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把我給戴戴前女友王鳳的信給班里最同情我的毛金和楊楊看。那時候,毛金有時候和我一起參加科大詩社的活動。他總覺得他將來肯定可以編一個軟件而取代這些神經(jīng)兮兮的校園詩人。而楊楊,則是我的圍棋老師。原來她在武漢的時候,在省圍棋隊受過訓,實力是大概圍棋職業(yè)一段如果,不是她父母覺得還是應該去學好數(shù)理化,走遍全天下,楊楊要是還能繼續(xù)她的圍棋生涯的話,也許當今中國圍棋女王芮大師可能也就能像馬大師一樣只能弄個女子界的千年老二當當。
楊楊每次看完我的信,據(jù)她說,會對我產(chǎn)生突然的善意和好感。那時候,她會和我下一盤分先的指導棋以示鼓勵我那朦朧的感情。其實在我奮發(fā)學棋半年后,她讓我三子,也還是綽綽有余。
戴戴進了科大的現(xiàn)代物理系。同樣,當年我們西安鐵一中物理界的傳奇人物,全國物理競賽一等獎獲得者戴戴,在遭遇無數(shù)全國物理精英后,也終于風頭不再,只能夠混了個學習成績中等。王鳳則在我們的故鄉(xiāng)西安的西安交大讀書,她擅長排球、藍球和七項全能,都是校隊當然的代表。由于姿色出色加上能跑能跳,她成為西安交大當年的著名校花、舞會皇后。
當她遭遇了太多的追求者后,自然就慢慢遺忘了遠在合肥的前青梅竹馬戴戴。就是在信里,看到我提到如今在科大苦練小提琴技藝的戴戴,她回信里也只是輕描淡寫地說了句,他還在做中國版的愛因斯坦的夢呀。
我還試著給“凝視的女人”寒風寫信,她沒有和其他沒考大學的同學一起在鐵一中復讀,而是去了一家銀行上班。第一個賺起了工資。第一次,我收到了她的回信,讓我代她向戴戴和老水問好。老水在她出事后,郁悶得得了胸肌炎。后來,再寫的信,都是查無此人,被原封不動地退了回來。
于是,我在夢里,又反復回到那個詩歌般閃爍的玉米地。我聽到,有人在田里大聲地讀有關大雁塔和黃山的詩歌。我還夢見一個提著褲子奔跑的半裸女,樣子卻不是寒風的樣子,倒有點像我少年班的女同學楊楊。在我寫給寒風的信第三次被退回后,我沒有再寫信去了,我知道她已經(jīng)不想再被我和過去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