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寧從醫(yī)院搬回了他的那間小屋,因為他說他受不了醫(yī)院里那股獨特的味道,說實話我也有同感,所以每次從醫(yī)院回家我就忍不住來個大清洗。為此我媽斷定我以后肯定不孝順,因為她認為她和我爸以后要是有什么災什么難的住了院了,我肯定躲得比誰都快。我一想還真對,只好跟她說,讓她和我爸最好祈禱以后老了不要生病,要不我肯定跟他們“脫離關系”,結果我媽氣得差點馬上就拉著我去脫離關系了。
因為我媽老是在我耳邊嘮叨,以至我也覺得對于周寧的傷我得負大部分責任,所以只好自告奮勇挑起照顧他的大梁,因為那時我并不知道,有些東西我負擔得起,而有些東西卻是我永遠負擔不起的。雖然以前我也很愛逞能,做一些我能力范圍之外的事,可是這次不一樣,因為以前逞能受傷的都只是我自己,最后大不了被老媽教訓兩句,可是這次卻連累了別人。
我不知道我媽是怎么想的,但她也應該知道她那寶貝女兒不是照顧人的料啊,也不知道她安的是什么心,每天逼著我去給人當保姆。不過總的來說,我還是挺樂意像現(xiàn)在這樣提著大包小包往周寧那跑的,畢竟我是一特閑又老是閑不住的人。
大多數(shù)時候,我還是很閑的,因為我實在看不出周寧有哪些地方需要我照顧,雖然還是在床上躺著,但精神看起來還是蠻不錯的。
由于我的神通廣大,幫他申請到了兩星期的長假,還把他的英勇事跡向校領導匯報了一通,他們一感動,決定給周寧頒一錦旗,還準備召開一次座談會,號召全校師生都向周寧同學學習,積極與惡勢力作斗爭。于是一時之間周寧在學校紅得不得了,我還建議他趁機寫個自傳,包他大賣。不過,最讓人舒心的還是學校全額報銷了他的醫(yī)療費,要知道這些錢我媽原本打算要在我生活費里扣的,雖然我前前后后跟她說了不下十遍,周寧的傷不關我的事,可她就是不聽,沒辦法,在她腦子里早形成了定式:她那風華絕代的獨生女兒是一個十惡不赦的無恥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