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程工 時代紀錄導演

2020·逆光 作者:洪海 著


程工

紀錄片導演

時代紀錄聯(lián)合創(chuàng)始人

建國七十周年紀錄片電影《變化中的中國·生活因你而火熱》(2019),

系列人文紀錄片《原聲中國》(2019),

紀錄片電影《生活萬歲》(2018),

央視大型紀錄片《極地》(2016),

紀錄片電影《進藏》第一部和第二部(2014、2015),

央視大型公益類真人秀節(jié)目《社區(qū)英雄》(2012-2019)。

“我必須得去,必須得記錄,

這是我的責任?!?/p>

程工在北京市海淀區(qū)時代紀錄工作室。

75個拍攝《武漢守城記》的日與夜

“你想好了嗎?”“想好了。”“真的確認?”“確認!”這場對話,發(fā)生在2020年2月2日,程工動身出發(fā)去武漢的前夕。其時,新冠肺炎疫情正進入最嚴峻的時刻?!拔冶仨毜萌ィ仨毜糜涗?,這是我的責任?!背坦せ卮鸬脭蒯斀罔F。

就這樣,沒有半點猶豫,程工導演帶著攝影師田玉勁、錄音師王俊濤組成的紀錄片小分隊,在疫情最危險與最嚴峻的時刻,逆行進入了武漢。出發(fā)前,監(jiān)制小蘇和制片王飛幫團隊千辛萬苦地找到了一些防護服,但是口罩不多,于是程工就用防毒面罩替代了。他有比較嚴重的哮喘,戴上面罩之后,呼吸格外費力。

記錄,是和遺忘的對抗。在這樣的時段里,去客觀地記錄、客觀地呈現(xiàn)那些正在發(fā)生的事實,制作紀錄片,這本身也是對災難的救助。

程工與小蘇在北京市海淀區(qū)時代紀錄工作室。

“怎么活得好一點,怎么活得長一點,

人應(yīng)當是背負著艱難地活,還是特別高興地活,

這是我們一直在追問的。”

程工在他的北京中間建筑工作室。

在最接近真相的現(xiàn)場找到有意思的靈魂

因為哮喘的緣故,程工不太喜歡用微信語音。于是想和別人說啥,他就在本子上寫下來,然后再拍張照片發(fā)給別人。這方法倒也特殊,曾經(jīng)說過什么,全都在一個“微小的信件”上,真憑實據(jù)地記了下來。

在決定要去拍《武漢守城記》之前,他在本子上這樣寫道:“我們拍的是一部關(guān)于中國人生活、活著的紀錄片,怎么活得好一點,怎么活得長一點,人應(yīng)當是背負著艱難地活,還是特別高興地活,這是我們一直在追問的?!彼M谧罱咏嫦嗟默F(xiàn)場找到一些有意思的靈魂。

“有意思的靈魂才能做有意思的事兒,不被人懂或者不被人理解的人,才是有能力改變現(xiàn)狀的人?!痹诔坦た磥?,影片的主題不是奔著逆行者,不是奔著偉大去拍攝,而是去尋找一些信息?!斑@信息包含在絕望中的希望,在悲情中的歡樂,甚至在雞賊中的可愛??梢宰尭嗟钠胀ㄈ?,甚至一些卑微地活著的人也知道,也相信,自己可以擁有好的命、好的生活?!?/p>

程工在《武漢守城記》拍攝現(xiàn)場偷閑曬太陽。

拍的素材能拿100分了

在《武漢守城記》拍攝時敷面膜的程工。

2月9日,武漢,陽光正好。拍累了,程工就在大院外的路邊躺一會兒。

程工說:“按咱們當時的計劃,這次拍的素材都能拿100分了,太難得了!”拍紀錄片十多年,程工還是第一次說出這樣的話。

這次拍攝,用的是“直接電影”的方式跟拍人物,攝制組希望可以從醫(yī)護工作者、支援者、志愿者的角度,記錄那些平凡的點滴,去看到絕望中的希望,去尋找逆境中的微光。

因為疫情,人與人之間都相隔著距離,可是愛和希望比病毒蔓延得更快。人群中的英雄正在集結(jié)。

2020年是程工的本命年,他買了一摞的紅短褲,一條一條掛在衣架上,在他的宿舍里一字碼開。一進房間,一片紅旗飄飄,煞是奇觀,“一天一條,全穿完了就撤”。

程工在武漢拍了2個多月。白天,帶著團隊沖鋒陷陣,全副武裝沖ICU,進方艙,闖隔離區(qū)。晚上,帶著攝制組在公寓里搭伙做飯。

拍攝之余,他每天還堅持在大街上找一部共享單車,騎上25公里。每天照例還得敷一張面膜,緩和一下那張日曬雨淋的臉。拍攝很苦,但他愣是把日子過成了“詩”。

程工希望,這次拍的《武漢守城記》。不要總是沉浸在苦難之中,希望能夠找到困境中的光,找到苦中的樂。

這次拍攝,從各地集結(jié)而來的精英攝制組成員有39人,連續(xù)在武漢拍攝2個多月。在多方支持下,攝影組得到了嚴密的保護,組員身體都很健康,定期核酸測試都是陰性。

程工在《生活萬歲》拍攝現(xiàn)場。

“在武漢長江大橋邊,

他把氫氣球放上了天。

天空陰沉沉的,沒有什么風。

防護服樣子的氫氣球,

在大橋上空緩緩地搖擺,

顯得猶豫、彷徨。

大橋上,有路人駐足觀看,

有人拭去眼角邊的淚水?!?/p>

武漢結(jié)束封城的那天,程工按照防護服的樣子,做了一個巨大的氫氣球。在武漢長江大橋邊,他把氫氣球放上了天。

天空陰沉沉的,沒有什么風。防護服樣子的氫氣球,在大橋上空緩緩地搖擺,顯得猶豫、彷徨。大橋上,有路人駐足觀看,有人拭去眼角邊的淚水。橋下,長江水依舊滾滾而來,奔流不息。75天,他們用影像記錄了一場百年不遇的“戰(zhàn)疫”。

無法復得的影像記錄下中國精神的世界告白

拍完后,因為從武漢回北京要隔離14天。后續(xù)又要接著拍深圳特區(qū)40周年的紀錄電影,所以程工決定不回北京了,直飛深圳。在中國鳳凰大廈,臨時為程工騰出了一間100多平方米的辦公室,做后期剪輯。

在這間臨時辦公室里,環(huán)繞程工剪輯臺的,是兩塊手寫的移動白板和一面白板墻,上面密密麻麻寫下的是程工對《武漢守城記》的每個主題、每場戲的概要關(guān)鍵詞。6個攝制組,39個人,75天在武漢拍攝的素材,已經(jīng)不是按照多少個GB來計算,而是用多少個TB來計算。素材量如山如海,光挑選這些素材都需要三四個月的時間。

如果你有機會坐在程工的剪輯臺旁,你會發(fā)現(xiàn),他真的是一個鏡頭一個鏡頭、一個機位一個機位、一個聲道一個聲道地去挑選素材。每個素材片段都會精細甄選可以使用的部分,然后掐頭去尾,把不要的內(nèi)容刪除。素材處理完之后,他需要再花上兩天的時間,在剪輯臺周圍的兩塊移動白板和一面白板墻上,密密麻麻地寫下一部電影中可用的近300場戲。

這個過程中,他全是憑著記憶默寫下來的,若非親眼所見,很難相信,沒有任何劇本,沒有任何筆記,就是這樣根據(jù)腦中不同的故事線,行云流水地寫下這幾百場戲。如果在看完成片之后對應(yīng)他所寫下的這些內(nèi)容,你會發(fā)現(xiàn),成片和他寫下的這些紙上剪輯,幾乎可以說是分毫不差。當被問及如何能記住這幾百場戲時,他的回答卻無比簡單:“我就是能背下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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