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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蛇傳

中國民間故事大全集 作者:張蒙瓊 編


白蛇傳

《白蛇傳》是中國四大民間傳說之一,又名《許仙與白娘子》。《白蛇傳》的故事形成于南宋或者更早以前,清代時(shí)廣為流傳,成為家喻戶曉的民間故事。白蛇傳講述的是一個(gè)人與妖之間的愛戀故事。

清明時(shí)節(jié)雨紛紛,西湖岸邊花紅柳綠,行人來來往往絡(luò)繹不絕。西湖上有座斷橋,這天,斷橋之下駛來一艘小船,船頭佇立著兩位妙齡女子,只見這兩位女子其中一位身著白色紗衣,似天仙下凡,另一位則穿著一身水綠色的衣裳,靈動可人。二人以姐妹相稱,在船頭嬉笑。其實(shí)她們并不是人類,而是兩條道行頗深的蛇妖,化作人形來人間玩樂,身著白衣的叫白素貞,穿著綠衣裳的叫小青。船家靠岸,兩人便上了岸。

可惜天公不作美,本來細(xì)雨紛紛,轉(zhuǎn)眼就變成了傾盆大雨,白素貞和小青被淋得無處藏身,躲在一棵樹下發(fā)愁。這時(shí),只見一位白面書生舉著一把傘朝兩人走了過來,來人就是許仙,他朝白素貞欠了欠身,將傘遞過去。白素貞一愣,小青眼尖,一把接過傘撐在頭頂。這下好了,白素貞和小青終于不用淋雨了。

可是許仙就慘了,大雨順著頭發(fā)一直滴到臉上,身上的衣服沒一會兒就濕透了。白素貞過意不去,朝許仙看去,誰知許仙也正看著白素貞呢,二人四目相對,不約而同紅了臉。姐姐的樣子被小青看在眼里,她偷笑了一聲,對許仙說:“謝謝你?。≌垎柨凸僮鹦沾竺??”許仙回答道:“我叫許仙,家離斷橋不遠(yuǎn)?!毙∏嗾f道:“我叫小青,這是我姐姐白素貞……”

三人就這么聊了起來,此后,許仙經(jīng)常找各種借口去見白素貞,白素貞和許仙兩人日久生情,沒多久許仙就向白素貞表明心意,二人就此結(jié)為了夫妻。許仙醫(yī)術(shù)不錯(cuò),二人合開了一家藥店,名為“保和堂”,生意興隆。

保和堂行醫(yī)向善,再加上白素貞的高超法術(shù),治好了很多疑難雜癥,但凡有窮人來看病,不僅分文不取,還免費(fèi)送他們藥材,所以生意越做越火,還有人不遠(yuǎn)千里專程來找許仙看病。白素貞也被人們親切地稱作白娘子。離保和堂不遠(yuǎn)有一座金山寺,住持名叫法海,原本寺里香火很旺,因?yàn)橛泻芏噌t(yī)不好病的百姓來這里求菩薩顯靈,可是,自從保和堂出現(xiàn)后,人們的病都被白娘子醫(yī)好了,就沒人來寺里上香了。

金山寺的香火錢一落千丈,和尚靠香火錢吃飯,香火不旺,和尚的日子自然不好過,這可急壞了法海。這天,他偷偷來到保和堂,想看看這傳說中的白娘子到底是何許人也,這不看不要緊,一看,竟然被法海發(fā)現(xiàn)了一個(gè)驚天大秘密——這白素貞是一條修煉了千年的蛇精!

法海發(fā)現(xiàn)了白素貞的身份,站在出家人的立場上,當(dāng)然看不得這妖孽“禍害人間”,其實(shí)最主要的還是想搞垮保和堂。這天,白素貞外出不在保和堂,法海假裝到保和堂看病,對許仙說:“許相公,你最近周身籠罩著黑霧,這是妖孽上身的預(yù)兆?。 痹S仙大驚,忙問怎么回事,于是法海便將白素貞是蛇精的事告訴了他,勸他休了白素貞,還要許仙幫助自己收了這條蛇精。許仙和白素貞伉儷情深,哪里會受他的挑撥,再說,白素貞助許仙開藥堂、救百姓,即使是蛇精也是條善良的蛇精,哪里像法海說的禍害人間了。許仙不聽法海胡說八道,要將他趕出保和堂,法??丛S仙不聽勸告,便略施法術(shù)將他帶回金山寺,軟禁了起來。

沒多久白娘子從外面回來,在保和堂等了很久也不見許仙的人影,這時(shí)的白素貞已經(jīng)身懷六甲,對事物的感知極其敏感,她感覺心神不寧,便問藥店的伙計(jì),可有奇怪的人來找許仙。伙計(jì)說:“今天金山寺的住持來找許相公了,兩人在內(nèi)堂說了很久?!被镉?jì)說完,白素貞趕忙掐指一算,算出許仙有難,她趕忙叫上小青,二人直奔金山寺而去。

法海在金山寺恭候多時(shí),遠(yuǎn)遠(yuǎn)就看見青白兩蛇騰云駕霧而來,他對著天空大喊:“大膽蛇妖,竟敢來我佛家重地,識相的趕快走,否則我就用金缽收了你!”白素貞不想硬來,便忍住心中怒火低聲下氣地求法海先把許仙放出來。誰料這法海蠻不講理,一口一個(gè)妖孽地辱罵白素貞,小青氣不過,上前理論,結(jié)果被法海打傷了。

白素貞一看小青受傷,許仙被囚,無奈之下只好拔下頭上的金釵,施展法術(shù)變出滔滔大浪。只見波濤洶涌,排山倒海朝金山寺襲來,法海眼看金山寺就要被大水淹了,趕忙取下袈裟,口中念起咒語,袈裟變成一塊塊磚石,轉(zhuǎn)眼間就壘起了數(shù)丈之高,白素貞不肯罷休,一浪高過一浪,法海咬緊牙關(guān),不停地念咒語,白素貞懷有身孕,身子本就虛弱,這一斗之下元?dú)獯髠?,終究沒能敵得過法海,敗下陣來。法海拿出金缽,將白素貞收入其中,鎮(zhèn)壓在雷峰塔下。許仙和白素貞這對夫妻就這樣被活生生拆散了。

法海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之后就一直待在寺中清修,指望有一天能修成正果。但是法海收了白蛇,卻漏掉了一條青蛇。小青來金山寺找法海給姐姐報(bào)仇,兩人打成一團(tuán)。

可惜,小青的法術(shù)難以和法??购?,幾個(gè)回合下來,小青就漸漸招架不住了。她一邊和法海打斗一邊在心中盤算:“看來今天不能硬拼,否則肯定會死在這和尚手中。如果那樣的話,別說救姐姐,什么事情都做不成了?!毕氲竭@里,小青虛晃一招,跳到一旁,對法海罵道:“老賊禿,你等著,三年后姑奶奶再來會你!”小青這樣說也不過是場面話,事實(shí)上她一喊完就立刻化作一團(tuán)青煙,朝雁蕩山奔去。她想好好練功夫,以圖來日再戰(zhàn)。

時(shí)光荏苒,轉(zhuǎn)眼三年已過,小青按照約定拿著寶劍來找法海,沒想到還是沒能打敗他,于是她一咬牙,再次回雁蕩山苦修去了。

又過了三年,小青的功夫更深了,人也更沉穩(wěn)了。這次法海被小青打得屁滾尿流,最后逃之夭夭。小青回到雁蕩山,苦心修煉,又過了三年,她手提青龍劍,悄悄潛入金山寺,準(zhǔn)備給法海最后一擊。法海得到消息,趕忙做好應(yīng)對措施,他叫小和尚關(guān)緊寺門,在門上貼上符咒,又安排了許多和尚在屋中念經(jīng),想利用這種方法把小青困在外面。誰料經(jīng)過十二年的修煉,小青法力大長,這些把戲根本困不住她,只見她一跳越過墻,輕而易舉就來到了大殿之前。

法海無處可躲,只好硬著頭皮出來應(yīng)戰(zhàn)。他一和小青交手,就知道小青的功力已經(jīng)今非昔比,他已經(jīng)不是小青的對手。于是,他也動起了心眼,一瞅到機(jī)會就趕緊拖著禪杖,向外逃去。

法海逃得緊,小青追得急。眼看小青就要?dú)⑦^來了,法海趕緊繞到樹林里,一閃身,化成一棵樹混在里面。哪料小青一眼就識破了他的詭計(jì),舉起青龍劍就往樹上砍,法海馬上現(xiàn)了原形,逃下金山寺。金山寺山腳下便是長江,江邊既沒有橋也沒有船,法海急了,一看有一只螃蟹在岸邊,他靈機(jī)一動,念了幾句咒語,縮身躲到蟹殼里去了。小青趕過來之后,朝四面看了看,一眼就看出了法海的藏身之地。她想:“你既然把我姐姐白蛇鎮(zhèn)壓在雷峰塔里,我就把你鎮(zhèn)在蟹殼里?!庇谑?,小青舉起青龍劍,在螃蟹身上布下了一道符咒。

小青報(bào)了仇,就轉(zhuǎn)回雁蕩山去了。再說那法海,他等啊等,好不容易等到外面沒了動靜,趕緊嘰里咕嚕念咒,想從蟹殼里鉆出來,可是他哪里知道,這螃蟹已經(jīng)中了小青的符咒,他再怎么念咒都沒有用了。可憐的法海在蟹殼中念得滿口吐白沫,最終還是落了個(gè)被困蟹殼的下場。有人說我們現(xiàn)在看到的螃蟹吐泡沫,就是法海在不停地念咒,而蟹殼上的一道道刻痕,就是當(dāng)年小青用青龍劍劃下的符咒。如果不信,你大可把蟹殼剝開,就會看見里面有一個(gè)像是長著一對濃眉毛、盤著腿、穿了袈裟的和尚的東西,當(dāng)?shù)厝朔Q它“蟹和尚”。大家都說蟹和尚是法海變的,不是好東西,所以都不愛吃它。

其實(shí),白蛇傳最早的較為完整的文本是明代馮夢龍編纂的擬話本《白娘子永鎮(zhèn)雷峰塔》。在這個(gè)版本里,許仙和白娘子的相識與上面講述的略有不同,不是白娘子向許仙借傘,而是許官人和白娘子借傘。

話說有一天,天上嘩嘩地下著大雨,小青正陪著白娘子在家里吃中午飯。有一個(gè)白面書生,名叫許仙,路過白娘子家門口,朝里面張望,只見白娘子頭戴銀花帽,耳戴鳳凰環(huán),美若天仙。許仙看得入了神,站在門口一動也不動。小青看見了,對白娘子說:“姐姐,門口站著一個(gè)書生,你可認(rèn)識?看起來好像有事找你。”

白娘子放下碗筷,轉(zhuǎn)過臉來,朝門口的許仙看過去,只見這許仙長得眉清目秀,儀表堂堂。白娘子笑著對小青說道:“小青,外面雨大,你把那位相公請進(jìn)屋里來吧,別讓雨淋壞了他?!?/p>

于是,小青走到門口,把許相公帶進(jìn)廳堂,請他坐下以后,白娘子問他:“相公,不知你在我家門口張望是有何事?”

許仙回答道:“沒有什么事?!?/p>

小青說道:“相公,你沒有事為什么要站在我家門口呢?進(jìn)也不進(jìn)來,走也不走,在外面偷偷張望,可是在看什么?”

小青這丫頭,說話心直口快,把許仙說得是面紅耳赤,最后只好吞吞吐吐地說道:“哦,是這樣的,我上街有事,路過你家門口,正巧趕上這場大雨,我想走吧,雨下得太大,想要借傘,又怕你們拒絕?!?/p>

聽完他的話,小青又說道:“相公,你沒有借過我家的傘,怎么知道我家姐姐不肯借傘給你嘞?”

白娘子把小青拉到一旁,說道:“我家的傘有大有小,不知道你想借哪種?”

許仙問道:“大的有多大?小的又有多???”

白娘子笑笑,說道:“大的傘九尺長七尺高,能包住一頭牛;小的傘一尺長半尺高,只能擋住上半身?!?/p>

許仙在一旁比畫著尺寸,想了半天也沒弄明白。而小青又在一旁著急催促:“相公,你到底是要借大傘,還是小傘啊?”

許仙情急之下只好回答:“大傘小傘我都借了?!?/p>

白娘子又說道:“我們家的傘有雙層的和單層的,不知你想借哪一把?”

許仙問道:“雙層傘是怎么個(gè)雙法兒,單層傘又是怎么個(gè)單法兒?”

白娘子笑笑,說道:“雙層傘,大小能包裹住一對大鴛鴦,剛好八尺八寸雙;單層傘,一尺一寸單,只能遮住臉?!?/p>

沒等白娘子說完,小青又在旁邊催促:“相公,相公,你到底要借雙層傘,還是要借單層傘?”

許相公說道:“哎呀,雙層單層的都給我吧?!?/p>

白娘子又說道:“我家有紙的傘和布的傘,不知道你想借哪種?”

許仙問道:“紙的傘是什么紙,布的傘是什么布?”

白娘子回答道:“紙傘不耐用,幾次就壞了,不過輕便;布傘厚重,用一輩子也壞不了?!?/p>

許仙正在琢磨著,小青催促的聲音又響了起來:“相公,你是要借紙傘呢,還是要借布傘呢?”

許仙沒了思考的余地,趕緊回答說:“兩種我都要了?!?/p>

小青把傘拿給許仙,白娘子送到門口,許仙走了。因?yàn)檫@次相遇,許仙看中了白娘子,白娘子也看上了許仙,這才有了后來二人喜結(jié)連理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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