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十天,一定有消息?!弊谡螠Y肯定地又道,“不歸放心。讓他們這一次得手,已經(jīng)太過了?!?/p>
一晃便過了九天。
我看著外面陰沉的天色。近十一月了,天氣已經(jīng)轉(zhuǎn)冷,晚上怕是要有場風(fēng)雪。
正想著,清肅走了進(jìn)來,他將一個小盒子放到我的面前,然后道:“都弄好了,你看看合不合用。”
是上次他拿給我的那套首飾,他又拿去浸了些藥,權(quán)作我防身之用。
我將那套首飾拿過來戴上,全身都收拾妥當(dāng)后,拿著銀扇扇了扇,只感覺一股清香撲面而來,我隨口道:“大冷的天,拿扇子也太假了吧?!睕]想到我剛說完,突覺身子軟軟的,一點(diǎn)力氣也沒有。
清肅的手飛快地在我面前一晃,便扶住了我,他囑咐道:“用時要小心,這是‘留香醉’,沒有解藥。要睡上十日的?!?/p>
“果然厲害?!蔽屹澚艘宦暎俨桓译S便擺弄。
吃過晚飯,天上果然飄起細(xì)細(xì)的雪來。這時我站在窗口,視線里突然出現(xiàn)了兩個人影,我笑道:“幽韻,你再去拿兩個手爐,給王爺和岳將軍暖手?!?/p>
宗政澄淵顯然是聽到了我的話,于是便抬頭看了我一眼,然后邁步進(jìn)來,道:“柳明涵已經(jīng)身亡。消息明日便可入宮?!?/p>
我點(diǎn)點(diǎn)頭,顯然是宗政澄淵的人先送了消息給他,好讓他早做準(zhǔn)備。我正想開口說些什么,卻突然聽見外面由遠(yuǎn)及近傳來一陣馬蹄聲,這時我與宗政澄淵彼此對視一眼,都屏息傾聽起來。
聽起來,那馬蹄聲很整齊,而且很大,似乎來了很多人。不一會兒,那些人便嘈雜著停在了王府周圍。從里向外看去,整個王府周圍都被明晃晃的火把照亮了。很顯然,宗政澄淵的王府被人包圍了。
眉頭微微一皺,面色陡然轉(zhuǎn)冷,宗政澄淵對岳成歌道:“看看是誰有這么大的膽子,敢包圍本王的府??!”
岳成歌領(lǐng)命正要前去,我卻開口叫住他:“慢著。下人問明白了自然就會過來稟報。外面不知道來的是誰,若是沖著岳將軍來的,岳將軍不是自投羅網(wǎng)嗎?”我指了指前面漸近的那個人影,道,“你看,這不是來了?”我的話剛說完,那人影風(fēng)一般地飄了進(jìn)來,只見那人竟然是蘇爾。
蘇爾進(jìn)了屋子,對我微微一笑,“盈露托人帶信兒給我,讓我來王府一趟。好懸,我只比丞相早到了一點(diǎn)。”
宗政澄淵銳利的目光在蘇爾身上轉(zhuǎn)了幾轉(zhuǎn),問:“來的是柳斡翰?”
蘇爾點(diǎn)點(diǎn)頭道:“確是柳相,他還帶著太后的親衛(wèi),說……”他看了一眼宗政澄淵,仍笑道,“說王爺欲密謀造反,毒害太后和皇上,要拿王爺問審。盈露說此時朱櫻正在宮中裝病呢?!?/p>
“這柳斡翰好大的膽子,這么幼稚的理由,滿朝文武誰會信?這擺明了就是誣告。王爺,讓屬下帶兵將他拿下!治他個污蔑之罪?!痹莱筛枵境鰜?,請命道。
宗政澄淵面沉似鐵,他一言不發(fā),兀自思索了一陣,才對我道:“你怎么看?”
“先發(fā)制人?!蔽胰嗔巳嗝夹?,然后道,“樊將軍之事已過九天,柳斡翰等不及了?!?/p>
“他以為就憑他那幾個人,就能沖進(jìn)王府將王爺帶走嗎?”岳成歌立在宗政澄淵身后,不時地看著大門的方向道。
“岳將軍錯了。丞相自然是帶不走王爺?shù)模┫嘁氖茄艠反髞y。想必他事先已經(jīng)和太后串通好了。只要太后死死咬住王爺下毒害她,這事兒就會沒完沒了,王爺?shù)耐乓矔蟠笫軗p。”我說完,又接著問宗政澄淵,“你如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