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莫尋:“你寧愿出家,也不來尋找我們母女。”
鐵松和尚:“莫尋,我不知道還有這么一個女兒,否則我絕不會如此不負(fù)責(zé)任。”
林莫尋:“都是些無用的廢話。”
鐵松和尚:“我已是出家人,又何苦再說妄語來哄騙你。是我辜負(fù)了你和孩子。”
林莫尋:“我們倆的恩怨與孩子無關(guān),你本無情,我卻不能無義,你的親生骨肉還是應(yīng)該叫你一聲爹的。”
林黑兒:“你為什么瞞了我這么多年,現(xiàn)在才告訴我?”
林莫尋:“我本來以為這個人再也不會出現(xiàn)了,你的身世就可以永遠(yuǎn)隱瞞下去,沒想到……”
鐵松和尚:“這不能怪你娘,都是我的錯。”
“不,你不是我爹。你就不該出現(xiàn)!”林黑兒扭頭便跑開了。林黑兒跑到湖邊,靠在一塊隱蔽的大石后坐下。湖面上映出林黑兒的影子,她看著浮動在水面上的自己,許久凝視……在林中四處尋找的林莫尋經(jīng)過湖邊,大聲呼喊林黑兒的名字。林莫尋的腳步聲漸漸遠(yuǎn)去。林黑兒看見岸邊亂石堆里的一塊小水洼中,一條小魚被困,正在奮力掙扎,“小魚呀,你怎么又困到這里面來了?”
林黑兒小心翼翼地?fù)破鹦◆~,捧在手心,“下次千萬要記住,別再游進(jìn)來了。”
林黑兒將小魚放回湖中。小魚的游動打碎了林黑兒的倒影,漾出一圈圈波紋。
第二天早晨,林黑兒深吸了一口晨氣,揮劍舞了起來。林黑兒將壓抑在心的憤懣都發(fā)泄在劍上,一直從湖邊舞到密林之中。所過之處,石頭被切碎,蘆葦被削了頭,枝葉墜落,花瓣紛飛……岳凌云看見樹林間有白影閃動,便好奇地從湖邊往林子里走。
林黑兒轉(zhuǎn)身用劍一指,“誰?”
鐵松和尚不知何時站在了林黑兒身后,林黑兒的劍尖直指鐵松和尚的咽喉,“真是母女同心,你的功夫是你娘教的吧?”
林黑兒收回劍,“你來干什么?”
鐵松和尚:“你剛才練劍,心浮氣躁,招式雖急卻帶著鈍拙之象,長久下去會傷及筋絡(luò)……”
林黑兒:“我的事不用你管。”
鐵松和尚:“你是我的女兒,我怎能不管……”
不遠(yuǎn)處的岳凌云隱身在樹后,聽了這話,很吃驚。
鐵松和尚:“如你這般練劍,不但不能健體強(qiáng)身,反而容易害了自己。”
林黑兒偏偏不聽,故意狂舞起來,頓時,滿地的落葉被激起,都向鐵松和尚翻滾而去。鐵松和尚只好閃身躲開,黯然離去。林黑兒見鐵松和尚離開,手猛一甩,劍又直插在了地上。岳凌云上前,林黑兒轉(zhuǎn)過頭來,岳凌云看見林黑兒竟然淚流滿面,林黑兒抬頭也看見了岳凌云,趕緊又背過臉去。
岳凌云:“你怎么了?”
林黑兒:“沒事。”
岳凌云:“剛才你們的話,我都聽到了。”
林黑兒:“你……”
岳凌云:“我不是有意要偷聽,只是沒想到你居然有這樣的身世。”
林黑兒:“是又如何,他對我來說就是個陌生人,這樣的一個爹,不但從未謀面,也不曾撫養(yǎng)我長大,如今突然出現(xiàn),還瘋瘋癲癲惹得我娘傷心,就算聽了娘的,與他相認(rèn),意義何在?”
岳凌云:“那你想怎么做?”
林黑兒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我不需要這樣的父親。”
岳凌云聽了呆住,他想起和父親的爭吵,當(dāng)時也是說:“我不要這樣的父親。”
林黑兒看著他若有所思的樣子,“你在想什么?”
岳凌云:“沒什么。”
林黑兒:“也許我不該那么說話,今天冒昧了。”
岳凌云變戲法一樣從身后掏出一個小玩意兒,“這個,送給你的。”
岳凌云手上的那把狗尾巴草,此時已變成一只毛茸茸的小兔子。
林黑兒接過可愛的小兔子,露出了難得的笑容,“這是你剛做的?”
岳凌云:“呵呵,我看你那么喜歡小兔子,所以就做了一個。”
林黑兒:“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