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她是一個時代的縮影，她的一生是一個時代的代表。

當我閱讀楊絳先生的作品時，我的內(nèi)心是澎湃的。這種澎湃是自發(fā)的，是不可抑制的，是感動的，亦是羨慕的。

前兩點很好理解。自發(fā)和不可抑制是由于我內(nèi)心對楊絳先生的崇敬，她的人格魅力使我產(chǎn)生某種自發(fā)和不可抑制的情感。感動是有原因的。她對生活的熱情讓我感動，她在面對逆境時的不卑不亢并且還能保持積極樂觀的心態(tài)讓我感動，她對家人的愛、對工作和理想的愛、對民族和祖國的愛讓我感動。羨慕也是有原因的。我羨慕她能夠擁有一份真摯的情感，能夠在花樣的年華里找到與自己攜手一生的人生伴侶，我羨慕她無論在何時何地，無論遇到多大的困難險阻，背后總會有一個默默支持她的人。當然，當對方身處囹圄的時候，她也會不顧一切地支持他，照顧他。

楊絳生活的年代于我們漸漸遠去。時至今日，我們或許永遠也無法想象，在那個大背景下的愛情和理想有多么脆弱。擊垮一個人的因素太多了：戰(zhàn)爭、貧困、饑餓、疾病、冷漠、批判……這些，她都曾親身經(jīng)歷過，每一次，她總能微笑著撐過來，她從來不向困難和命運低頭，也從來不向惡勢力低頭。這就是她身上的特質(zhì)吧。這種特質(zhì)與她的家庭有關(guān)，與她的心境有關(guān)，也與錢鐘書有關(guān)。擁有某種特質(zhì)的人更容易遭受命運的磨難，也更容易受到上天的眷顧。

希望我可以還原一個真實的楊絳，不僅還原她的生活、她的愛情、她的工作和她的理想，更要還原她的言行舉止背后所蘊含的人生哲學。當然，我的理解也許是片面的，是不完整的，但我希望以我淺顯的見解能夠讓大家看到一個褪去光環(huán)后的普通女人身上的氣質(zhì)和底蘊。

當你打開這本書的時候，我希望你會喜歡我筆下的楊絳，喜歡她身上的特質(zhì)，容忍我敘述上的殘缺。

朱致翔

2016年冬于浙江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