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奇祭祀
自婦好初戰(zhàn)告捷,一時間婦好在朝中的聲望急劇升高。而婦好也因為在戰(zhàn)爭中的良好表現(xiàn),受到了武丁的額外嘉獎,武丁賜予婦好一座城,這座城邊就是婦好出生的部落,這份賞賜不僅是對婦好出征的獎賞,更是丈夫對妻子的愛護,這份溫情的賞賜,也讓婦好高興非常。
商有三大祭,春祭,祈生機;祖祭,祭祖祠;秋祭,祈收成。除了三祭外,時常還會有占卜和祈愿還愿之類的小型祭祀:戰(zhàn)爭要祈卜,喜喪要祈卜……總之,那時候幾乎所有大事小事都要來一卦問問神靈的意思。因此,主持祭祀成了一件非常重要,也是非常神圣的事情。
婦好雖為皇后,除了熟識兵法外,對祭祀占卜也非常感興趣。平日里不僅向老祭司學習祈禱占卜之術,還親自主持過小型祭奠活動。老祭司也很喜歡充滿靈性的婦好,將畢生所學都教與婦好,期望婦好能夠接過自己的衣缽成為大商主祭。
當時的祭祀并不是我們現(xiàn)在認為的只是求神問卦,除了祈福外,還要記錄一些瑣事,將卜辭和瑣事都記錄在甲骨之上。在殷商墓中出土的龜甲中有大部分是卜辭和瑣事的記錄。
《易經(jīng)》上書:“高宗伐鬼方,三年克之?!惫矸阶鳛楫敃r殷商聯(lián)盟勢力邊外的一個大方國,其活動范圍已經(jīng)深深影響到了殷商的安全。自鬼方與犬戎聯(lián)盟之后,常常以各種方式對大商邊境進行聯(lián)合侵略性突襲,嚴重影響了大商周邊安全。
這一天,犬戎族長帶領一隊人馬,在邊境進行騷擾襲擊,讓邊境戰(zhàn)事很緊張,此時鎮(zhèn)守苪的是婦好的另一員大將——禽。
為了早日結束戰(zhàn)亂,武丁決定親征鬼方與犬戎,此戰(zhàn)若是戰(zhàn)勝,對于商朝來說北方會享受較長時間的安定,有利于殷商的發(fā)展。但若戰(zhàn)敗,后果也是不堪設想。這場戰(zhàn)事關系到王國的生死存亡,在出征之前,婦好親自主持了這次祭祀。
但這場戰(zhàn)斗又豈是一次祭祀就能占卜明白的呢?戰(zhàn)爭持續(xù)了很長一段時間,為了給敵人致命一擊,武丁派出了自己的最強陣容:婦好為主將,羽為右副將,鎮(zhèn)守苪的禽為左副將,而武丁親自出征督戰(zhàn),以鼓舞士氣。
此次御駕親征的上千人馬浩浩蕩蕩,只等一聲令下,就奔赴前線,抗陣殺敵。與此同時,武丁已經(jīng)在進行內政大臣的人選考慮,這位大臣要有一定的建設性,對于殷商的發(fā)展要有獨到的見解,能自立發(fā)展殷商經(jīng)濟。畢竟現(xiàn)在處于戰(zhàn)亂時期,武丁因為時常參戰(zhàn)的關系,對殷商的發(fā)展難免會有耽擱。此時,誰能擔起這個重擔呢?
其實,這個能發(fā)展殷商經(jīng)濟的大臣人選武丁早已心中有合適人選,這個人便是武丁流落民間時候認識的一個奴隸,傅說。
傅說本是一介筑墻奴隸,在武丁流落民間之時,便與傅說結識,傅說對于國家發(fā)展頗有見地,武丁想要重用于他,但礙于身份阻礙,不好委以重任,用什么方法才能讓大家信服他呢?
這天,武丁在朝堂之上,對眾位大臣說道:“我昨夜做了一個夢,夢里說有一個人會給大商帶來繁榮?!贝蟪紓円宦牨銍\嘰喳喳地議論了起來。隨后,武丁叫人拿來一張獸皮,在獸皮上做了一幅畫像,讓人依照畫上人的形象,尋找能夠拯救大商的夢中人。
首先是從內宮開始逐個排查,接著是各個大臣,然后再下到各個地方官員排查,最后在各個城鎮(zhèn)進行排查。商國雖小,但要想僅憑畫像就找到一個虛無縹緲的人,真是大海撈針一般,轉眼半個月過去了,還是一點線索都沒有。
入夜,武丁在王宮的花園中賞月,手中的清酒隨著手的搖晃,在杯中打著轉。由于前一天的祭祀,婦好沒有立即回到自己的城中,而是在宮中留宿,正巧看到了這一幕。
“未知君因何而愁?”婦好的聲音自庭院的門庭傳來,打破了武丁的沉思。
武丁將那張畫有傅說形象的獸皮拿出來,“此君名說,傅家之奴,頗有城建之才,卻奈何身份地位卑微,有才無處可施?!蔽涠≌f完看向婦好,婦好略微一笑,鶯語道:“未知君有何意,可知其處?”武丁的心事一直都無法瞞過婦好。
“此人現(xiàn)在傅言(地名)為奴,明日我便要測其所處,北方戰(zhàn)事已不得推辭,你我也好早日前往苪地,以抗鬼方。”武丁的話語中有著說不出的堅決。
婦好沒有說話,但是在武丁看來,這便是她對自己最好的支持。
次日,婦好再次起壇,占卜畫中人——傅說的所在地。祈卜之后,婦好將卜辭刻于甲骨之上,呈于武丁,卜辭上果然如武丁與婦好約定的那樣。
就這樣,武丁派人直奔傅言,將傅說這個奴隸找出來,并加封宰相,主管建設發(fā)展之職。這一切做完之后,武丁攜婦好,帶著羽一同向苪進發(fā)。
婦好與武丁剛剛到達苪時,就趕上了鬼方偷襲。武丁當機立斷,立即派一個小隊迂回包圍,切斷對方的撤退路徑;婦好則從側面插入,進行騷擾式攻擊;另外,羽所帶的親兵分成兩隊,一隊直接偷襲鬼方大后方,到犬戎進行突襲,另一隊加入到正面防守,以保住城池。
武丁知道,這是一次激烈的戰(zhàn)役,一方面是傾國而出的精兵強將,一方面是鬼方與犬戎的強強聯(lián)合。鬼方不僅與犬戎結成戰(zhàn)略同盟,還與羌方的關系曖昧,如果不連根除掉,勢必會給大商帶來極大威脅。要想打破這一僵局,犬戎是最好的突破口。
武丁的判斷是正確的,當時犬戎部落的勢力并不是很強,羽帶領五百親兵到達犬戎部落之后發(fā)現(xiàn),這里正規(guī)部隊并不是很多,大部分士兵都已經(jīng)前往正面戰(zhàn)場,后方十分空虛。這次偷襲給犬戎一個重創(chuàng),以羽勝而告終,這次勝利也讓僵持的戰(zhàn)事有所緩解,將商與犬戎的分界線向后者推移了三十里,直逼鬼方邊境。
與此同時,婦好由側面突襲也是戰(zhàn)果顯著,直接擾亂了鬼方與犬戎聯(lián)合起來的戰(zhàn)略部署,使得敵方對于此次進攻陷入被動,最終在與武丁的前后夾擊下,將敵軍全部殲滅。
戰(zhàn)斗持續(xù)了七天。
初戰(zhàn)告捷,武丁、婦好和羽、禽四人回到苪地,進行了一次戰(zhàn)事商討。禽認為,雖然犬戎已經(jīng)撤退,而且將邊境向后推移,卻是不得不除的釘子,而且相比較鬼方和羌方兩國,犬戎部落雖然勇猛,卻是三個敵國中最弱的,正處于防御最薄弱時期,正好乘勝追擊,不能讓它再有喘息之機。
而羽則認為,此次事件,鬼方應該算是始作俑者,它現(xiàn)在能與犬戎相互勾結,就一定會與羌方聯(lián)盟,再次對殷商構成威脅,所以鬼方必除。
這兩個建議讓武丁左右為難,自己的兵力不足以同時對付兩個部落,舍棄哪一個呢?這時,一直沉默的婦好表達了自己的意見。她認為,戰(zhàn)爭固然重要,但現(xiàn)在更重要的是對飽受戰(zhàn)亂之苦的子民一個交代,盡快進行恢復性建設,讓子民休養(yǎng)生息,將苪建成邊防大城,使鬼方以后不敢再與殷商為敵,而不是逞一己之強,將子民再次陷于水深火熱之中。婦好的仁慈睿智,再次讓武丁驚訝不已,因此他采納了婦好的意見。
說到殷商的制度,實際上殷商當時是屬于朝實行內外服制度,內服是商人本族的活動區(qū)域,外服是商族以外的附屬國,商王通過兩種不同的管理制度來處理本族和臣服的外族的事務。由此,商王控制著聯(lián)盟的實際權力,與各附屬國形成了支配與被支配的關系。
第二天,犬戎派來信使,希望與殷商化干戈為玉帛,與殷商聯(lián)盟,成為殷商的一個隸屬部落。雖然武丁知道這只是犬戎的緩兵之計,但暫時的忍讓可以為百姓換來暫時的和平,這個交易還是值得的,這也是婦好最想看到的結局。
解決完了邊境戰(zhàn)事,武丁立即帶領婦好返回了都城。畢竟國不可一日無君,現(xiàn)在正值亂世,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們去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