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ANYU
FENGHUANG
沒有硝煙的戰(zhàn)場
我來自一個你們不知名的小地方
我總會說出你們不敢說出的話
我是愛穿漂亮的衣裳
因為我希望在年輕的時候
讓所有人看到我美好的光芒
我知道我的到來不受歡迎
你們用挑剔的眼光抹煞我的自信
笑我胖
說我放蕩
暴露的不是我而是你們的眼光
喜不喜歡 我會直說
快不快樂 我也直講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什么是值得你們了解的地方
我喜歡我的胖
這就是我
帶著你刺的傷茁壯成長
最初的夢想
無可掩飾,也無法逃避,歲月的車輪像柔軟而尖銳的刷子,那么不經意的,緩緩拂過我們每個人的心靈與面容。這么多年,從懵懂走向明了,從彷徨走向從容,從期盼走向擁有,從擁有走進淡然。
去北京,我的夢想不是繼續(xù)做一個舞蹈演員。而是希望能獨立的站在舞臺上成為一個歌者。讓身邊的家人朋友費解的是,三歲開始鐘情跳舞的我,怎么突然間想要去唱歌了呢!在我十四五歲時,雖然還沒有真正戀愛失戀過,但每當我聽到流行歌里那些凄凄繞繞的思念與離別的情愫時我覺得我都懂得。對我而言,舞是跳一個“美”字,而歌則是唱一個“悲”字。三歲的我懂得了美擇愛上了跳舞,當十四歲的我懵懂的懂得了悲,便又愛上了唱歌。但在歌唱技術上還尚未成熟的我,必須先以一個優(yōu)秀的舞蹈演員的身份才有機會留在北京。
當時對于我還有我周圍的人都覺得這個夢想并非遙不可及。因為那時候的我在湖南省里和基地部隊時不光已是領舞、獨舞演員,而且還為部隊及地方各大晚會做舞蹈編排。來北京前十七歲的我還剛剛為部隊獨立編排了長達四十分鐘的舞劇。著武裝,淡紅妝,十七歲的少尉女軍官自然走在哪里都會成為焦點。從十五六歲不小心長成大姑娘后,就常會聽到對我的各種贊譽?!斑@么小的女軍官啊!”“長的多漂亮??!”“她的舞跳的最好了”……但是沒人能想得到這樣的姑娘家就沒有男生追求。因為姑娘十四歲當班長,十六歲當排長,管理的整個舞蹈隊近二十人幾乎個個都比我年齡大。但軍令如山倒,隊員們在業(yè)務和日常生活上都得聽我這個小排長的。所以在大伙兒眼里,優(yōu)秀的我直到來到全中國的優(yōu)秀人才都聚集的北京,也并不生畏。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我自信,有天賦,能吃苦。而且需要遇見強者來刺激讓我變得更強。長期在一座山頭賽跑,不管是跑在第一個還是最后一個,我都會覺得自己沒有價值。要去一個新的環(huán)境了,我興奮!拭目以待吧,我很快就會獨自站在舞臺上,讓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靜靜凝聽我的歌聲。
信心滿滿蹦蹦跳跳的我似乎后腳還留在湘西溪水里的青石板上,前腳已踏進鋼鐵叢林中的立交橋上,從傍晚江河邊靜逸安詳的吊腳樓紙窗里透出的幽蘭燭火,到高懸在摩天大樓上五顏六色奪目的霓虹燈,眼前漫天川流不息的車水馬龍,這視覺影像帶給一個土家人完全不同的世界。在祖輩口中言傳的,兒時黑白電視中所看到的,我心目中永遠閃耀著光芒的北京站到了!
新團體的早晨,所有的舞蹈演員每天都聚齊要到一個巨大敞亮的排練廳里上集訓課。哪里的排練廳都一樣,有著整面墻的大落地鏡子,但這里不同的是有一個劇場大小的舞臺與排練廳連在一起,便于成型的作品在這舞臺上進行彩排錄像。我記得那個早晨來到這里第一次見到那群女孩時的情景,上集訓課的女孩們穿著各式各樣五顏六色的練功服,圍繞著排練廳的把桿標準的用芭蕾步站立著,晨光從窗外灑在剛擦得發(fā)亮的木地板上,一個女孩彈著舒伯特的一首鋼琴曲,女孩們隨著音樂的變化流暢整齊的伸拉著腰腿。她們每個人的樣子就像是站在陽光叢林中修長而高貴的小鹿。畫面美極了。她們美極了。當時我真不忍心進入這樣的畫面里面,生怕自己會打破眼前的意境。我的身高在南方算是偏高的,站在這北方的女舞蹈演員的隊伍里充其量我也就算個中等個子。而且也不知怎么回事,那兩年正處于發(fā)育階段的我,身體突然超規(guī)范的生長,臉蛋、胸部、屁股、大腿和胳膊處處都如同裹不住的奶酪。以專業(yè)舞蹈演員的標準來說,我算是一個小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