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軍校時我們大多是寫信,平均三天一封,有時他訓(xùn)練不忙也一天三封的寫。他神經(jīng)挺大條的,但對我特別好,每個月我不舒服那幾天,他就會打電話囑咐我別碰冷水,喝點(diǎn)紅糖水什么的。我當(dāng)時還因?yàn)檫@個生過氣,質(zhì)問他怎么懂這些。他就訓(xùn)我,說你們女生肚子疼不就那點(diǎn)事嗎,誰不知道???要不是你,我才懶得旁敲側(cè)擊問我媽呢,還不夠累的?!彼坪跸萑肓嘶貞?,賀熹輕聲笑了,隨即又將起伏的情緒壓在平靜的外表下,“那次我坐火車去A城看他,我正在逗對面的小朋友玩,他忽然就出現(xiàn)在火車上。我以為自己坐過站了,趕緊抓起包就拉他往車門走?!?/p>
當(dāng)時厲行拽住她,似笑非笑地問:“上哪啊?”
“不是到站了嘛,還不快走?等會車就開啦……”賀熹以為到站了她沒下來,他才跑上車來找人的。
揉揉她的發(fā)頂,厲行拉她往座位那走:“還有兩站才到呢,走什么走?!币娰R熹憨憨地樣子,他笑了,俯在她耳邊說:“知道你要來太高興睡不著,坐汽車過來迎你?!蹦┝艘允謸踝∽?,輕輕在她臉蛋上親了一下。外人看來,一副說悄悄話的樣子。
沒想到他會以這種方式來接她,賀熹心里甜蜜得不行。回握住他的大手,她把小腦袋輕輕靠在他肩膀上。厲行也不自覺彎起了唇角,攬臂摟住了她。
半個小時后火車到達(dá)A城,賀熹和厲行手牽著手出站,在出站口碰到夏知予和她的一位同學(xué)。厲行仿佛沒看到她,徑直往前走,卻聽夏知予揚(yáng)聲說:“見到同學(xué)怎么也不打個招呼啊,我不過是碰巧過來接人,又不是特意來看你女朋友。”
那是賀熹第一次見夏知予。盡管之前沒有交集,但敏感的她意識到夏知予的話是對厲行說的。于是她停下來,回頭。
厲行原本不想和夏知予說話,現(xiàn)在也不得不停下來。相視相接時,他很不客氣地問:“是不是碰巧你自己心里明白,不必見人就解釋。至于女朋友,更不勞別人惦記?!?/p>
“我惦記什么啊,”以打量的目光把賀熹從頭到腳審視個遍,夏知予微微一笑:“不過瘦子把她形容的仙女一樣,我也挺好奇的?!痹捠沁@么說,但她的眼神明明在說,“也不過如此?!?/p>
暫且拋開別的不說,夏知予其實(shí)是有驕傲的資本的,她皮膚細(xì)嫩白皙,眼睛大而有神,修剪得很有弧度的眉毛飛揚(yáng)著,隱隱透出倔強(qiáng),和女兵該有的那種英氣之美。此時面對還沒發(fā)育完全的賀熹,自信更勝。
可她的美麗在厲行眼里卻是零。沉下臉,他冷聲:“我女朋友沒義務(wù)滿足你的好奇心!”不等夏知予再說什么,厲行說完摟著賀熹就走。
不知道是抗打擊能力格外強(qiáng),還是對這樣的奚落習(xí)以為常,夏知予居然沒惱。站在原地,她微微提高音量問厲行:“犯得著這樣嗎?”
厲行收住步伐,眉眼異常冷厲,“這話該是我問你?!?/p>
這樣的對白實(shí)在令人費(fèi)解,任憑賀熹情商再低也聽出了倪端。她抿緊了唇,試圖掙開厲行的手,反被他握得更緊。
夏知予的表情依舊完美得無懈可擊,看向賀熹,她彎唇一笑,“倒也是,犯不著!”
她眼里那么明顯的不屑,賀熹很難忽略,她的心尖隱生一絲慍怒。
夏知予的意外攪局,使得小別重逢的甜蜜煙消云散。
賀熹一路都沒有好臉色,是被厲行強(qiáng)行拽到公園無人的角落的。
見賀熹一臉被背叛的氣憤,厲行有點(diǎn)生氣,“怎么了這是,看你的樣子好像我被捉奸在床似的,對我有點(diǎn)信心行嗎?”
他還有理了。賀熹的火氣頓時燒上腦門,“是不是只有捉奸在床你才承認(rèn)你們之間有什么?她什么意思???厲行我是給你面子,換作別人我扇她耳光你信不信?”
她什么脾氣,談了這么長時間戀愛,厲行自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