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主編序言

哈佛百年經(jīng)典(24卷):英國與美國名家隨筆 作者:(英)威廉·梅克比斯·薩克雷 著


詩歌研究 The Study Of Poetry

[英]馬修·阿諾德

主編序言

馬修·阿諾德是著名的英國拉格比公學校長托馬斯·阿諾德之子。他1822年出生在拉利漢姆,在溫徹斯特和拉格比公學上過學;1844年獲得去牛津大學貝列爾學院學習的獎學金,榮獲紐迪吉特英國詩歌獎;1845年當選為牛津大學奧列爾學院研究員。幾年后,他成為該校督察,主持該校董事會的日常工作長達三十五年。他在牛津大學教授詩歌十年,1883年至1884年,他到美國發(fā)表演講,于1888年去世。

由于阿諾德在詩歌和散文兩方面都很杰出,在現(xiàn)代文人中享有很高的名望。他的詩學著作屬于其早期職業(yè)生涯的作品,于1867年完成。在首次出版的時候,他的詩歌讀者人數(shù)很有限,但在阿諾德的人生中,其詩歌的地位穩(wěn)步上升,盡管他從此之后不再寫新詩。現(xiàn)在許多文學評論者認為,他的詩歌比散文更有生命力。其詩歌優(yōu)美之處在于優(yōu)雅的感覺、崇高的思想、精湛的表達和溫和的憂郁。

在散文方面,阿諾德的寫作主題甚廣——教育、社會、政治,特別是文學和宗教。他對基督教教義的抨擊被認為是他作品的致命之處,也許這是理所當然的,因為他不善于處理涉及宗教批判作品的技巧問題。在文學批評領域,他一直有著重要的影響,在人們閱讀傳統(tǒng)經(jīng)典作品和發(fā)現(xiàn)外國文學作品的價值方面做出不少貢獻。下面這篇題為《詩歌研究》的文章——他的名篇之一——也許可以佐證他所特有的生動活潑和令人難忘的風格:出色、準確地表現(xiàn)出細致入微的欣賞力,特別是他的雄辯。也許當下沒有一篇批評文章能夠像這樣造出這么多文學詞匯,或鼓勵讀者以高度明確的判斷標準進行閱讀。

查爾斯·艾略特

詩歌的未來不可估量,它擁有崇高的使命,因為隨著時間的推移,人類將在詩歌中感受到一種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可靠的存在。沒有什么信條亙古不變,沒有什么被認可的教條不值得懷疑,沒有什么廣為接受的傳統(tǒng)不面臨消逝的危險。我們的宗教已然在假設的或具體的東西中物質化,如今現(xiàn)實又正在拋棄它。但是,對于詩歌來說,思想就是一切,剩下的就是幻覺,神圣的幻覺。詩歌賦情感于思想,思想就是事實。當今宗教中最強大的部分也就是它的那些無意識的詩歌了。

請允許我引用自己的這些話,在我看來,“將所思所想表達出來”應該伴隨著我們,并指導我們學習所有的詩歌。在目前研究的詩歌作品中,我們要跟隨一條支流的進程,這條支流對世界詩歌之河具有重要貢獻。在此,我們應邀追溯英國詩歌的源流。但是,無論我們是想追隨詩歌大河中的某一條支流,還是想要了解所有的一切,我們的指導思想應該是一致的。我們應該設想詩歌的價值意義重大,大于我們以往的設想。我們應該設想詩歌有更高層次的用途,并賦予其更崇高的使命,高于通常所認定的使命。越來越多的人將發(fā)現(xiàn),我們不得不尋求讓詩歌來為我們詮釋生活,安慰我們,支持我們。我們用來傳遞宗教和哲學的大多數(shù)形式將為詩歌取而代之。我想說,要是沒有詩歌,科學將顯得不完整,因為華茲華斯精練地稱詩歌為“所有科學完整的表達中慷慨激昂的表達”,沒有相應的表達又如何完整呢?同樣,華茲華斯還精練地稱詩歌為“所有知識的呼吸器官和崇高精神”。我們的宗教就像大眾現(xiàn)在心目中所依賴的精神;我們的哲學因其因果關系的推理以及有限、無限的存在而引以為榮。詩歌是什么?只是知識的影子和夢幻的顯現(xiàn)嗎?總有一天,我們將會驚嘆自己很認真地對待詩歌,信任詩歌。我們越是認為詩歌空虛,就越應該重視詩歌提供給我們的“知識的呼吸器官和崇高精神”。

但是,如果設想詩歌有崇高的使命,那么我們需要給詩歌設立高標準,以期能夠實現(xiàn)崇高的使命,詩歌必須是高層次的、卓越的。我們自己也需要習慣于高標準和嚴判斷。圣佩韋說,有一天有人在拿破侖面前被說成是江湖騙子時,拿破侖說道:“你盡管行騙吧,試問這世上什么地方?jīng)]有江湖騙術?”“是的,”圣佩韋回答說:“在政治上,在統(tǒng)治人類的藝術上,這也許是真實的。但是,在思想和藝術上、在永恒的榮耀和尊敬方面,欺騙是找不到任何入口的,這就是我們?nèi)祟惖母哔F之處。”這一說法令人欽佩,讓我們銘記在心。在詩歌中,思想和藝術已融為一體,它是榮耀、永恒的榮譽,江湖騙子不可能擁有這樣的榮耀或榮譽,詩歌這一崇高領域神圣不可侵犯。江湖騙子混淆或抹殺優(yōu)劣之間的區(qū)別、健全和不健全之間的區(qū)別、真實和不真實之間的區(qū)別。這就是行騙之術,有意識或無意識,隨時都想混淆或抹殺這些區(qū)別。在詩歌中,超越其他任何事物不允許混淆或抹殺這些區(qū)別。因為在詩歌中,存在優(yōu)劣之間的區(qū)別、健全和不健全之間的區(qū)別、真實和不真實之間的區(qū)別,它們都很重要,因為詩歌有著崇高的使命。在詩歌中,正如根據(jù)詩意的真理及其的美感所設的條件而制定對生活的批評一樣,我們已經(jīng)說過,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nèi)祟悤で缶竦奈拷搴痛嬖诘牧α俊?/p>

我們會發(fā)現(xiàn),最優(yōu)秀的詩歌是我們所想要的,它具有一種取悅我們的力量,這種力量是其他事物所沒有的。優(yōu)秀的詩歌有更清晰和更深刻的意義,它所帶來的力量和快樂最為寶貴、最有意義。然而,這樣的詩歌有一種難以回避的東西,這種東西往往讓我們意識模糊,不知我們的利益何在,從而分散了我們的追求。因此,一開始我們就應該在腦海中設定這種東西,當我們繼續(xù)往前走的時候,就可以強迫自己不斷地回想這一點。

是的,不斷地閱讀詩歌,尋求優(yōu)秀詩歌所帶來的力量和歡樂,這些應該存在于我們的腦海中,并指引我們對所閱讀的詩歌做出評價。但是,如果我們不謹慎的話,真正的、唯一真實的評價容易被歷史評價和個人評價所取代,后兩者用于評價詩歌都是謬誤。一位詩人或一首詩可能從歷史的角度對我們有特殊的意義,也可能因我們個人的原因對我們有特殊的意義。一個國家的語言、思想和詩歌的發(fā)展過程是深刻有趣的,我們視一位詩人的作品為這個發(fā)展過程中的一個階段,這樣很容易使我們視詩人的重要性要高于詩歌本身真正的重要性,我們可能在評論詩歌時用很夸張的語言去贊美它,簡而言之,對它有過高的評價。因此,在我們的詩歌評判中出現(xiàn)由這種評價所造成的謬誤,我們可以稱這種評價為歷史性評價。再者,一位詩人或一首詩可能因我們個人的原因對我們有特殊的意義。我們個人的親和力、喜好和境遇,有巨大的力量使我們?nèi)ピu價這位或那位詩人的作品,讓我們更多地把它作為詩歌來關注,而更少關注它本身真正擁有的東西,因為對我們來說,它很重要,或者說一直以來都很重要。在此我們也可能高估了我們感興趣的對象,用了相當夸張的贊詞。因此,在我們的詩歌評判中有了第二種謬誤——由這種評價所帶來的謬誤,我們可以稱為個人評價。

出現(xiàn)這兩種謬誤都很自然。顯然,對詩歌歷史和發(fā)展的研究,可能讓人容易在面對曾經(jīng)引人注目但現(xiàn)在模糊不清的詩作時停滯不前,易于因公眾粗心的遺漏而引發(fā)爭吵,遵循更多的傳統(tǒng)習慣。在民族詩歌中,一個個響亮的名字或有名的作品不知道缺少什么,不知道它們留存下來的原因,不知道詩歌成長的全過程,這是自然而然的事。法國已經(jīng)研究了被他們長期忽視的早期詩歌,在這一研究中就有一大部分人對那些早期古典詩歌不甚滿意。17世紀法國古典主義悲劇家佩利松曾責備這些詩歌缺乏真正的詩意,它們貧乏且猖獗到了不懂禮數(shù)的地步,可在法國卻一度被絕對看作是古典詩歌的完美之作。他們的不滿也很自然。一位學識淵博的評論家,克萊門特羅特的編輯查爾斯·黑里卡特先生說:“經(jīng)典周圍的榮耀是迷霧,因為它對文學的未來而言是危險的,使歷史目標無法達到?!彼^續(xù)說道:“它阻礙我們看到更多的方面,如終極目標和特別的東西;阻礙我們看到作品的思想和概要。它替代人相學的光環(huán),把一尊雕像放在曾經(jīng)是真人的地方,追溯勞動、嘗試、弱點和失敗的過程卻對我們諱莫如深,聲稱不在研究而在崇拜,不向我們展示它是怎樣完成研究,而是將典范強加給我們。最重要的是,對歷史學家來說,經(jīng)典人物的創(chuàng)造難以接受,因為它把詩人從他的時代及其正常生活分離,打破歷史關系,通過傳統(tǒng)的贊賞來蒙蔽批評,使文學淵源的調(diào)查研究變得令人難以接受。它給予我們的不再是人物,而是坐在其完美作品中紋絲不動的一尊神,這尊神就像奧林匹斯山上的木星一樣,讓年輕學生很難相信那些離他們遙遠的作品不是神圣的創(chuàng)作。”

所有這一切都是語出驚人、引人關注的評論,可我們一定要有所區(qū)別。一切的區(qū)別都取決于詩人經(jīng)典作品的真實性。如果詩人是不可信服的典范,我們就篩選他們;如果詩人是虛假的典范,我們就忽視他們。但是,如果詩人是真正的典范,其作品就屬于最優(yōu)秀的一類。我們要做的事就是一如既往地深度感受和欣賞他們的作品,欣賞所有經(jīng)典作品之間的差異。這樣做十分有益,將影響到未來的發(fā)展,也是從詩歌研究中得到的一大好處。一切對這種做法的干擾和阻礙都十分有害。誠然,閱讀經(jīng)典我們必須擦亮雙眼,而不是被迷信蒙蔽雙眼;當詩人的作品未獲成功,沒有步入最優(yōu)秀行列時,我們也必須察覺到,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必須給予其適當?shù)膬r值評價。但是,這種批評的運用并不在于其本身,完全在于使我們對什么是真正的優(yōu)秀作品有更清晰的認識和更深入的欣賞。追溯真正經(jīng)典詩歌中的勞動、嘗試和不足,讓自己了解作者所處的時代、生活和歷史關系,只是人們單純的文學藝術趣味,除非人們對作品的結果有更清晰的認識和更深入的欣賞。可以說,我們對經(jīng)典作家知道得越多,就越應該更好地欣賞他們;如果我們像瑪土撒拉一樣活得很久,那么我們可能就有無比堅定的意志,這可能會在現(xiàn)實中做到,因為它在理論上是合理的。但是,這和小學生學習希臘文和拉丁文的情況有很多相似之處。我們要求他們打下敘述語言學的基礎,在理論上,這是對希臘和拉丁作家可敬的贊賞做令人欽佩的準備,奠定更扎實的基礎,以便能夠更好地欣賞作者——如果時間不是這么短暫,小學生的注意力肯定分散。但是,事實上,只有優(yōu)美的語言才廣為人知,而作者卻鮮為人知、不被欣賞。詩歌“歷史淵源”的研究者也是如此。這些研究者應該欣賞真正的經(jīng)典之作,更好地為研究服務。他們經(jīng)常在欣賞最優(yōu)秀作品時有所分心,使自己忙碌于閱讀不太優(yōu)秀的作品,對于這所帶來的麻煩,他們很容易夸大其詞。在當前詩歌中追溯歷史淵源和歷史關系不容忽視。詩人在作品中所要表現(xiàn)的東西將轉嫁給那些對詩人有高度贊賞的編譯者,而不轉嫁給對其沒有特別偏好的人。另外,分析詩人并出版其作品會使我們傾向肯定或放大他的能力。因此,在當前詩歌研究中,有很多誘惑影響著我們——重視歷史的評價或個人的評價而忽視真正的評價。如果我們想要從詩歌中得到極大的益處,我們就必須采用真正的評價。我認為,在研究詩人和詩歌時,我們在腦海中應把真正的評價牢牢地設定為目標,把實現(xiàn)它的欲望作為原則,不管我們閱讀到什么或了解到什么,我們都有必要回到這一點。當閱讀或學習許多新東西時,我們總是有必要回到原則上。

當我們研究古代詩人時,歷史評價很可能影響我們的判斷和表達;當我們研究任何現(xiàn)代或當代詩人時,個人評價可能會影響我們的判斷和表達。歷史原因造成的夸張言辭也許對它們自身不是很重要??鋸埖难赞o難以為一般人所接受,甚至舞文弄墨者自己對其也不甚了了。但是,它卻導致語言濫用的危險。因此,我們就聽到有人把我們的詩人凱德蒙與彌爾頓做比較。我已經(jīng)注意到,一個頗有成就的法國批評家對“歷史淵源”的關注,另一位杰出的法國批評家維泰先生評論過法國早期詩歌名作《羅蘭之歌》。這的確是一首十分有趣的詩歌。行吟詩人在和黑斯廷斯與威廉的征服者的軍隊中,行進在諾曼軍隊的前面,據(jù)說如此,歌唱著“查理曼、羅蘭和奧利佛,死在倫塞斯瓦列斯的奴仆”。行吟詩人的詩作《羅蘭之歌》保存在牛津大學博得利圖書館的一份12世紀手稿中。我們當然了解行吟詩人所唱圣歌的主題或其中一些詞語。這首詩很有活力,清新淡雅卻不無悲愴。但是,維泰認為,它很有詩意,是一首具有很高歷史和語言學價值的詩作,一部精美的鴻篇巨制,一座史詩天才的豐碑。他在這首詩歌的構思中看到了詩人宏大的構想,在這首詩歌的細節(jié)中發(fā)現(xiàn)了偉大與簡單的結合,這些都是一部真正史詩的標志,真正史詩有別于文學時代的虛假史詩,他確實這么說。一想到荷馬,就給予荷馬以贊美,公正的贊美,沒有比這種贊譽更高了,這種贊譽是給予最杰出的史詩,其他作品無法分享。讓我們盡最大的努力吟唱《羅蘭之歌》吧。羅蘭受了致命傷,躺在一棵松樹下,他的臉轉向西班牙和敵人:

“那么多的回憶在他腦海閃現(xiàn),

那些被他打敗的英雄領主和他們的土地,

親愛的法蘭西,

還有家族中偉大的先輩們?!?/p>

在此我強調(diào)一點,這是原始的作品,此詩作具有不可否認的詩意。它值得我們這樣贊美,這種贊美對于它來說是充分的。

在此我們來到另一個世界,閱讀另一種水平的詩歌;它們同樣值得贊美,就像維泰先生高度贊美《羅蘭之歌》一樣。如果我們的話語有什么意義,如果我們的判斷有什么可靠性,那么我們絕不能把那種高度的贊美給予水平極其低劣的詩歌。

事實上,對于判斷什么詩歌屬于真正優(yōu)秀的作品,比起總記著大師的文字表達并將其作為其他詩歌的試金石更有用。當然,我們不要求其他詩歌與這些詩歌相類似,因為其他詩歌可能會有自己的與眾不同之處。但是,如果我們用智慧發(fā)現(xiàn)真正優(yōu)秀的作品,將它們銘記在我們的腦海中,那么它們會是絕對可靠的試金石,用來檢驗高品質詩歌的存在與否及其品質,我們可以將其用于所有其他詩歌。短文即使是一行文字,也可以充分為我們所用。以上文引用的荷馬的兩行詩來說,關于海倫詩人提到她兄弟的評論。

以莎士比亞的《亨利四世》中哈姆雷特沉睡時告誡的幾行詩為例:

“高高的桅桿令人頭暈目眩,讓人害怕,狂風暴雨讓船上男孩睜不開眼,站不穩(wěn)腳,在狂風巨浪中船只像搖籃一樣……”

再看哈姆雷特對霍雷肖的哀聲請求:

“要是你曾把我擁入懷抱,

你短暫地失去幸福,

在這冷酷的世界痛苦地呼吸,

講述我的故事……”

現(xiàn)在,看一段彌爾頓詩歌風格的文字:

“如此晦暗,然而又發(fā)著光,他們的頭頂上都是天使;但他的臉上留下深深的淚痕,他褪色的臉頰寫滿顧慮……”

接著,再看這樣的兩行詩句:

“有勇氣就永不屈從,永不屈服

永不失敗……”

最后,以普洛塞爾皮娜那句精湛的結束語為例:

“……帶給塞雷絲那所有的痛苦,

在世界中追尋她?!?/p>

如果我們有才智并能運用它們,那么,這幾行文字足以使我們對詩歌保持清醒的認識、合理的判斷,把我們從對詩歌的錯誤評價中解放出來,讓我們對詩歌有真正的評價。我所引述的范例彼此之間的差異很大,可它們具有這樣的共同點:具有很高的詩意。如果我們?yōu)樗鼈兊牧α克鶑氐渍鞣?,那么我們應該發(fā)現(xiàn),我們已經(jīng)獲得了一種識別能力,使我們能去感受存在的詩意及其缺陷。批評家花了大量精力勾勒出高品質詩歌的抽象特征。這比簡單地尋求具體的例子要好得多。他們以高質量的詩歌為例,并說:它們所表達的就是詩歌高品質的特點。比起通過仔細閱讀評論家的論文,通過感受大師的詩歌,我們更能體會到這些特點。然而,如果我們急需對詩歌做出一些評論,那么我們不僅要思考詩歌本身,而且還要思考人物角色在詩歌語境中有何言行舉止。詩歌的特點既存在于詩歌的主題,也存在于詩歌的風格。主題和風格二者都具有高度的審美價值和審美力量的標志和特點。但是,如果我們要抽象地定義這種標志性特點,那么答案一定是否認的,因為我們應該模糊這一問題,而不是澄清它。一首好詩在主題及其風格上的標志性特點和其他所有詩歌在主題及其風格上的標志性特點是相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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