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君初相識
林徽因經(jīng)常去一個叫布萊頓的地方度假,朋友黛絲的妹妹還不足七歲,是個非??蓯鄣男∨?,每當(dāng)大家在沙灘上休憩、玩耍的時候,黛絲的妹妹都會在一旁專注地用沙子堆城堡,她用肉乎乎的稚嫩小手捧起柔軟的細沙,撒下一片金黃,落在了衣服、臉頰、頭發(fā)上……城堡才剛剛堆出雛形,卻坍塌了,只好重新來過。反復(fù)幾次之后,小姑娘也沒了耐心,撅著嘴喊自己的“工程師”姐姐來幫忙。林徽因感到有些詫異,問黛絲妹妹為什么叫她工程師,黛絲笑了笑回答道:“我最大的興趣就是建筑,不同形狀、不同色彩搭配出來的絢麗簡直讓人著迷?!绷只找虍?dāng)時并不太了解建筑,她反問道黛絲:“建筑不就是蓋房子嗎?”黛絲卻笑著告訴她,蓋房子只是它的表面,建筑更是一門學(xué)問、一門功課,它可以讓你了解到怎么做才可以讓房子看起來更加美觀,讓房子的形狀看起來更舒服,它更是一門藝術(shù)。這是林徽因第一次聽人這么解釋建筑,也是從這個時候開始,林徽因?qū)ㄖ辛诵碌恼J識并產(chǎn)生了興趣。
她走遍了英國的大街小巷,查看那里的各式建筑,記錄下它們的色彩、形狀,回去之后查閱書籍,了解建筑的由來和歷史。林徽因沉浸在其中,建筑仿佛打開了她看向世界的又一扇窗戶,讓她不斷探索它們五彩斑斕的色彩,奇形怪狀的搭建,頗值得人深究的搭配等。
和很多人相比,林徽因還是很幸福的,她的父親林長民是個民主和開明的人,他從來不左右林徽因的所想所做,一般都是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在某些時候,他還會給予女兒力所能及的幫助,比如利用自己的人脈帶她去拜訪建筑業(yè)的大家,休閑的時候帶她去戶外了解不同的建筑結(jié)構(gòu)……在林長民的幫助和林徽因自己的努力下,她迅速在建筑方面有了一定的建樹。
一個溫暖的午后,林長民無意間遇到了徐志摩,特別是得知才華超眾的徐志摩是梁啟超的徒弟后,林長民對他的印象又好了幾分,兩個人都是性情中人,雖然沒見過幾面,卻逐漸發(fā)展成了莫逆之交。林長民在和徐志摩交談的過程中時常提到自己的掌上明珠——林徽因,“未見其人,先知其名”林徽因這個名字在他見到林徽因之前就已在心中生根、發(fā)芽。
外界都知道,徐志摩是文學(xué)界的詩人,他的才情震撼了無數(shù)人,可卻沒人理解這位豪情詩人背后的凄涼。徐志摩出生在一個富裕的家庭,父親是個大銀行家,他最初出國的時候想要通過學(xué)習(xí)實業(yè)來拯救危在旦夕的中國。父親徐申如希望兒子可以子承父業(yè),之后將他送到美國哥倫比亞大學(xué)留學(xué)。但幾經(jīng)輾轉(zhuǎn),訪遍名師都沒有什么成效,讓他感到郁郁不得志。
徐志摩覺得自己的人生如同水中的浮萍,飄忽不定。一次偶然的機會,他翻看了羅素的書籍,開始崇拜羅素,決定放棄實業(yè)轉(zhuǎn)從文學(xué)。家人雖然覺得惋惜,但也沒有過多阻攔。徐志摩遠赴倫敦,目的就是見見他心目中的大師羅素。當(dāng)他來到倫敦,得知羅素由于某些原因被劍橋大學(xué)開除時,心頭的激情之火瞬間被撲滅。正當(dāng)他郁郁寡歡的時候,遇到了林長民。
這個時候的林徽因已經(jīng)以優(yōu)異的成績考入了圣瑪麗女子學(xué)院,而且已經(jīng)在那里學(xué)習(xí)。徐志摩拜訪多次之后才遇到這位曠世才女。聽說有客人來家里,林徽因和以往一樣給客人端送茶水,見到了風(fēng)姿綽約的頗具才情的女子款款而來,徐志摩頓時驚呆,她那清純的眼眸讓徐志摩淪陷了,無法自拔,直到林長民輕聲喚了他的名字,他才如夢初醒。那一見,徐志摩的心便隨林徽因而去,無法自拔。
有些人,
天性倜儻風(fēng)流。
一旦愛住,
管他春夏秋冬,
日居月諸,
時歲榮枯。
這一年,林徽因16歲,徐志摩24歲。不過這次的見面并未讓林徽因?qū)π熘灸τ刑嗟挠∠?,還以為他不過是父親諸多的政客之一。但是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相處之后,林徽因卻改變了自己對徐志摩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