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凱睜開眼,瞄著歐陽光明反問:“我嗎?比你還嗎?”
歐陽光明一瞪眼:“往我身上扯干什么?看你這個樣就知道沒什么好事!”
歐陽凱“騰”地站了起來:“我為什么這么?你說啊,你兒子我為什么這么?都是誰的杰作?是誰一直教育我做人不能這樣不能那樣的?”
“別把責(zé)任往你老子身上推!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了。”歐陽光明也火了,站起來跟歐陽凱對壘。
馬蘇惠一看爺倆和以前一樣,見面就頂,趕緊拉扯歐陽凱坐下,朝歐陽光明使了個眼色,說:“光明你坐下,咱先聽聽凱子說說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凱子,說吧,你受了什么委屈???”馬蘇惠邊說邊用手擦著歐陽凱的腦門上的汗。汗水!是涼的。
“媽!”歐陽凱一個“媽”字剛剛叫出口,倚靠在沙發(fā)上的身體向前一弓,雙手蒙面,無聲地抽泣起來。
“媽的,一個爺們,動不動撒貓尿。”歐陽光明沒好氣地說。
馬蘇惠瞪他一眼,說:“你先別說話行不?凱子,你倒是說話呀!天,你這個樣子,媽媽受不了??!”
“媽!”歐陽凱深呼吸了一口,說,“我太累了,媽。他們誰都欺負(fù)我!”
馬蘇惠吃了一驚:“誰誰誰都欺負(fù)你?你沒跟柏晗說說嗎?”
“我沒法跟她說,那邊是她家的人,說多了她肯定會反感的。”歐陽凱本來想說水柏晗如今也欺負(fù)他來著,但礙著男子漢的面子,也沒弄清真相,就沒說出來。
“柏晗不是那樣的孩子?。∧闶撬腥?,怎么著也得向著你啊!”馬蘇惠眼睛睜得溜圓。
歐陽凱搖搖頭:“我跟她結(jié)婚后第二年,她就勸我離開華泰,被她爸爸阻攔了。”
歐陽光明插進(jìn)話來:“水得洋對咱們倒是挺好的,我就奇怪水柏晗和秦云卿之間到底發(fā)生過什么事,害得你在中間左右不是人。”
歐陽凱欲言又止,搖搖頭說:“也許,我和她之間的結(jié)合,本身就是個錯誤!”
馬蘇惠慌忙捂住了他的嘴:“這種話,千萬不能瞎說。”
歐陽凱一把扯下馬蘇惠的手:“都是你們,說什么她家條件好,又是舊相識,和她聯(lián)姻,從一個公司小職員一下子成了總裁的女婿,可是你們根本就不知道,秦云卿一直拿我當(dāng)賊防著。再說,我對水柏晗也……”歐陽凱說到這里,停下了。
歐陽光明問:“你以為你是誰呀?人家配不上你咋的?我倒覺得你配不上水柏晗呢,那孩子,多懂事啊,為人處世通情達(dá)理,能力又強(qiáng),不像你,窩窩囊囊畏畏縮縮,一輩子也沒有大出息!”
“是!我是沒有大出息,我高攀她了行不行?但是我告訴你,我壓根就不喜歡她看不上她、惡心她!她善于偽裝你知道嗎?你們真正了解她嗎?你們根本就不知。”
馬蘇惠慌了,“你這孩子,說這些是什么話?柏晗哪是那樣的人,快別瞎說!”
歐陽凱一本正經(jīng)的說:“本來就是!因?yàn)槁爮牧四銈儯退叩搅艘黄?。惡心也就罷了,可是還得處處討好她,遷就她,小心翼翼地捧著她,那種違心日子,簡直不是人過的,所以我寧愿在辦公室里磨蹭,也不愿意回家面對她!”
“她到底怎么啦,凱子?你怎么會有這種想法?”馬蘇惠不解。
“有些事,你們不知!”
“你倒是說出來呀?”
“不說!不能說!能說早說了!”歐陽凱態(tài)度堅決。
歐陽光明斜著眼,嘲弄?dú)W陽凱:“虧你還是一個爺們,連自己媳婦都整不了。”
歐陽凱的語氣又硬了起來:“我敢嗎?你說過‘能和水家聯(lián)姻,是咱的福分,記著,不要得罪水家任何人。你爸爸我在官場上已經(jīng)塌了架子,沒有半點(diǎn)沒指望了。你的未來,只能靠水家,萬事要小心翼翼,不能得罪他們’。這些話是你說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