其後太廟有本室,即當遷祔,帝方在位,故皇后暫立別廟耳。本是太廟合食之主,故禘祫乃升,太廟未有位,故祔祖姑之下。今恭僖、正獻二太后,皆穆宗之后。恭僖,會昌四年造神主,合祔穆宗廟室。時穆宗廟已祔武宗母宣懿皇后神主,故為恭僖別立廟,其神主直題云皇太后,明其終安別廟,不入太廟故也。貞獻太后,大中元年作神主,立別廟,其神主亦題為太后,并與恭僖義同。孝明,咸通五年作神主,合祔憲宗廟室。憲宗廟已祔穆宗之母懿安皇后,故孝明亦別立廟,是懿宗祖母,故題其主為太皇太后。與恭僖、貞獻亦同,帝在位后先作神主之例。今以別廟太后神主,禘祭升享太廟,一不可也?!肚_禮 別廟皇后禘祫於太廟儀注》云:'內(nèi)常侍奉別廟皇后神主,入置於廟廷,赤黃褥位。奏云:"某謚皇后禘祫祔享太廟",然後以神主升。'今即須奏云'某謚太皇太后'。且太廟中皇后神主二十一室,今忽以皇太后入列於昭穆,二不可也。若但云'某謚皇后',即與所題都異,神不可依憑?此三不可也?!豆沤穸Y要》云:'舊典,周立姜嫄別廟,四時祭薦,及禘祫與七廟,皆祭。唯不可入太祖廟為別配。魏文思甄后,明帝母,廟及寢依姜嫄之廟,四時及禘皆與諸廟同。'此舊禮明文,得以為證。今以別廟太后禘祫於太廟,四不可也。所以置別廟太后,以孝明不可與懿安并祔憲宗之室,今禘享乃處懿安於舅姑之上,此五不可也。且祫,合祭也。合猶不入太祖之廟,而況於禘乎?竊以為并皆禘於廟為宜。且恭僖、正獻二廟,比在朱陽坊,禘、祫赴太廟,皆須備法駕,典禮甚重,儀衛(wèi)至多。咸通之時,累遇大享,耳目相接,年代未遙,人皆見聞,事可詢訪,非敢以臆斷也?;蛟灰匀龔R故禘祫於別廟,或可矣,而將來有可疑焉。謹按睿宗親盡已祧,今昭成、肅明二后同在夾室,如或後代憲宗、穆宗親盡而祧,三太后神主其得不入夾室乎?若遇禘祫,即如之何?對曰:此又大誤也。三太后若親盡合祧,但當閟而不享,安得處於夾室。禘、祫則就別廟行之,歷代以來,何嘗有別廟神主復入太廟夾室乎?"(時宰相孔緯以大祭日迫,不可遽改。時人非之。)
後唐明宗天成二年,中書門下奏:兩漢以諸侯王入繼帝統(tǒng),則必易名,上謚廣孝,稱皇,改置園陵,仍增兵衛(wèi)等事。遂詔下太常禮院集議:"請追尊四廟,并加皇帝之號,兼請於洛京立廟。"敕宜於應州舊宅立廟,馀依所奏。
按莊宗以沙陀為唐之嗣,明宗又以代北狄裔為莊宗之嗣,故後唐之所謂七廟者,以沙陀之獻祖(國昌)、太祖(克用)、莊宗(存勖)而上繼唐之高祖、太宗、懿宗、昭宗;而此所謂四廟者,又明宗,代北之高、曾祖父也。
宋太祖皇帝建隆初,追尊賀氏為孝惠皇后,止就陵所置祠殿,薦以常饌,不設牙盤祭器。乾德初,孝明皇后王氏崩,有司始議置后廟,奉孝惠、孝明二后神主升祔。詔令詳定殿室之制及先後之次。太常博士和峴等奏請同祔太廟。及太祖山陵,神主祔廟,乃請以孝明皇后配享,忌日行香廢務,其孝惠皇后享於別廟。并從之。
太宗太平興國元年,追冊越國夫人符氏為懿德皇后,尹氏為淑德皇后,并祔享於后廟。
真宗至道三年六月,詔大行皇帝祔廟,令都省集議定皇后合食之禮。咸請以懿德皇后符氏升配,宗正卿趙安易言淑德皇后尹氏當在懿德之上。今百官議論茍且,隳瀆尊卑,若序以後先,當用淑德配食。詔有司詳討以聞。
禮官議:"按晉時議景帝配祔,傅元等議:'夏侯夫人初歸景帝,未有王基之道,不及帝統(tǒng)百揆而亡,后妃之化未著遠近,追尊無經(jīng)義可據(jù)。'竊以今之所議,正與此同。且淑德配合之初,潛躍之符未兆;懿德輔佐之始,藩邸之位已隆,然未嘗正位中宮,母臨天下。豈可生無尊極之位,沒升配饗之崇,人情不安,典籍無據(jù)。唐順宗祔廟後十一年,始以莊憲皇后升配;憲宗祔廟後二十五年,始以懿安皇后升配。今請?zhí)撐?,允葉舊儀。"再詔集議禮官同詳定。上議曰:"請升祔懿德,其淑德皇后加'太'字,仍舊別廟。"詔恭依,其淑德皇后不加"太"字,別廟祭享。
乾興元年(時仁宗已即位),中書下禮儀院狀,莊穆皇后嘗母儀天下,禮當升祔;莊懷皇后本從藩邸追命,當享后廟。集尚書省六品、諸司四品以上議,如禮儀院,祔真宗莊穆皇后神主於太廟。
明道二年,莊獻明肅太后既上謚,又追尊莊懿太后。方事園陵,判河南府錢惟演建議請二太后并祔真宗。禮院言:"夏、商以來,父昭子穆,皆有配座,每室一帝一后,禮之正儀。開元昭成、肅明皇后始有并祔。惟演引唐武宗母韋太后祔穆宗,孝明、孝章祔太祖故事。按穆宗惟以韋太后配,更無別后,太祖未嘗以孝章配。伏見先帝以懿德配享太宗,及明德園陵禮畢,遂得升祔。元德自追尊後,凡十七年始克升配。今莊穆著位長秋,祔食真宗,斯為正禮。莊獻母儀天下,與明德例同,若從古禮,止應祀后廟。莊懿帝母之尊,與元德例同,便從升祔,似非先帝慎重之意。前代無同日并祔之比,惟上裁之。"都省禮院更議,皆以為"莊穆位崇中壺,與懿德有異,已祔真廟,自協(xié)一帝一后之文。莊獻輔政十年,莊懿誕育圣躬,功德莫與為比,退就后廟,未厭眾心。按《周禮》大司樂職'奏夷則,歌中呂,以享先妣',先妣者,姜嫄也,帝嚳之妃,后稷之母,特立廟而祭,謂之閟宮。宜太廟外別立新廟,奉安二太后神主,同殿異室,歲時薦享用太廟儀。別立廟名,自為樂曲,以崇世享。忌前一日,不御正殿,百官奉慰,著之甲令。"仍作新廟,名曰奉慈,在兩廟之間。景祐三年,詔祠太廟、奉慈后廟,每室各差宮闈令一。
英宗治平三年,立濮王園廟。
先是,宰臣韓琦等奏:請下有司議濮安懿王及譙國太夫人王氏、襄國太夫人韓氏、仙游縣君任氏合行典禮。詔須大祥後議之。至是進呈,乃有是詔。翰林學士王珪等相顧不敢先,知諫院司馬光獨奮筆立議,略曰:"'為人後者為之子',不敢復顧其私親。秦、漢以來,有自旁支入承大統(tǒng),推尊其父母為帝后,皆見非當時,取譏後世,不敢引以為圣朝法。臣以為濮王宜尊以高官大爵,稱皇伯而不名。"賈黯之議亦同。王珪敕吏以光手稿為案,議上,歐陽修以為自古無以所生父改稱伯者,珪等言非是。中書奏漢宣帝、光武皆稱父為皇考。太后聞之,手書詰責輔臣以不當議稱皇考。上詔:"如聞集議,議論不一,宜權罷議,當令有司博求典故,務合禮經(jīng)。"判太常寺范鎮(zhèn)率禮官上言:"陛下既考仁宗,又考濮王,其議未當。"具列儀禮及漢儒議論,魏明帝詔為五篇奏之。於是臺官自中丞賈黯以下各有奏。知雜呂誨亦言:"陛下入繼大統(tǒng),皆先帝之德,當從王珪等議為定,封濮安懿王大國,諸夫人典禮稱是。"奏皆留中不報。司馬光又上言曰:"伏見向者詔群臣議濮安懿王合行典禮,王珪等二十馀人皆以為宜。準先朝封贈期親尊屬故事,凡兩次會議無一人異辭,而政府之意獨欲尊濮王為皇考。巧飾詞說,誤惑圣聽。政府言《儀禮》本文《五服年月敕》皆云'為人後者為其父母之服者,不謂之父母'。不知如何立文?此乃政府欺罔天下之人,謂其皆不識文理也。又言漢宣帝、光武皆稱其父為皇考。臣案宣帝承昭帝之後,以孫繼祖,故尊其父為皇考,而不敢尊其祖為皇祖者,以與昭帝昭穆同也。光武起布衣,誅王莽,冒矢石以得天下,名為中興,其實創(chuàng)業(yè)。雖自立七廟,猶非太過。況但稱皇考,其謙損甚矣。今陛下親為仁宗之子以承大業(yè),《傳》曰'國無二君,家無二尊',若復尊濮王為皇考,則置仁宗於何地乎?"至是乃詔立濮王園廟,以宗濮為濮國公,奉濮王祀。先是,太后手書:"濮安懿王、譙國太夫人王氏、襄國太夫人韓氏、仙游縣君任氏,可令皇帝稱親,尊王為濮安懿皇,譙國、襄國、仙游并稱后。"上手詔曰:"稱親之禮,謹遵慈訓;追崇之典,豈易克當。且欲以塋為園,即園立廟。皇太后已賜俞允,仍改封宗樸。"侍講呂公著上言:"稱親之說,乃漢史皇孫故事?;蕦O即宣帝所生父,宣帝為昭帝後,是以兄孫遙嗣祖統(tǒng),無兩考之嫌,故且稱親。其後既立謚,只稱悼園。今陛下以旁支繼大統(tǒng),建立園廟,以王子承祀於濮王,無絕父之,義於仁宗無兩考之嫌,可謂兼得。其親字既稱謂難立,且義理不安,乞?qū)嬃T。"不報。
神宗熙寧二年九月,廢奉慈廟,奉章惠太后神主赴西京,瘞陵園。
先是,治平初,同判太常寺呂公著言:"章惠皇太后準章圣皇帝遺札褒太妃之號。仁宗皇帝嘗以母稱,故加保慶之號。蓋生有慈保之勤,故沒有廟享之報。今於陛下則恩有所止,義難承祀,其奉慈廟請依禮廢罷。"詔太常禮院詳議。神宗即位,知諫院楊繪言:"章惠太后於仁宗有撫養(yǎng)之恩,故別祭於奉慈廟。今陛下之於仁宗皇帝則孫也,乞下有司詳議。"禮官復申治平之議。乃命太常卿奉神主瘞於陵園,帝率群臣詣瓊林苑酌獻以辭,遂廢其廟。
元豐六年,詳定郊廟奉祀禮文所言:"按《禮》,夫婦一體,故昏禮則同牢、合巹,終則同穴,祭則同幾、同祝饌,未嘗有異廟者也。惟周人以姜嫄為媒神,而帝嚳不廟,又不可下入子孫之廟,乃以別廟而祭之,故《魯頌》謂之閟宮,《周禮》謂之先妣是也。自漢以來,凡不祔不配者,皆援姜嫄以為比,或以其微,或以其繼而已。蓋其間有天下者,起於側微,而其后不及正位中宮,或已嘗正位矣,有所不幸,則當立繼以奉宗廟,故有'祖姑三人則祔於親者'之說。則立繼之禮,其來尚矣。始微終顯,皆嫡也,前娶改繼,皆嫡也。後世乃以始微後繼寘之別廟,不得伸同幾之義,則非禮之意。恭惟太祖孝惠皇后、太宗淑德皇后、真宗章懷皇后實皆元妃,而孝章皇后則太祖之繼后,而皆祭以別廟,在禮未安,請升祔太廟,增四祏室,以時配享。"七月,遂自別廟升祔焉。
徽宗大觀二年,禮部太常寺請建別廟奉安惠恭皇后神主,依章穆皇后祔享故事。乃奉惠恭皇后祔於別廟。
政和四年,禮部太常寺言:"明達皇后祠殿寘在城外,於典禮無據(jù),請就惠恭皇后別廟增建殿室升祔。"七月,奉明達皇后祔於別廟。
高宗紹興二十二年,有司言:"懿節(jié)皇后上仙,合祔廟。"權禮部侍郎施坰等言:"檢會大觀二年顯恭皇后故事,於太廟殿後建別廟奉安神主。今來大行皇后祔廟,亦各建別廟於太廟殿之後。"詔從之。乃建別廟。
紹熙五年,太廟祧僖、順、翼、宣四祖廟。作四祖廟,奉安僖祖以下神主(詳見《天子宗廟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