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史硯芬

宜興位于江蘇省西南端。東瀕太湖，西接溧陽，西北靠金壇，東北部與武進毗鄰，滆湖鑲嵌其間，南枕群山，與浙江、安徽交界。這是一片美麗而又富饒的土地，山清水秀，風(fēng)光綺麗，物產(chǎn)豐富，歷來有“陶的古都、洞的世界、竹的海洋、茶的綠洲”之美稱。這也是一片神奇靈秀的土地，古往今來，人杰地靈，英才輩出。古來賢臣良將，代不絕書；現(xiàn)當(dāng)代名人，更是數(shù)以千計。宜興籍的政治家、科學(xué)家、教育家、文學(xué)藝術(shù)家以及各類專家、學(xué)者遍布于華夏大地，直到海外異邦。故宜興又有“書畫之鄉(xiāng)”“教授之鄉(xiāng)”美譽。

宜興西北的官林鎮(zhèn)義莊村就是著名雨花臺烈士史硯芬的故鄉(xiāng)。這個古老的村落物產(chǎn)豐饒，風(fēng)景宜人，英杰輩出，是中共在宜興早期活動地區(qū)之一，有“紅色堡壘村”之稱。這里走出了史硯芬、史漢清、史熙光、史硯蕓、史恒、史楚琪、史嘯龍等一批革命者。他們積極追求真理，向往光明，以挽救民族危亡、謀求天下百姓的幸福為己任，不惜犧牲自己的生命。史硯芬是這個英雄群體中杰出的代表。

史硯芬家老屋

為了尋訪史硯芬烈士的資料，或配合上級黨史部門采訪、拍攝等，已經(jīng)記不清來過義莊村多少次了。每一次來，淳樸的村民都會圍攏過來，以他們特有的方式表達對英雄的崇敬。他們中的許多人，并不十分清楚史硯芬的革命經(jīng)歷，但每一次都竭盡全力配合我們的工作。他們斷斷續(xù)續(xù)地敘述著并不準確的史實，艱難地提供一些線索，或者參與一些鏡頭的拍攝。雖然無法從他們口中了解更多關(guān)于英烈的事跡和細節(jié)，但從他們的內(nèi)心、他們的行動、他們的眼神里，我們還是深切地感受到他們對史硯芬的無比崇敬。從公路轉(zhuǎn)到這條長長的村道時，每一次都有不同的感受，每一次都感覺靈魂得到了洗禮。幾年前，省里相關(guān)部門拍攝史硯芬烈士的專題片，我陪同他們又一次來到史硯芬的出生地。走過參天的雪松底下宜興市委、市政府于1991年樹立的“史硯芬出生地”的大石碑，繞行進入故居。院落很大，通道的兩側(cè)對稱著兩座七架梁的木樓和兩間五架梁的屋子，穿過天井還有五開間、十一架梁的主屋。這些老屋很多年沒有人居住、使用了，年久失修，只余下黑瓦和紅色的門窗框架。據(jù)說這是當(dāng)年的祠堂，史硯芬還在這里上過學(xué)。令人驚訝的是，老屋雖然破舊，斑駁的墻上纏繞著枯藤，但天井里的植物卻很茂密，歲月更迭，它們綠了、黃了，生長、蔓延。這是個深秋的午后，天井里低矮的植物已經(jīng)枯黃，有幾株高高大大的干棵形似蘆葦，白色的穗頭亦似蘆花隨微風(fēng)輕輕搖曳。暖暖的陽光從屋頂?shù)捏料洞┻^，落在黃色、白色的不知名的植物上，為它們籠罩上一層金色的紗幔。瞇著眼抬頭看，似乎眼前還有一道七色光。拍攝的機器在“沙沙”作響，披著金紗的植物無節(jié)奏地舞蹈，老屋彌漫著一種神秘而美好的氣息。突然，我看見一只黑底綠花的蝴蝶從廢墟飛過，停歇在亭亭玉立的干棵上，鮮活生動，小小的翅膀是那么燦爛、那么美麗，心底倏然一動。誰說從廢墟上飛過的蝴蝶是弱小的？假以時日，當(dāng)它蓄積了足夠的能量，便能引起一場巨大的龍卷風(fēng)！

早期的革命者不正如飛過廢墟的蝴蝶嗎？在黑暗的舊中國，他們的力量雖然弱小，但他們迸發(fā)出的青春和力量，足夠燦爛而美麗，他們不畏黑暗、不畏犧牲所帶來的“蝴蝶效應(yīng)”，足以改變中國、影響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