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地方做得不對,還是你惹到她了?”
“娜娜,其實我工作也很賣力氣,可她就是有事沒事喜歡擠對我,幾個月前她剛調(diào)來時,對我還可以,后來我們的關(guān)系發(fā)展下來,矛盾越來越多,一會兒說我的策劃方案沒新意,一會兒又說我眼中沒有領導??傊梦沂亲笠膊皇?,右也不對?!?/p>
“那是為什么?剛開始不是關(guān)系挺好的嗎?”
“好是好,可她有事沒事就把我叫到她辦公室,門一關(guān)開始東拉西扯,我很討厭她這樣做,領導找職員談話,有事說事,沒事關(guān)上門閑聊,同事們會怎么看我,再說了,我如果和她走得太近了,那也是要有麻煩的。”
“麻煩?她沒結(jié)婚?”
“孩子都快比我高了,我所說的麻煩不是指這個,是得罪不起她?!?/p>
“她有什么來頭?”
“來頭大了,否則按你所說的,群眾基礎這么差,到哪都能做官,可能嗎?”
“哦?我說她那么兇,她什么來頭?”
“父親是門都市建委主任,母親是市二院院長,老公是公安局副局長,老公公是門都市委副書記剛剛代理了書記,你還要什么來頭?”
“這樣???看來楊文學也治不了他們?!?/p>
“未必,其實說白了,楊市長挺猛的,他這個人也正直,在門都市只有楊市長敢和他們干,我聽說前幾天楊市長下令把建委主任免職了,也就是杜三娘他爸。不過楊市長的提議好像常委會沒能通過?!?/p>
“那后來呢?”
“娜娜,這是常委會的事,我也只是聽人們在傳,具體的我也不知道?!?/p>
娜娜沉思了一會兒,突然又問道:“南南你說那個杜總找你談話,她都為什么?她什么意思?”
“還能什么意思,聽說她老公常年不怎么回家,當然了,門都的太子黨老大、公子哥,在外面玩也正常。但這事苦了杜三娘。自從她調(diào)到我們單位后,就開始攻擊我,開始是許愿要提我做副總,后來見我不買賬,她又從工作上刁難我,這幾個月,可把我整慘了。最后,她干脆攤牌,說讓我跟她好,否則三天之內(nèi)讓我好看,我這才去北京找的你。本來我想著到北京就不回來了,所以我在亞運村租了房子。其實在北京混也挺好的,可我又怕在你身邊讓你們家人知道更麻煩。娜娜,我真覺得活得太累了。”
娜娜終于目露兇光,她一直咬著下嘴唇在聽我說話。我的話說完后,只聽她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做副總、逼宮,巴掌大的門都市,玩起了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p>
娜娜的目光一直盯著太子河的水波。最后,她站起身來:“南南,我去文學那,你自由活動一下,我完事會給你電話?!?/p>
楊文學,門都市市長,寸頭,方臉,個頭將近一米八,眉毛又粗又黑,有事沒事喜歡咬牙,腮邊的肌肉每次在他咬牙時都會一鼓一鼓地跳動。用門都市《易經(jīng)》研究會會長劉福的話說,看一眼楊文學的眉毛,就知道這個人煞氣太重。屬于那種主動攻擊型的性格。
今天早上一到單位,楊文學坐在他的辦公椅上就沒動過。市府辦秘書處長韓超迎給他沏了一壺茶。茶水放在那里他一口也沒喝。他在想問題。在他的仕途歷程中,今天上午十點,應該會遇上一個不大不小的坎。楊文學抬頭看了看墻上的掛鐘,九點三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