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男孩一雙大眼睛看著顫抖不已的鈴木,左手撫摸著黑貓的額頭。
黑貓閉上眼睛,溫馴地任由大男孩撫摸。
不趕時(shí)間的話,這種事還是慢慢來得好。
“鈴木先生,請閉上眼睛,全身放輕松就可以了?!贝竽泻厝岬脑捳Z有一股魔力,鈴木居然暫時(shí)忘卻死亡的恐懼,慢慢閉上眼睛。
大男孩口中默默念咒,伸出右手快速在空氣中結(jié)印,手指附近的氣流急速震動,好像有一股肉眼看不見的能量在竄流著。
“‘信牢’,來吧?!贝竽泻⒖粗從荆沂忠詿o法言喻的超高速畫動著流傳四千多年的古老咒符,然后伸掌急抓鈴木的額頭。
鈴木全身哆嗦,仿佛全身墮進(jìn)無窮無盡的黑暗里。他想張口大聲呼救,卻無法動彈半分。
接著,鈴木感覺到身體一下子浸泡在冰冷的泉水中,一下子被焚火包圍著,忽冷忽熱,宛如大病一場時(shí)的痛苦感覺。
大男孩額頭汗珠不斷,黑色的風(fēng)衣早已被大汗浸濕。
無法形容,但很明顯,有某個(gè)看不見的東西爬梭在兩人之間。
慢慢地,大男孩的手掌起了奇異的變化,蜿蜒的肉線詭異地扭曲,血肉滾燙、甚至冒起蒸蒸白煙。
碰!
一個(gè)約莫一公尺的氣圓,在大男孩與鈴木中間緩緩震開,空氣吱吱作響。
大男孩緊緊握住右手掌。
他知道此刻他的掌紋,已蛻變成一個(gè)紅色的囚牢。
“麻煩你了,紳士。”大男孩松了一口氣,左手揉著黑貓額頭。
一瞬間,大男孩的掌紋化為烏有,倒是黑貓無奈地低喵了一聲。
“好了,鈴木先生可以睜開眼睛了。”大男孩拍拍鈴木的肩膀,微笑。
鈴木疲憊地張開眼睛,此刻他全身虛脫,有若大病初愈。
“你的賭運(yùn)已經(jīng)被我拿走,所以記住了,明天銀行一開就把支票存進(jìn)去,四億元足夠你東山再起、過一輩子舒服日子了,別再想賭博的事,一天到晚把籌碼在桌子上丟來丟去,就算四百億也會輸光?!贝竽泻⒑眯奶嵝砚從?。
鈴木不知所以然地發(fā)呆。
大男孩只好從口袋里拿出一枚銅板,拋在空中接住。
“正面反面?賭一巴掌?!贝竽泻?。
“反面吧?”鈴木恍恍惚惚地說。
大男孩攤開掌心,是正面。
鈴木還來不及反應(yīng),臉上就被甩了一個(gè)清脆的耳光。
“跟你說別賭了。記住了??!”
大男孩嘆口氣,站了起來,朝彎曲的路燈下一看。
倒在不遠(yuǎn)處的阿久津果然趁機(jī)逃跑了??礃幼铀纳碜舆€蠻壯健的嘛。
大男孩舒展了一下身體,看了看表,將失魂落魄的鈴木扶了起來,指著一旁的小巷說:“別待在兇案現(xiàn)場,快走就不會有事。一定要記住我的話,知道嗎?”
黑衣?lián)P起,一手?jǐn)埰鹨恢唤屑澥康呢?,大男孩像一場怪夢般,消失在鈴木的生命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