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振山一齜牙,指指李香蘭:“你呀,你呀,有你要不出事都怪了?!?/p>
方振山在前提著糨子桶,李香蘭在后,來到門口,一個日軍攔?。骸叭ツ睦??”
“我是北海道農(nóng)民,先花姑娘,后這個!”
日本兵指著糨子桶哈哈大笑:“你要先這個,后花姑娘,明白?”
方振山學著日本兵的樣子:“喲西,喲西。”
方振山在前面走,李香蘭在后面跟著,頭發(fā)太厚,鋼盔歪歪斜斜的,不敢挺胸站直,手里拿著幾張告示,樣子有些怪。
那個日本兵看李香蘭很奇怪,方振山和李香蘭剛走出城門洞,李香蘭的頭發(fā)出來一綹。
那個日本兵喊道:“站住,你們兩個站住。”
方振山扯一下李香蘭示意她快走,日軍厲聲喊道:“再不站住就開槍啦?!?/p>
方振山站住小聲說:“你往前走,慢點兒,做出貼告示的動作,我對付他。”
李香蘭接過糨子桶,找地方貼告示,實際上是往遠處走。
方振山強硬地問那個日本兵:“你有什么事?”
日本兵過來,直奔李香蘭,方振山在后面跟著,日本兵眼睛不眨地看著李香蘭:“站住,不要動。”
日本兵上前去摘李香蘭的鋼盔,方振山上去就抱住他脖子:“快跑。”
李香蘭撒腿就跑,后面的日本兵發(fā)現(xiàn)事不好,摘槍瞄準,方振山勒住那個日本兵的脖,來回左右移動,邊移動邊后撤。
城門洞的日本兵開槍,方振山掏短槍射擊,打倒三個日本兵,然后撒開已經(jīng)勒死的日本兵轉(zhuǎn)身就跑。
后面日本兵吹起哨聲,特務(wù)們從城門洞跑出來追。
本田一郎率部休息,周圍是一些山頭,稀疏地長著些樹木。小山頭上有幾個山林隊成員,領(lǐng)頭的小頭目叫二林子。
二林子幾個人往山下看:“哎,這啥玩意?是東北軍嗎?”
一個人接了話茬:“不像啊,東北軍啥時候變成這德性了?”
“東北軍也沒啥了不得的,就能整這些花樣,看我的?!?/p>
二林子站起來,其他幾個人起哄:“咱們給東北軍唱個十八摸吧。”說完幾個人哈哈笑起來。
二林子沖日軍喊話:“東北軍弟兄們,你們這是干哈呢?上姥姥家唱戲去呀?”
山林隊的幾個人狂笑起來,日軍很吃驚,本田一郎制止要開槍的日軍,示意看看再說。
二林子見這隊“東北軍”不說話就更來勁了:“說話呀,兄弟們,要不把你們手中的家伙扔下點兒,哎,你們?nèi)酉曼c兒可就夠我們兄弟吃上一陣子的了。”
旁邊的一個山林隊隊員也跟著嘻笑著:“哎,別小心眼,你們張大帥家大業(yè)大的,不差這一點兒嘛?!?/p>
本田一郎輕蔑地一揮手,他身邊的日軍舉槍射擊,二林子頭部被擊中倒下。剛才幫腔的山林隊隊員:“哎,干哈玩意呀,說急眼就急眼呢?”
那名日軍又開一槍,這名山林隊隊員也應(yīng)聲倒下,本田一郎用日語下達進攻命令。
一個小隊的日軍沖上來,剩下的幾名山林隊隊員開了幾槍,打死一名日軍轉(zhuǎn)身就跑。日軍沖上山頭,一通射擊,又打倒幾名山林隊隊員。
本田一郎哈哈大笑起來:“池田君真是多慮了,就這樣的武裝力量還能與大日本皇軍相抗衡?”
一個山林隊隊員跑回來,找到大當家的高三洋:“大當家的,不好啦,不好啦!”
五大三粗的高三洋大嗓門:“怎么啦,叫喚什么玩意兒?讓狼攆了是咋地?”
“二林子和幾個兄弟,讓人打死了?!?/p>
高三洋暴怒:“什么人干的?”
“整不明白,說是東北軍吧,可軍裝不像,刺刀賊亮賊亮,軍裝都是黃呢子的,還有汽車?!?/p>
高三洋想了想:“你他媽的什么都不懂,那是日本鬼子,你們沒事惹他們干哈呢?”
“那些鬼子在那坐著,我們以為是東北軍,就逗扯他們,沒想到他們突然開槍,結(jié)果,結(jié)果……”
高三洋一拍桌子:“二林子是我的好兄弟,可不能這么白白地死了,一會兒你找人把他抬回來埋了,其他兄弟們跟我去給二林子報仇?!?/p>
入夜后日軍搭起帳篷,燃起篝火,唱著日本歌,胡亂地跳著,像幽靈一樣。
本田一郎對一個軍官說:“明天我們就可以到達目的地,那里有黑汪汪的優(yōu)質(zhì)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