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殘陽如血,我和趙小影一下飛機,就聞到大海的氣息。
趙小影就在這座海濱城市長大。我以前也到過這兒,但那時還不認識她。走出機場,攔了一輛出租,我說:“去你們這兒最好的酒店。”
司機用方言問東問西,車在鬧市穿行,霓虹閃爍,趙小影看著車窗外臉上忽明忽暗。我覺得她一點都不像是回到了自己生活過二十年的地方。這我理解,我也有點提不起精神來。總是興高采烈沖向目的地,一到了就馬上無精打采。
進了酒店,迎面一堵水簾墻,濕氣撲過來我們倆都打了個激靈。大堂正頂水晶燈吊著一層一層,讓人擔心會不會突然嘩啦啦下來把人埋掉后燙死。
燈光下我和趙小影全身上下一片光鮮。這幾天,我們每天都在街上,以前只能看著別人穿的衣服,我們買了一件又一件,戒指耳環(huán)項鏈,手鏈手鐲手表,我把趙小影武裝成了一個暴發(fā)富婆,我也從頭到腳更新了一遍,像暴發(fā)富婆的年輕司機。踩在去往房間的柔軟地毯上我回頭一瞟,趙小影還真是好看。
趙小影進門就扔了包,像一架小飛機一頭鉆進云里撲向白色大床。我們倆急不可耐像偷情一樣,用最快的速度沖進浴室同時扒光對方衣服扔到門外。趙小影動用了所有的口才和身段,我也發(fā)憤圖強鞠躬盡瘁跟她一決高下。我們從浴室濕漉漉的騰挪上床,你爭我搶比劃各種招式,直到身上所有的水都變成了汗。直到汗也流干,僅剩的液體從彼此身體噴出,我翻身下來,喊叫聲一下子消失,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過了很久很久,趙小影才蹭過來,躺在我的胸口小聲說:“寶貝,我怎么就覺得不像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