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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武則天的父母

武則天大傳(精) 作者:羅元貞


武則天的父親是文水縣人武士彟。

據(jù)《舊唐書·武承嗣傳》記載,這個武家的前幾代人是:

武居?!淇思骸鋬€——武華——武士彟

武士彟有兩個哥哥,大哥武士棱,為人老實,專心農(nóng)業(yè)。唐朝建立后武士彟成了二級功臣,在皇宮禁衛(wèi)軍中當將軍,后來,當農(nóng)民的武士棱沾光,在長安當上司農(nóng)少卿。

其二哥武士逸比較活潑,早就離開土地,到晉陽參加了李淵的部隊。李淵率軍向首都長安(今西安)西進時,以幼子李元吉為晉陽留守,武士逸編在留守部隊里面。后來,劉武周南下,攻破晉陽,李元吉棄城逃跑,武士逸被俘。后回歸唐朝,官至韶州(今屬廣東)刺史。

武則天為皇帝之后,有人曾說,她上代的高曾祖父輩曾做過大官。

其實,至少她的祖父一代還是農(nóng)民。

文水一帶曾有這樣的民間傳說:少年武則天入后宮以后,有一天,皇上問她:“你的父親是干什么的呀?”她回答說:“我爸爸是肩上挑著太陽和月亮去賣的啊。”皇上驚奇地問:“日月怎么擔(dān)得動呢?”她說:“我家種地又做豆腐,每塊豆腐,都是圓的,有水缸面那么大,不是好像太陽和月亮嗎?”

我來山西將近四十年,見到好些地方的豆腐,都是大塊而圓形的。

這個民間傳說,也說明了武士彟最初是農(nóng)民。

另外一個傳說是記載在史書上的。

宋代的《太平廣記》卷137引《太原事跡》說:武士彟,太原文水縣人。做官之前,和同縣人許文寶販運木材。曾在河邊上積聚木材數(shù)萬莖,一夜間化為森茂叢林,因致大富。一天,武士彟與許文寶會于林下,許文寶看見自己的那一大堆木材依舊是枯木,對比之下,就說:老武你真有大福氣,得到上天的保佑,將來一定會大富大貴。

后來,武士彟跟著李淵在太原起兵,又隨軍入長安,建立唐朝。文水人就說,武士彟曾販賣木材,果然遇上建立大廈(唐王朝)需要棟梁之時,運氣真好!

其后許文寶沾武士彟的光,也在唐朝做到刺史(《分門古今類事》卷15也有這個傳說)。

文峪河自北向南流經(jīng)文水縣內(nèi),是汾河的一大支流。我去考查時,文峪河的流量還不小,還能漂流木材。可見這個傳說故事,不完全是虛構(gòu)的。

武士彟是會動腦筋的有才干的農(nóng)民,后來,他不賣豆腐了,出去販賣木材,是可信的。

還不止此,不久,他又成了隋朝軍府的小軍官。

隋朝也在全國實行“府兵”制度,在重要地區(qū)設(shè)置了軍府,叫“鷹揚府”。主要是每年利用農(nóng)閑時期,征集適齡壯丁,施以軍事訓(xùn)練,以充實武裝力量?!杜f唐書·武士彟傳》說,武士彟不僅是軍府的士兵,還當上了“隊正”,管帶五十人。

這是他身份的重大轉(zhuǎn)變,從此他成了軍人。

另外一個傳說,是文水縣人張養(yǎng)浩先生給我提供的。市”。由太原去文水縣,離縣城尚有二十里處,有個大汽車站,名叫開柵,但俗呼“開

此村緊傍文峪河下游,沿河上溯十里,原有一村莊,名叫崖底。此村西北面,有一所建筑,人稱“武園城”。傳說,因為女皇武則天曾從河南來此避暑而得名。此城早已不存。

據(jù)說某年,女皇思念故鄉(xiāng)文水,且因河南天氣炎熱,就選此山清水秀的勝地,筑起小小的避暑行宮武園城,她就住這里避暑。

一天,她在侍從陪同下,出去游山觀水,路邊的酸棗樹枝上的倒刺,勾住了她的龍袍下邊,女皇輕輕踢了一下,倒刺便舒展開了。從此以后,這一帶的酸棗樹就都變成長直刺了。

唐高祖李淵,原是隋朝貴族,青年時期就襲爵封為唐公。他也就是民間傳說“雀屏選婿”故事的主人公。

據(jù)說隋朝高官竇毅為其女選擇夫婿,別出心裁,自創(chuàng)新招。他在府門外照壁附近,立兩扇屏風(fēng),屏上各畫一孔雀,招長安大官子弟來射。有數(shù)十人前來,雖射中了孔雀,但是都不滿意。最后,青年李淵前來,躍馬彎弓射中了兩個孔雀的眼睛,這才中竇毅的意,遂將女兒嫁給李淵。

李淵逐漸成熟,成為精明能干、有眼光、有謀略、有度量、能容人的政治家。

大業(yè)十一年(615),隋煬帝出巡北邊并游山西的汾陽宮,同時命李淵率兵到河?xùn)|鎮(zhèn)壓農(nóng)民起義。十二年(616),李淵升為右驍衛(wèi)將軍。十三年(617),五十三歲的李淵調(diào)為太原留守。明年,618年,隋亡唐興。

識時務(wù)、喜交游的鷹揚府隊正武士彟,首先在家里設(shè)宴招待李淵及李世民,初步建立了武、李兩家關(guān)系。不久,李淵派他為留守府的司鎧參軍。

這幾年,農(nóng)民起義軍及地主武裝到處都是。隋煬帝已被圍困在揚州,一籌莫展,坐等亡國。這種形勢,喚起了武士彟、劉文靜等扶助李淵逐鹿中原的野心。

李淵也早有此意,他在隋恭帝義寧元年(617)答復(fù)瓦崗寨李密的信上曾說:“俟關(guān)中平定,據(jù)險養(yǎng)威,徐視鷸蚌之勢,以收漁人之功?!?《資治通鑒》卷184)

武士彟見李淵沒有積極表示,就拿讖語符瑞兵書,來勸李淵起兵,爭奪天下。李淵說:知道了,謝謝你的好意,將來事成,“當同富貴”;但是目前還必須保守秘密。這樣,武、李兩家的關(guān)系,又進一步親密。

當此天下大亂、群龍無首、英雄并起、各顯身手之時,官僚或貴族,有的想乘機當君王;出身農(nóng)民的起義軍領(lǐng)袖,也都想當皇上;志士能人則想投奔明主,干一番事業(yè)。

例如:后來成為著名的軍事家的李靖。他是今陜西三原人,姿貌英偉,聰明好學(xué),熟讀兵書,懷抱大志,“有文武材略”,每謂所親曰:“大丈夫若遇主逢時,必當立功立事,以取富貴?!崩罹傅木烁?,是隋文帝時的名將韓擒虎。舅父和李靖談?wù)搼?zhàn)爭及兵書時,總是稱贊外甥說得對,并拍著他的肩膀說:“可以論孫、吳之術(shù)者,唯斯人矣!”

隋朝的重臣元老楊素,對李靖也很賞識,知道李靖才學(xué)超凡、前程遠大,曾拍著他的座椅,對李靖說:“你最后也會坐到這樣的大椅上來?!?/p>

楊素在相府接見賓客時,照例有侍婢數(shù)人左右伺候。李靖去見楊素幾次,他發(fā)現(xiàn)其中一位手持紅拂的美麗侍女,眉目含情,總愛對他注視。因此,他也動了心,兩人不免眉來眼去,相互愛慕。精明的楊素也察覺這種情景,就把紅拂女賜予了李靖為妻。

隋煬帝的天下已經(jīng)接近尾聲,李靖認為是時候了,應(yīng)該另投明主了,于是他帶著紅拂女,離開長安,奔向太原。

在途中旅店內(nèi),他們碰見一位俠客。

此人就是長安人張仲堅,他滿面胡須,且須赤而卷曲,愛打抱不平,所以人稱他為“虬髯客”。

虬髯客有才略,有大志,他不屑投明主,而想自闖天下,稱王稱帝。他和李靖一見如故,并且認紅拂女為義妹。

最后,他決心和李靖夫婦一起來太原看看形勢。他們到了太原之后,李靖即找舊識李世民交談幾次,世民表示,歡迎他們加入。

過了幾天,李靖引虬髯客來見世民。一見之后,虬髯客心里暗驚,他覺得李世民雖然才二十出頭,但相貌出眾,言談舉動,異于常人:真天子也,難與之爭雄矣!

后來,他把長安的所有家財,贈予李靖夫婦,說要到海外去創(chuàng)建大業(yè)。臨行,他說:“此后十余年,東南數(shù)千里外有異事,是吾得志之秋。”至貞觀中,傳言:“有人率領(lǐng)海船千艘,入扶余國,殺其主,自立(為王)。疑即虬髯客?!?《太平廣記》卷193《虬髯客傳》)

在此期間,李世民和劉弘基等,用最高長官留守李淵的名義,在太原一帶招兵買馬,露出了準備起兵的意思?!把臻g,眾且一萬”,這樣大的聲勢,驚動了太原軍府的長官王威和高君雅。他們就對留守府的武士彟說,打算逮捕主持招兵的劉弘基。武士彟說:不可輕舉妄動。劉弘基是留守唐公的部下,他招兵,和李世民招兵一樣,都是留守唐公的命令。如果逮捕他,就會給你們帶來很大麻煩。他們因此不敢動手。

軍府的司兵參軍田德平說,他要請王威查辦招兵的人。武士彟對他說:現(xiàn)在,大權(quán)都在唐公手里,王威有多大本事?你不要自找麻煩,少管閑事為好。田德平打消了原意。

這兩事,記在《資治通鑒》上面。實際上武士彟積極支持李淵父子起兵的事還有很多。從此武、李關(guān)系又加深了一步。

617年五月,晉陽鄉(xiāng)長劉世龍告密,說王威與高君雅定計,故意請李淵到晉祠主持求雨儀式,而加以殺害。李淵父子即決定將計就計。五月十五日,李淵欣然應(yīng)邀,來到晉祠,和王、高二人一齊就座。其實,李世民早已把自己部隊埋伏在晉祠內(nèi)外,并解除了王、高的伏兵。同時,司馬劉正會出面指控王、高二人謀反,李淵立即下令將其逮捕斬首!隨即接收了軍府所有武裝,宣布起義,李淵自稱大將軍。

李淵揮軍南下,除了在霍縣與永濟受到較大阻擊外,基本順利進入了陜西。

由于李淵的聲望高、政策好,渡過黃河之后,“三秦士庶,至者日以千數(shù)”。李淵對前來歸附的起義軍的首領(lǐng)們,都“隨材授用”,很得人心,所以,隊伍迅速壯大。

李淵把長子李建成及女婿柴紹,都叫回來,各帶一支部隊。李淵的女兒平陽公主早已在長安西南一個縣里組織起一支軍隊,此時她率部來到渭水附近會師,和丈夫柴紹帶的隊伍,各立營盤,大家稱之為“娘子軍”。古時,“娘子”是小姐的意思,娘子是指平陽公主,而不是說她的部隊是女子組成的。

617年十月,李淵已“有眾二十萬”。十一月,李淵輕而易舉地拿下了首都長安。

明年(618)三月,隋煬帝在揚州被部下勒死,消息傳開后,五月,李淵才在長安稱帝,改隋為唐,年號武德。

武士彟跟隨李淵西進時,是大將軍府的鎧曹參軍。唐朝建立后,在長安論功行賞,武士彟在二級功臣之列,職位是“右?guī)麢z?!保词刈o皇宮的近衛(wèi)軍將軍。

619年,武士彟小兒子死了。620年,其妻相里氏又病死。但是,武士彟并沒有因為這兩大變故而請假回家,依然勤于職守,在宮城里值班?;实劾顪Y知道了,曾用書面表揚,說:“此人忠節(jié)有余,去年兒夭,今日婦亡,相去非遙,未嘗言及,遺身殉國,舉無與比!”(《冊府元龜》卷627《忠節(jié)》)

李淵不但書面嘉獎他的忠勤,還十分關(guān)心他的家事,立意要給他續(xù)娶,就吩咐自己的女兒桂陽公主給武士彟物色續(xù)弦對象。

桂陽公主的“駙馬”楊師道是沒落的隋朝貴族,因此,他們就給武士彟找到楊師道的“從妹”(叔伯妹子)楊氏。

這年(620)楊氏已經(jīng)四十二歲(武士彟四十四歲),她是女居士,似乎不想嫁人了,但現(xiàn)在桂陽公主拿皇帝的命令逼她,她只好做新娘子了?!秲愿敗肪?53《姻好》說:武士彟“既喪妻,高祖(李淵)謂士彟曰:朕自為卿更擇佳偶。隨曰:有納言遂寧公楊達,英才冠絕,奕葉親賢。今有女,志行賢淑,可以輔德。遂令桂陽公主與楊家作婚主。降敕結(jié)親,庶事官給”。

由皇帝降敕結(jié)親,又由公主主持婚事,由朝廷負擔(dān)結(jié)婚費用,這樣的“殊恩”“殊榮”,真是絕無僅有。這里又反映了武、李兩家關(guān)系的密切,和武士彟為人正派忠誠,深得唐高祖的信賴與敬重。

從此,武家家庭歷史,展開了新的一頁。

他們620年結(jié)婚,621年生長女,623年生次女武瞾(則天)。這可不是“大概”,而是可以肯定的,因為《舊唐書·則天皇后本紀》說武則天終年八十三(705),所以,可據(jù)以推算出她出生于623年。武、楊二人的結(jié)婚年齡,也是根據(jù)他們終年歲數(shù)推算出來的。我國古代都按虛歲來說。

封建皇朝,皇家內(nèi)部,因利害沖突,易發(fā)生宮廷政變,唐朝也不例外。

李淵的正宮皇后,共生四男一女:李建成、李世民、李元霸、李元吉、平陽公主(第三子早夭,所以舊戲《李元霸》完全是無聊文人胡編的)。

在唐朝統(tǒng)一過程中,李世民的功勞最大,被封為天策上將,部下人才最多。李建成是長子,照例要繼承皇位;李元吉站在太子建成這邊,與李世民對立,形成兩派。

兩派的矛盾與斗爭,十年間,愈演愈烈。

武德九年(626)六月初四早晨,在長安皇宮北門(玄武門)外,兩派發(fā)生激戰(zhàn)。結(jié)果,李建成、李元吉被殺,李世民勝利,且成為第二代皇帝,史稱“玄武門之變”。

在“玄武門之變”中,武士彟當然站在李世民這邊,而且?guī)土嗣?,立了功?/p>

策劃在太原起兵,奪取天下,武士彟和李世民是一個觀點,“英雄所見略同”。其次,李世民一直跟著李淵在太原,武士彟和他父子認識在先,關(guān)系較深。而當時建成與元吉都在永濟,將起兵時,才應(yīng)召趕到太原。再則,武士彟是有眼光,有政治抱負,生活作風(fēng)正派的人,和李世民合得來,而和建成、元吉是合不來的。

特別是玄武門政變后,武士彟的官職發(fā)生很大變化,他由“右?guī)扌l(wèi)”軍官,出任高級地方長官,官職更大了,地位更高了,這是事實,兩《唐書》等也都承認的。

1.武士彟任揚州副都督

揚州在隋、唐時代都是除了西京(長安)、東都(洛陽)以外,數(shù)一數(shù)二的重要大城市。揚州設(shè)有大都督府,任職者都是李家貴族。前任副都督是著名軍事家大將軍李靖。

當時的揚州大都督是貴族李孝恭,忽然謠傳他對玄武門政變有意見。李世民怕他被人利用,就調(diào)他回中央,加以優(yōu)待。而派李神符去接任揚州大都督,派武士彟任副都督(《舊唐書》卷60《宗室列傳》有《河間王孝恭傳》及《襄邑王神符傳》,他們都是皇家貴族)。

武士彟任揚州大都督府長史(副都督)約兩年左右。他在揚州,說是副職,卻實際是辦事長官。

武士彟大概由于努力自學(xué),有相當?shù)奈幕潭龋矣姓窝酃夂捅ж?。他到揚州之后,就努力為國家做了一些好事。比如:整頓吏治,嚴寬結(jié)合,注意發(fā)展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開墾田畝,政績顯著,名聲很好。這是新舊《唐書》的編著者,因為對武則天不滿,而不愿意記載的。

好在《冊府元龜》的編者,還抄錄下了一些唐朝的文獻。卷677《政能》說:“武士彟,武德末,為揚州都督府長史,開辟田疇,示以刑禮,數(shù)月之間,歌謠載路。”

某年,長江的洪水猛漲,揚州對面的丹陽郡被水淹了。武士彟親自帶頭,積極救災(zāi),用極迅速的辦法,把丹陽百姓和衙門都轉(zhuǎn)移到了揚州。當時的人稱贊他敏明能干,肯辦事,會辦事?!秲愿敗肪?90《強明》說:“武士彟,武德末為揚州都督府長史,移丹陽郡于江都(揚州),不日而就,時論以為明干。”《舊唐書》的編者也承認有這件事,卻把這事說成是新任都督李神符的政績。

2.武士彟調(diào)任利州都督

利州在今四川北部廣元,地當川陜交通要道,也是軍事上的重鎮(zhèn)。

《舊唐書》卷39《地理志》山南道條說:“利州,隋義城郡,武德元年,改為利州?!蔽涞露?619),“置總管府”?!拔涞缕吣?,改總管府為都督府”。

頭幾任利州都督是誰?未見記載。但知道貞觀元年,一年之內(nèi),殺了兩個利州都督。一個是李壽,因為舉兵反唐;一個是李孝常,潛入京城陰謀搞軍事政變。他們是李建成的爪牙。

因此,利州引起了唐太宗的注意,貞觀二年,他就從揚州調(diào)武士彟來利州當都督。這又說明了唐太宗對武士彟的信任與提拔。

武士彟在利州做都督有五六年之久。他在揚州、荊州,都有顯著政績,在利州做官時間又最長,可以推知其政績也是最多的。然而兩《唐書》沒見記載,只見《攀龍臺碑記》說前任都督被誅后,“余黨分竄,劫掠未息”,武士彟“招亡緝叛,循撫老弱”,治績顯著。

揚州是有名的好地方。詩人說:“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明月在揚州”,“幾人騎鶴上揚州”?武士彟的家屬,很可能到了揚州。利州雖不出名,但任期最久,且一千多年后的今天,還有紀念武則天的遺跡,所以肯定武則天母女也是到了此地,并且還住了幾年的。

現(xiàn)在,四川廣元嘉陵江畔,有皇澤寺,有石刻武則天像,有碑記,附近還有則天鄉(xiāng)。這應(yīng)該是武則天當了皇帝之后才有的,“皇澤”的“皇”應(yīng)該是指這位女皇。

《太平廣記》卷224有一條說著名相士袁天綱路過利州時,曾被邀至都督府給武則天看了相,說她可以當皇帝?!杜f唐書·袁天綱傳》也有同樣的記載。這顯然是女皇出現(xiàn)之后,才編造出來的迷信傳說。但是這傳說也可以作為貞觀初年武士彟全家都在利州的旁證。

武士彟調(diào)任利州是貞觀二年,628年。

武則天出生于623年,所以這年她已經(jīng)虛歲六歲了??梢姡鋭t天并沒有出生于利州,怎么說也不可能生于四川利州。

3.武士彟調(diào)任荊州都督

《舊唐書·地理志》山南道利州條又說:“貞觀六年,罷(利州)都督府。以州當劍門,戶不滿萬,移為中州,又降為下州。”

貞觀六年(632),撤銷利州都督府,因此,武士彟調(diào)為荊州都督。

武士彟在荊州當都督,約三年,也做出了很多成績,大致是嚴行法治、為民除害、墾田畝、興水利等等,因此,當時荊州境內(nèi)有“白狼嘉禾之瑞”,唐太宗聽聞之后,還特別下手敕褒獎他(見于《冊府元龜》卷681《感瑞》)。

約三年,貞觀九年(635),武士彟病死于荊州都督任上,終年五十九歲(577—635)。此年楊氏五十七歲。

二姑娘武曌此年十三歲。

總之,武士彟早期是文水縣的農(nóng)家子,自己賣過豆腐,賣過木材。三四十歲時是太原軍府的小軍官。這些都和武則天沒甚關(guān)系,因為她還沒有出生。

所以,學(xué)者有不少文章說武則天的家庭成分是木材商人,又說古時商人地位低賤,故別人指責(zé)她門第“寒微”。這種說法都是“皮相之談”,是不嚴格、不科學(xué)的,不能成立。

武則天成長在她父親身邊有十三年之久。這十三年間,她父親是四十多歲的皇宮近衛(wèi)軍將軍和五十多歲的州都督,她母親是將軍夫人、都督夫人,這是一個新興的官僚家庭。

所以,應(yīng)該說:武則天的家庭出身是高官都督,她是唐朝新貴都督老爺?shù)呐畠骸?/p>

武士彟,頭腦靈活,會想辦法,會辦事,肯經(jīng)營,為人正派,特別是在政治上有眼光、有抱負、有膽略、有進取精神,九年都督,卓有政績,是個政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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