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自叫一聲糟糕,我忙拿出兵符交給蘇爾,“我去追豐夜真,你逼太后下懿旨,然后拿著這個把樊克從天牢中提出來,你讓樊克將沈余香捉拿歸案后,再領(lǐng)兵把守皇宮。沈余香和太后一向不和,她在金玉樓就曾與柳初顏有過宿怨。今日她與太后發(fā)生口角后,一怒之下毒害了太后,不小心也波及皇上、公主和七王爺。”
“我明白。”蘇爾接過兵符,斂了笑容,“我會以避險為由,先將柳斡翰軟禁起來,然后封鎖太后身亡的消息,等王爺回來。”
我頷首道:“切記,你一定要讓人覺得朱櫻雖沒死,但也活不長了,你還要讓她下旨。另外,宗政澄淵不在,暫時由你監(jiān)國,你一定要將文武百官穩(wěn)住?!?/p>
“你放心。”蘇爾握著虎符,壓低聲音道,“如此看來朱櫻就不必救了,那皇上呢?”
我十分憂心地看著小皇帝天真無邪的小臉,剛要開口,盈露卻先開口道:“小姐,皇上才三歲,他是無辜的?!?/p>
我默然,難道我真要對三歲孩子下手?
“這事交給我,”蘇爾見狀,皺了皺眉,插言道,“你不用管?!?/p>
我心知蘇爾要如何做。退位的皇帝向來都沒有好的結(jié)果,不管他是三歲,還是三十歲。
我想到這兒,本來已經(jīng)狠下的心突然就軟了下來,于是開口道:“將他送出宮吧。身上若有胎記之類的可辨認(rèn)出他身份的記號,全部想辦法消掉。出宮之后,他身邊不要有任何人跟著,那樣就沒人知道他曾經(jīng)是皇帝,他能不能活下來,全看天意吧?!?/p>
蘇爾聞言緩緩點了點頭。我見蘇爾答應(yīng),便松了一口氣。接著我拿出清肅給我的解藥抹在鼻端,然后將那把精致的小扇子握在了手中,轉(zhuǎn)身便沖出了后殿。
沒走多遠(yuǎn),我便隱約聽到朱櫻的喊叫:“別想哀家會下什么懿旨,哀家死也不下”,接著便是蘇爾不溫不火的聲音:“剛才我們說的你也聽到了,若是你好好寫,你兒子就能活命,若是不能……”
蘇爾后面的話我雖然沒有聽清楚,但也不擔(dān)心。蘇爾在朝多年,事情交給他辦,盡可以放心。而且我知道,必要時他也會使用些非常手段。
甩了甩頭,我將這邊的一切放下,便一心一意地往明心閣方向搜索過去。
眼下我必須得把豐夜真追回來。宗政澄淵不在,本已設(shè)計了洛微,若是再讓酆國抓到了把柄,我們可能會腹背受敵。酆國七王爺中毒的消息絕不能傳出去,所以我也不能找侍衛(wèi)幫忙。現(xiàn)在只愿豐夜真跑不遠(yuǎn),我也可與他一拼。
還好是晚上,又逢下大雪,宮中的衛(wèi)士多少有些倦怠,見我亮了牌子,也都沒為難我。不知道跑了多久,這時我眼前一亮,終于尋見了那個沒有題字的月亮門。
這里十分偏僻,周圍一個衛(wèi)士都沒有。
我停了腳步,慢慢地向門靠近,此時我很緊張,手心都已冒出了汗。忽然我感到脖頸處一陣微涼,當(dāng)我意識到危險時,卻已太遲,便只好無奈地笑道:“七王爺真乃神人也,中了毒也能有如此矯健的身手,真是讓不歸佩服?!?/p>
“刀架在脖子上,不歸依然談笑自若,也很讓我佩服?!必S夜真幽幽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他在哪兒?”
不明白豐夜真的話,我只顧著將扇子捏在手中,然后柔聲道:“誰?你中了毒,這大雪天的跑出來做什么?”
所幸現(xiàn)在是夜晚,又下著大雪,他應(yīng)該不會注意到我手中的東西。
“你別繞圈子,他在哪兒?”豐夜真毫不客氣地將刀鋒在我的脖子上微微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