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清粥下肚,嚴展晴覺得疼痛感消散了不少,似乎連酒精也被稀釋,整個人感覺舒服多了。更要命的是,嚴大律師覺得自己還沒吃飽。
正想著怎么開口再要一碗粥,溫霖已經轉過身,對著服務生說:“請再給我一碗粥。”
到了付賬的時候,嚴展晴很積極地拿出錢包,卻被溫霖一手攔下:“嚴律師,你還欠我一頓飯,我可不想這么容易就被你打發(fā)了?!?/p>
嚴展晴一愣,定定地看著他清澈的眼眸,這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跟他對視。一瞬間,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浮了上來,遙遠又清晰。
“我們……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嚴展晴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忽然會有這種感覺,遙遠卻又清晰,可是找不出頭緒。
直到看到溫霖停滯的表情她才意識到,自己脫口而出的話有多唐突。
“不好意思,我只是忽然覺得你有些面善……”嚴展晴難為情地斟酌著用詞,“我剛剛的話請別放在心上?!毕肓艘粫?,不善言辭的她只能無力地說道。
過了一會兒,溫霖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
到了分別的時候,嚴展晴道了句再見,仍舊是一副客氣的樣子??粗凉u漸遠離的背影,他表情孤單,眸色復雜,心底暗暗漾開了一絲惆悵的心情。
溫霖在樓下的時候就看見自己的公寓燈亮著。
“溫大醫(yī)生,回來了?你可真會挑時間,我們的火鍋剛好?!币贿M門,果然看見楊昊死皮賴臉的笑容,這時他的手里還端著一碗熱騰騰的東西。
“溫霖哥。”是蕭茵輕柔的聲音。
“你怎么會在這里?”溫霖有些始料未及。
“你在餐廳放我鴿子,我只好找楊昊殺到你的大本營來了?!比粲兴茻o的沮喪聽得不真切,生氣的情緒倒是裝得像模像樣。也難怪,闊別兩年,第一次見面就被放鴿子,任誰都會心里難受。
“抱歉,發(fā)生了突發(fā)事件。”
“什么事大到能讓你把我們如花似玉的蕭大小姐一個人晾在餐廳?”楊昊追問。
“吃你的火鍋。”溫霖推開他的腦袋。
蕭茵漫不經心地幫忙補充:“好像是追著一個女的出了餐廳,看那匆忙的樣子好像真的挺急的?!?/p>
“女的?”楊昊眨巴著眼。
溫霖覺得不妙,換了鞋就往房間走去,可還是被楊昊撈回來。
“溫霖啊,你別告訴我那女人是嚴展晴!”
一聽到楊昊這么說,蕭茵的表情滯了滯。溫霖用一個肘擊掙脫了楊昊的束縛,力道明明不大,被揍的某人卻裝模作樣地哇哇亂叫。
“溫霖,你謀殺親夫啊!”
溫霖不理他,跟蕭茵打了個招呼:“我去換件衣服,你們先吃著。”
“嗯?!笔捯饟P起唇,在溫霖的背影消失后,嘴角的弧度又很快被拉下來。
溫霖離開,唱獨角戲沒意思,楊昊又圍著火鍋大餐吃得興起,蕭茵笑容可掬地往楊昊的碗里加了顆魚丸,隨即輕描淡寫地問:“楊昊哥,你剛剛說的嚴展晴是什么人?”
“一個喪心病狂的女人?!睏铌缓敛华q豫地下著結論,蕭茵睜著無辜的大眼睛,不解地問:“為什么這么說?”
很快,楊昊開始像說書先生一樣搖頭晃腦地說起這段時間嚴展晴的所作所為,其間免不了添油加醋。蕭茵聽得很認真,靈氣的大眼睛似乎又像在盤算著什么。
“這么說溫霖哥跟她很熟了?”
“嗯……也不能這么說吧,因為現(xiàn)在阿霖是她爹的主治醫(yī)生,所以兩人的接觸會比較多吧,不過我也不知道溫霖怎么想的,對嚴展晴好像特別上心?!?/p>
楊昊又開始叨叨,蕭茵明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直到溫霖從房間出來,她才恢復了以往溫柔乖順的樣子。
三人圍著餐桌你一言、我一語地聊著,蕭茵用“沒勁”兩字來形容自己這兩年的留學生活,像是約好了一般,沒人去觸及那個敏感的話題。
末了,楊昊接了個電話,看那小子對著手機又是撓頭又是傻笑的樣子,溫霖覺得這其中肯定有貓膩。
楊昊掛了電話,溫霖隨即漫不經心地問:“女的?”
“管那么寬干嗎,顧好你自己就行了?!睏铌坏谋砬槊黠@很不自然。本來還想套這家伙幾句話,誰知楊昊就匆匆忙地離開了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