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振見老漢不愿透露姓名,不便多問。李銀珠道:“唐公子,你既早早便鉆入馬車底下,自是早看出我二人是用計,其間關(guān)竅,能賜教否?”
唐振、陸子俊俱是一怔。原來李銀珠的這番話,明顯的是帶著唐振的山東口音。唐振心道:原來這姑娘既非荊楚人,亦非西川人,只是生性愛學(xué)舌。學(xué)舌本頗不禮貌,但李銀珠聰明可愛,學(xué)得又極像,倒讓人生不起氣來。陸子俊大撓其頭,終還是明白李銀珠原來是愛學(xué)舌,訥訥地道:“怪道聽得百姓談起女俠,有的說是湖南人,有的說是西川人,又有的說是淮南人,原來如此。”
唐振回她方才問話,說道:“這也簡單,你拿來六壇酒,最后一壇只有你們兩個在喝,自然其他五壇是藥酒,最后一壇是醒酒的解藥。”李銀珠豎起大拇指,夸道:“唐大胡子果然厲害!”
唐振雖猜不出這兩人與李穿喉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但方才李銀珠對陸子俊自稱一家人,想來淵源極深,當(dāng)下說道:“車上的人,對十八將軍的案子非常重要,現(xiàn)在可否一問?”
李銀珠笑道:“看,你要不說,我都忘了。”她上前揭開車帷,忽然咦了一聲,臉上表情僵住。唐振連忙上前,只見張大富一動不動,七竅流血,伸手一探,早已沒了氣息。
這一路奔來,張大富竟已身死!
四人面面相覷,李銀珠下的只是迷藥,不致要人性命。她喃喃道:“這怎么會,這不可能……”
唐振嘆道:“姑娘別多想,他身上中的毒,不是你下的。”
李銀珠道:“那他怎么會,這……”
唐振喃喃道:“我一直都奇怪,那龍虎堂對張大富看管甚嚴(yán),如何今日卻沒出現(xiàn)?且我們又這么順暢地就沖出城來,卻原來是他們早有準(zhǔn)備,知道張大富今日必死無疑!”
陸子俊道:“表哥的意思,是張大富在那將軍府,已中了慢性毒藥?”唐振道:“可能是在將軍府,也可能是在酒樓的飯菜里,或者是將毒涂在張大富用的碗里。”
陸子俊道:“那我們趕回去,查查是誰在廚下動的手腳!”